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都快把自己給蠢哭了吧?

  那城衛沒辦法躲避了,只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走到了橫濤跟前,乖乖俯首聽命的模樣。記住本站域名

  大傢伙都清楚,此時的總務官一定是在火頭上。

  橫濤盯著他,「看見了就看見了,沒看見就沒看見,什麼叫好像?這種事難道能用猜的嗎?」

  那城衛略有惶恐道:「只看到兩名弟兄受傷後撤,我忙著參與圍剿,沒有一直關注。」

  這番說辭也能理解。

  「不過…」那城衛又猶豫了一句。

  橫濤當即喝道:「不要猶猶豫豫,不過什麼?」

  那城衛回頭看了眼眾人,才回頭答道:「我看那兩名受傷的弟兄,皆滿臉鮮血,還有一人是絡腮鬍子。剛總官讓大家自查時,我就有點懷疑,留心過大傢伙,大傢伙當中好像沒有那形容的兩人。」

  這算是一條證明,橫濤抬手拍在了他的肩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面對眾人,沉聲喝道:「都瞎了嗎?我不信就他一個人看到了。看到了的立刻站出來核實清楚,若隱瞞不報,一旦查明,一律以通匪罪論處,絕不輕饒!」

  他必須把事情搞清楚做了確認才行,城主就在上面盯著呢,不清不楚的話,沒辦法對城主交代。

  在他的恐嚇下,又有幾人陸續站了出來,把自己看到的做了交代。

  情況的確如前者形容的那般,也有其他人看到了兩個受傷的弟兄退出,可當時誰會阻攔?首先是忙著圍剿,其次一看是自己人,受傷退下了能怎樣?城衛那麼多人,有不認識的很正常,當時沒人會當回事。

  橫濤的臉色不好看,從眾人的口供中得出了確實的結論,他沒猜錯,兇手先殺了兩名城衛,奪了兩套城衛甲冑,然後跑到這邊以一場爆炸製造了混亂,來了個魚目混珠,趁搜查時躲進了潘凌雲住的地方。

  兇手得手後,又製造出動靜,再次引起混亂,把城衛給引了回來,然後再次趁亂脫身了。

  兇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大量的城衛中間大搖大擺地進進出出,視他橫濤布下的天羅地網如無物,輕易的進出自如,這叫什麼事?太猖狂了,太囂張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臉色鐵青的橫濤緊握雙拳,牙都呲了出來,兇手簡直是在羞辱他這個不闕城總務官!

  對他來說,這輩子還是頭回遭遇這樣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

  心中暗暗發下恨誓,那兇手最好別落在他手上,否則定讓兇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今朝!

  橫濤閉目仰天,再派人四處搜查還能抓到兇手嗎?能抓到才怪了,恐怕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睜開雙眼,轉身看向了冰牆之上,努力平復下情緒,事已至此,不可能一直讓城主等下去。

  他一個閃身,飛到了冰牆上,拱手行禮,「城主。」

  洛天河站在上面看了好一陣,愣是沒看懂什麼情況,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橫濤真的是難以啟齒,只能是硬著頭皮稟報導:「潘凌雲應該是被人擄走了……」把從頭到尾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遍,越說自己越害怕,因為已經看出城主臉色不對勁了。

  聽完稟報的洛天河冷笑連連,可謂怒極反笑,「我看一群人在這裡倒騰的熱鬧,還以為你們困住了兇手,鬧了半天感情是在演戲給我看。人跑了不知道,還在自己玩熱鬧,你們玩什麼東西?戲演的好啊,惹得老夫親自跑來陪你們演了半天!」

  看似笑話的話,實則代表了他心中的憤怒。

  不憤怒都難,這次,等於是他這個不闕城城主親自出手了,居然還讓兇手給跑了,他自己臉上都掛不住。

  橫濤誠惶誠恐地欠身,「是卑職無能。」

  洛天河:「是無能嗎?無能的人起碼眼睛不瞎,起碼能看見東西,而你們呢?是愚蠢!兇手就在你們眼前跑來跑去,兇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玩膩了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卻還在那逗地龍玩,都快把自己給蠢哭了吧?」

  蠢哭了不至於,橫濤快被他給說哭了倒是真的,欲哭無淚,略欠身在那不動,任由責罵。

  「之前血洗三地,你們後知後覺沒看到人也就罷了,如今看到了人,你們卻成了睜眼瞎!橫濤,人家不是一個人跑的,人家還在你眼前抱了個大活人走,抱著個大活人從你們眼前大搖大擺離開,這是什麼性質?比之前血洗更可惡,更猖狂,說明人家壓根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你這個總務官是怎麼做的,羞不羞愧?」

  橫濤一臉汗顏,再次將腰彎低了幾分。

  錯了就是錯了,錯到怎麼解釋都蒼白無力了,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抓走了人都不知道,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還有什麼臉去解釋?只怕解釋下去反而越發會惹怒了城主。

  冰牆內抬頭望的一群人都看出來了,總務官正在被城主訓斥。

  將手下羞辱一番泄了頓火氣後,洛天河負手冷笑,「竟敢在城衛的眼皮子底下來這手,這膽魄和心理素質非同一般,且手段老辣,這兇手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個慣犯老手,想不到我不闕城內還藏了這麼號人物!

  看來不闕城真的是承平太久了,區區這般手段就把你給耍了。橫濤,你太令老夫失望了,眼睛該睜開了,該提提神了,該醒醒了,若真的是沒能力,那就換人吧!」

  橫濤心裡嘀咕,這誰能想到啊,誰能想到兇手居然這麼大膽子,敢在一群城衛中招搖,簡直是膽大包天,換了你來,也未必能及時發現。

  心裡話歸心裡話,表面還是弱弱道:「是。」

  「哼!」洛天河大袖一甩,法力澎湃而出。

  咣!巨大的一圈冰牆崩潰,炸裂成無數,紛飛的冰塊傾瀉而下,猶如山崩一般,幾乎將下面人給覆蓋,下方眾人紛紛施法抵禦。

  洛天河本人已經唰一聲射向了遠空。

  浮空的橫濤拱手遙送,之後輕輕嘆了口氣,才輕飄飄落在了碎裂成堆的冰塊上方。

  一群巨靈神也跟著落地了。

  蘊霞樓已經被冰塊給掩埋了,但在場的人卻都鑽破掩埋出來了。

  「留一部繼續搜查現場,務必仔細偵查!現場其他人全部帶回去審問!」橫濤厲聲而喝,下面人當即執行。

  潘氏所有人,一個不剩,全部帶走,包括天古城來的萬朝紫和廉效。

  人肯定是要帶走的,兇手為何能輕易接近潘凌雲,潘凌雲身邊人為何沒有發現,是不是有內應,潘凌云為何又突然要住進蘊霞樓來?所有疑點肯定是要核實一下的,肯定要弄清了,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這些人。

  ……

  一處山洞,不知是誰的家,家裡沒人,不知有事去了哪,於是有不速之客開了鎖闖入。

  門關著,將人挾持而來的林淵解開了潘凌雲身上的禁制,後退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了。

  裹在黑斗篷里的潘凌雲爬起時,抓緊了身上的斗篷裹緊身子,有點不願春光外泄。

  兩人身上的甲冑太扎眼,在途中就脫掉了,而潘凌雲被抓來時,身上就沒穿什麼衣服。

  兩人臉上的血跡也被林淵施法給清乾淨了,可潘凌雲腦門上的那道裂口一時間怕是好不起來。

  沒了頭盔遮掩的林淵臉上也明顯是帶著假面。

  一路至此,慌亂失神的潘凌雲也冷靜了下來,盯著眼前絡腮假面的漢子打量了一陣,與對方眼神對視著挪了幾步,赤足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面帶了微笑,誇讚道:「爆炸引出埋伏的城衛,偽裝混入其中,藉機闖入我的住地,又挾持我製造混亂從一群城衛中堂而皇之離去,如此驚險複雜之事從頭到尾不見閣下有任何緊張,且被閣下做的如此簡單從容,視城衛大軍如無物,閣下的膽略氣魄和手段,真乃凌雲平生所見之第一人,凌雲佩服的五體投地!」

  話雖然有拍馬屁討好的成分,但她內心裡也的確是佩服,一群準備周全的城衛人馬,自己這邊還準備了四象牽牛陣,結果全都成了白瞎的廢物,人家來去自如地輕易把她給抓了。

  僅憑這份膽魄和本事就令她感到驚艷,可惜自己身邊沒這等人物,否則真正是如虎添翼,許多事情都簡單方便了。

  落到這般地步了,她內心裡竟然湧起了幾分想招攬的心思。

  林淵沒回應。

  潘凌雲又試著問道:「你是誰?」

  林淵還是沒反應,就盯著她。

  潘凌雲心裡越發沒底了,「閣下大可放心,我這條命在你手中,不會自己找死,閣下有什麼吩咐儘管提。」

  林淵開口了,沙啞著嗓音,「彭希去哪了?」

  他這次動手前就知道,想再像上次一樣坐在趙元辰住的地方和趙元辰好好談是不可能的,也不是直接跑去殺人的。

  他此行本來就打定了主意,要在各種不確定的情況下冒險火中取栗,是要抓彭希搞清狀況的。誰知闖入蘊霞樓一看,也沒見到彭希,只見到了這位率領的一幫子,當時的情況他也沒辦法到處慢慢找,只好盯上了這位,順手把這位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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