萬霞境夷為平地,決雲峰被血洗趕盡殺絕,歲九躲到多瀾妖域東司府也未能逃過一劫,連帶東司座曠瑰連同百餘名仙庭官員也被綁走斬首,消息快速擴散開來,天下震驚,尤其是妖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當然,傳開的謠言中指明了,是靈山的人打著霸王的旗號乾的,起因便是歲九招惹了靈山歷練人員。
一時間,諸界暗地裡議論紛紛,畢竟靈山也不是一般地方,無憑無據的誰也不能公開說靈山。
妖界和靈山的矛盾幾乎已經擺在了檯面上,各方人云亦云的方向沒錯,雙方的矛盾還是因當年的龍師遇害而起,具體的各方面誰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態,一時間雲波詭譎,真相在少數人的心中,卻無人吐露。
就連靈山內部的學員們也在暗底下悄悄議論這事。
靈山高層則一直關注著歷練學員的歷練進度,然進度實在是堪憂,可以說幾乎是沒什麼進度。
其實靈山高層也清楚,妖界不想讓歷練人員完成歷練任務的話,提供的地圖鬼知道是怎麼回事,參加歷練的人員便很難完成任務,這事不到妖界和龍師勢力分出勝負來,妖界是不可能讓靈山人員順利回歸的。
說白了,那近萬號人就是妖界握在手中的人質。
至於林淵那邊,倒是保持著和靈山這邊的聯繫,只是一直神秘莫測,時而在妖界、時而在仙界、時而又在冥界,有時還會跑到人間去,許多時候連北牧等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個具體位置。
不過靈山高層這邊至少知道了一點,林淵那邊有鯤族的一隻鯤在配合行動,大概明白了仙庭突然對鯤船的管控是怎麼回事,但搞不懂在這樣嚴控的情況下林淵那邊為何還能私下動用鯤船。
而跟隨林淵一組的學員卻徹底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與之相關的背景,譬如金眉眉,根本搞不清夏凝禪等人到底怎麼樣了,在哪,或幹過什麼,一無所知……
一座海島上,林淵與北牧站在海邊,面對一座座光幕地圖溝通。
北牧在確認歷練隊伍各自所在的位置,至此開始要保持與各組的聯繫,要對各組的動態進行關注。
因林淵預估聶虹那邊可能要對歷練隊伍造成威脅,道理很簡單,聶虹找不到他們就必然要逼他們現身,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向人質下手。
正這時,面向海風的林淵忽閉目凝神,他接到了來自羅康安的傳訊:林兄,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晉驍的事你有結果了嗎?晉驍剛剛通知我,他剛得到了神秘人給的解藥,已經服用了一次解藥。
不提這事,林淵一時間還真沒心思去顧及,他摸出了傳訊符回應:等我消息。
回復了羅康安後,林淵又摸出了一張傳訊符直接聯繫上了睡奴:可有找到解藥?
消息剛傳出沒一會兒,便有了回應,他再次閉目凝神接收。
誰知,感知中一片漆黑,根本沒看到任何回應內容,就在他意外之際,忽看到黑暗中冒出一點亮光,亮光中隱隱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他努力想看清是什麼東西之際,忽有一堆東西呼嘯而來。
一堆東西從亮光中噴薄而出,瞬間遮擋了亮光,只見無數似曾眼熟的灰白長毛鋪天蓋地而來。
轉眼間,他也在自己的感覺中看到了自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抬起雙手看了看,四周遍布起伏的灰白長毛已是驚濤駭浪一般。
他雖驚疑,卻沒有驚慌,因為這一幕他見過,在靈山藏書閣外見過,就是和金眉眉那次。
他一見便知是睡奴的術法,讓他驚疑的是,上次在藏書閣外還能理解,這次他遠在人間,遠在另一個世界,睡奴的術法怎麼還能對他起作用?
前方驚濤駭浪中出現了異常翻湧,他抬眼看去,只見一個灰白長發、滿臉漫長鬍鬚的人出現了,赤足踩踏在驚濤駭浪之上,不是睡奴還能是誰?
「前輩,這是?」林淵無法忍住不問。
睡奴淡淡一句,「託夢而已。傳訊符一張又一張的問答方式,我用不習慣。」
「託夢?」林淵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夢有點過於真實,竟然還能聽到海浪聲,不對,這海浪聲似乎是自己本尊所站海邊的聲音。當然,這不重要,他再問:「前輩,上次說的毒物,可曾找到了答案?」
睡奴:「在滄海閣找到了答案。」
林淵:「找到了為何不告知?」
睡奴:「你又沒問我。」
好吧,林淵苦笑,拱手道:「還請賜教。」
睡奴:「此毒名為『極樂』,物極必反,極樂盡頭便是苦海,所以又名『苦海』,喻義苦海無邊,一旦毒發便難回頭,一入苦海浮浮沉沉,受盡苦難不說,還身不由己。也就是說,此毒一旦發作,嘗過這滋味之人便會求超脫,無人能忍受,為求解藥,會任人擺布。」
林淵驚疑,「世間竟有如此奇毒,該如何化解?」
睡奴:「此毒煉製,乃是上古秘法,需找三萬六千種不同眾生,祛除其苦情,採集在握後方可煉製出一點。解藥便是那三萬六千種不同眾生之歡樂。想煉製這解藥不易,除了煉製人,怕是無人知道三萬六千眾生是哪三萬六千種。
問題是,人之苦,乃是一種情緒,或可一時消除,但仍會再有,所以此毒一旦融入心神之中,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藥,所謂解藥也只能是壓制一時。」
林淵沉聲道:「也就是說,根本無法根除?」
睡奴:「倒也不是,若有超脫七情六慾之輩,此毒對其無效。另就是徹底超脫,徹底死去,再入輪迴,再世投胎,毒自然就解了。」
林淵苦笑:「人只為活這一世,人都死了,這毒解不解還有意義嗎?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睡奴:「有,時間。」
「時間?」林淵不解。
睡奴:「有大陣,名曰『和光同塵』,中毒者置入大陣內沉睡,和光同塵沉睡千年後,毒自然就解了。」
「要千年?」林淵訝異,終於明白了對方所謂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睡奴:「龍師在滄海閣留下的典籍上是這樣說的。當然,還有一法,若能找到超脫了七情六慾的高人,其人應該有辦法助人脫離苦海,抑或沉淪苦海中的高人,其人與苦為伴,若修行已深,知苦為何物,或許可化解此毒。」
林淵狐疑:「超脫了七情六慾的高人?到哪找去?」
睡奴:「你問我?我問誰?」
「呃…」林淵愣了一下,又試探道:「前輩,你算不算?我看你不問世事,倒像是超脫了七情六慾的高人。」
睡奴:「不要玩笑。夢中情慾無邊,我若是超脫了七情六慾,還能捲入這事陪你聊天?萬法歸宗,我只是以『睡』修行而已,若真有超脫的那一天,藏書閣再無睡奴。」
好吧,林淵聽懂了,又狐疑道:「何謂沉淪苦海中的高人?」
睡奴:「應該是與『和光同塵』一個意思。典籍上說,和光同塵,遇苦不苦,在苦海中修行之人。」
就在這時,這方空間內突然響起了北牧試探的聲音,「林淵,林淵,你怎麼了?」
外面與各組聯繫完畢的北牧發現了異常,起先以為林淵在和哪傳訊聯繫,畢竟之前看到了林淵在使用傳訊符,後來發現了不對勁,圍著林淵轉了圈,發現林淵不像是凝神傳訊,眼瞼下的眼珠子在轉動個不停。
林淵看了看四周,感覺到了北牧在睡夢外的呼喊,當即趕時間道:「前輩,不要說這讓我似懂非懂的話,這讓人很費解,我只想知道有沒有這種人,在哪能找到?」
睡奴默了默道:「靈山應該出過一個,如今應該算是在苦海中修行。」
林淵一怔,忽驚呼道:「阿羅無尚?」
睡奴:「指的便是他。他這方面的修行有多高深,我也不能確定,不知有沒有到『知苦為何物』的境界。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他能不能解此毒。外界人與事,我知之不多,你非要問我,我知道的也只有他了。」
林淵沉吟,阿羅無尚這人,他當年倒是想盡辦法見過一次,就那鬼樣子,能不能解這毒,還真不一定。
現在的問題是,知道了這毒的來歷,已經不是什麼幫晉驍解不解毒的事了,而是有人握有如此奇毒,難保不對他這邊的人使用,一旦他這邊有人中了這毒怎麼辦?
「林淵,林淵,你沒事吧?」北牧的聲音再次從外界傳入夢中。
睡奴:「我看到的就這些,有人找你。」說罷,驚濤駭浪般的鬚髮快速收縮。
林淵忽然想到什麼,喊道:「等等。你既然能這樣聯繫上我,是不是也能聯繫上劍奴?你是不是知道劍奴在哪,卻沒有跟我說實話?」那可是個傳說中的高手,他想再拉個高手來助力。
淹沒在翻騰鬚髮中的睡奴,再次有聲傳來,「他當年離開後,我試著這般聯繫過他,然他拒不入夢,屢次不應,後便沒有再聯繫過。龍師生前應該知他去向,我問過,龍師不答,我只能作罷。確實不知,夢話是沒有盡頭的,醒來吧!」
尾聲依然在耳畔迴蕩,而林淵已經是聽著尾音醒來了,睜開了雙眼,面對著碧波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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