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章 拔掉他

  「彭希?」林淵意外,立馬想了起來,還別說,他還真認識。Google搜索

  那位當年被秦儀給搞的如喪家之犬般逃離後,幾十年未聞音訊,沒想到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仙界大名鼎鼎的月魔,如此轉換軌跡還真是讓他有些匪夷所思,忍不住呢喃了一聲,「怎麼會是他?」復又追問一句,「幕後之人確定了嗎?」

  果然認識,王贊豐看他一眼,繼續盯著前方說道:「不知道,朱元也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他只知是一股能量不小的神秘勢力,有需要的時候能隨時在仙界各地提供給他支援。

  這朱元也算是情非得已,他的家小都在幕後人的手上,從潛伏在天荒身邊開始,他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實在是這次扼殺了他痛快死的可能,被折磨的實在是受不了,以招供換一速死而已…他沒想活命。

  還有個情況,你可能也沒想到,這個朱元居然就是幕後之人搭線彭希的關鍵。幕後之人以月神行宮做誘餌設計了一份藏寶圖,朱元身負重傷偶遇被救,以苦肉計取信了彭希……」

  把朱元招供的怎樣設計彭希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林淵聽後沉默了許久,方徐徐道:「這番設計還真是令人深信不疑,像彭希那樣的人,突然遇見這樣的好處,只怕怎麼都不會懷疑有人居然會把月神的傳承送給他,在他這種做買賣算計成本的人的眼裡,不會認為自己值這個價,遠不值,不會認為有人會這麼傻,怕是認定了是自己的運氣,深信不疑,好手段吶。」

  王贊豐頷首,「的確是好手段,還弄出了八個月奴,順理成章的安插在了彭希身邊,彭希深信不疑的收攏在了自己身邊當心腹,幕後之人簡直是將彭希給全面納入了控制之下。」

  林淵:「後來呢,後來又是怎麼收攏其它各路人馬的?」

  王贊豐:「這個就不關朱元什麼事了,他只隱約知道好像和天荒曾經的其它舊部有關,他說自己是真不清楚。王爺,在我看來,他應該沒有說假話,就他這種角色,有他的角色定位,幕後之人不可能把什麼機密都讓他知道。對了,那幅畫的確是幕後之人安排的,錢莊取畫就是預設的報警,一旦觸發,幕後之人會搶先做出善後,這恐怕就是這月神行宮被毀的原因。」

  林淵哼了聲,「恐怕不止是被毀那麼簡單,而是有人想殺人滅口,不想朱元這條線暴露,現在月魔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身邊的八個心腹瞬間就能變成致命殺手,月魔怕是凶多吉少。」

  王贊豐:「是楊真乾的?」

  林淵:「既然已知是他養寇自重,事到如今除了他還能有誰?」

  王贊豐不解,「為什麼偏偏挑中了彭希?這麼一個商賈子弟,培養成月魔,未免有些奇怪。」

  林淵淡漠道:「一點都不奇怪,這個彭希還是有點能耐的,在不闕城我曾要做掉他,然這廝警覺性不一般,居然提前被他溜了,居然讓我撲了個空,這廝還有運轉一個大型商會的駕馭經驗。

  最重要的是,這廝當年是挖空了周氏商會後逃跑的,手上掌握著一筆巨資。十路天魔人馬群龍無首,維繫架構的資金崩了,想養寇自重是需要這筆錢來維繫的,也需要一個會經營的人重新支撐起框架。短時間內,方方面面來說,彭希都算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同時,也正因為在修行界的經驗不足和實力不足,起步階段開始,也是最好控制的,換你我這樣的人,八月奴根本不可能輕易成為心腹。有些套路對彭希這種人有用,對其他人未必管用。」

  王贊豐哦了聲,「難怪了。這傢伙幾十年來一直掌控在別人的手上而不自知,也不知這位月魔知道自己只是個棋子,搭進了巨額家當只是給別人做嫁衣,知情後會作何感想。」

  林淵:「這不是商人的遊戲場,再大的財富也能一口吞他個渣都不剩,本就不是他該來玩的場合,區區幾十年間就想做仙界的主要玩家,他還真敢想。」

  王贊豐嘿嘿一笑,又擔憂道:「也不知天荒和刀娘能不能順利把自己的勢力從彭希手中搶回來。」

  林淵:「彭希已成棄子,再難翻起大浪,他的下場大致上已經註定了。楊真設下了錢莊的局,應該還不知朱元會開口,只要彭希還活著,楊真就不會放過彭希,一定會想辦法滅口。天荒和刀娘也不會放過他。我們也不會放過。除非還有什麼人覺得他有作用能搭把手,否則在劫難逃。」

  王贊豐呵呵道:「這倒霉孩子。」

  林淵:「雖然沒抓到月魔,但將月魔逼成了棄子,天荒和刀娘要爭奪月魔的勢力,月魔的勢力短時間內難再興風作浪,妖界手上的這枚棋算是廢了,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衛道和刺客那邊,經由楊真對月魔的套路,大致可以看出手法之高明,被控制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被對手控制著,居然不知道自己只是配合對手演戲的棋子,衛道和刺客這兩個傢伙的處境搞不好也和月魔一般。」

  王贊豐一愣,「兩人可是很多年沒動靜了。」

  林淵:「既然是養寇自重,楊真不太可能把豬圈裡的豬一次性殺光,那會把自己給餓死。仙都一戰,楊真已經撈到了足夠的本錢,沒必要再把自己人趕盡殺絕而斷了自己後路,衛道和刺客很有可能是楊真故意放走的,兩人恐怕也一直都在楊真的監視之下,要不要殺,就看楊真什麼時候拔刀了。從幻境走漏消息的事上,能看出一些端倪。」

  王贊豐語氣凝重道:「那得想辦法聯繫他們,只是,咱們和他們也無法直接聯繫上,要聯繫只能是靠梅老闆了。」

  林淵:「朱元用苦肉計將彭希拉上道後,彭希是怎麼聯繫上梅老闆的?無非兩個可能,天荒的手下當中有負責和梅老闆接頭的人,再次幫忙續上了聯繫。還有個可能,就是梅老闆主動聯繫上的,而後再牽線搭橋各家。若是後者呢?」

  王贊豐心驚肉跳,「你的意思,梅老闆也是楊真的人?」

  林淵:「一通百通,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他不可疑我都不信了。他說是中間人,只做點掮客抽成的事,可現在看來,頗有配合楊真行事的嫌疑。我不管他是不是,到了這局面,誰都輸不起,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我們要往檯面上轉了,已經用不上了他的資源,拔掉他!」

  王贊豐頷首,卻也遲疑,「那傢伙長期躲在仙都不出,在仙都想動他怕是不易,首先是仙都的環境,其次他能在仙都立足多年,不說背後是不是楊真,暗底下多少經營有仙都的官方勢力做靠山。」

  林淵沉冷道:「目前來看,和楊真的交手,局面上我們一直占據著先機,這是與盪魔宮交鋒多年來未曾有過的情況。局面暫時對我們有利,現在還有動梅青崖的合適機會,現在楊真應該還不知道朱元暴露了,必須趁楊真知道朱元死訊前,梅青崖可能還未高度戒備前,搶先下手,不給對手喘息之機!」

  ……

  盪魔宮戰列殿,李如煙快步走入,走到廣平台下,對坐在台階上閉目養神的楊真稟報導:「二爺,月神行宮那邊有一批人趕過去了,還好我們動手的速度快,再晚個一兩天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楊真驟然睜眼,「對手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李如煙唏噓:「對手的實力的確不可小覷,憑著區區一副漫無目的的畫,能如此快的甄別出具體地點,也出乎了我的想像。」

  楊真:「不會是朱元直接把他們帶過去的吧?」

  李如煙:「從過程和結果來看,應該不會,否則沒必要觸發預警讓月魔跑了。」

  楊真:「能看清是什麼人嗎?」

  李如煙:「對方出動了一批人手合圍,我們的探子只能遠遠觀察,沒辦法靠近看的。不過目前看來,對方並未揭穿神獄被劫之事。」

  楊真懂他的意思,沉吟自語,「難道真的僅僅是龍師勢力?」

  ……

  靈山,與林淵在諸子山相攜遊玩後,陸紅嫣小鳥依人地陪著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院門一關,有說有笑的二人一進宅內,愣住了,只見堂內又一個林淵安坐。

  二人相視一眼,旋即快步走去,一左一右到了坐著的林淵身邊,陸紅嫣問:「月魔的事怎樣了?」

  「生死不明,我們慢了一步,讓人搶先了……」坐著的林淵把情況大概講了下。

  「居然是彭希?」陸紅嫣也很驚訝,繼而又遲疑道:「生死不明…你別忘了,他和秦氏之間有深仇大恨,怕是不能善忘,能確認最好,也好有個防備。」

  坐著的林淵:「正因為他和秦氏有仇,不管是想報復秦氏,還是想報復我們,都需要力量協助,否則靠他自己找誰算帳都不夠資格。他若還活著,若還想有所圖謀,和天荒、刀娘爭奪的動靜一出,我們便能察覺到,這也是我放掉天荒和刀娘的原因,暫讓兩人牽制,令月魔無暇顧及我們這邊。」

  站著的『林淵』目光忽閃,她也是聽到這才明白過來,神獄大牢內的那兩位已經被救出來了。

  林淵回頭看了看假冒自己的燕鶯,又問陸紅嫣:「沒什麼異常吧?」

  陸紅嫣:「目前一切正常,不過,神獄被劫的事,目前盪魔宮那邊沒有任何動靜,看樣子是被人給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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