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羅康安這二貨,格局有限,似乎還不知道怎麼去利用龍師弟子的招牌去謀利,反而嘆什麼龍師死了,人走茶涼之類的。Google搜索估計也是見自己這個龍師弟子都能被人給踢出來。
當然了,龍師畢竟死了,拿著龍師弟子的身份讓人給什麼好處也沒用,拿這個身份讓人給升官發財的肯定不行,想直接用來違規牟利是沒作用的。
死人的影響力不是這樣用的,可對之前的羅康安來說,除了圖那些個,也的確是沒什麼用處。
但林淵心裡卻是多少有數的。
這次行動,非要把羅康安給拉進幻境是為什麼?因為龍師的招牌好用,好多事都能拿龍師的招牌去擋一擋。
進入大軍駐地,非要讓羅康安搬出龍師的招牌去見寂澎烈是為什麼?不搬出龍師的招牌,區區一個羅康安能見到寂澎烈嗎?羅康安如今一介庶民的身份,憑什麼和仙庭敕封的一方主神面談?
當然,這些個原因,非必要的話,林淵不會對羅康安說,不然這廝肯定要膨脹亂來。
沒底氣都敢瞎搞,有了底氣還得了?只怕龍師的棺材板都要摁不住,反正龍師已經死了也不能管束。
說實話,林淵至今都很奇怪,靈山每屆新進的學員那麼多,龍師怎麼會挑羅康安這種人做親傳弟子?
龍師這種人收徒,難道會不考校品性如何?到了龍師這種地步的人,不至於沒辦法考驗出一個人的品性,有的是辦法設置出不讓羅康安察覺的考驗。
關鍵的是,和羅康安接觸了這麼久,說是龍師的親傳弟子,甚至是關門弟子,可實際上並未發現龍師有傳授這傢伙什麼有用的東西,譬如高深的功法什麼的。
龍師的神通,羅康安這二貨似乎是一無所知,只學了點靈山的基礎東西,林淵搞不懂龍師這樣做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羅康安扮豬吃老虎,隱藏了實力?
這個,林淵是不信的,羅康安這種人扮豬吃老虎不太可能,扮老虎吃豬還差不多,真要有本事能忍不住張揚,那才真是沒天理了。
所以啊,師徒這麼久,說沒時間傳授點東西是扯淡,龍師出事也是羅康安畢業之後的事,完全有各種充足的時間傳授一二的。
退一萬步說,扔個什麼秘籍寶典的時間總會有吧?靈山典籍無數,身為院正的龍師不至於弄不到。
都說嚴師出高徒,除了嚴管不讓泄露是龍師弟子的身份外,龍師對羅康安嚴在哪了?連羅康安都覺得這老師和藹可親,嚴格管教根本談不上,怎麼感覺有種收入門下任由發展的感覺,龍師似乎並未做太多干預。
他曾問過羅康安的,羅康安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老師好,覺得老師死的可惜了,說起來哭的眼淚汪汪的,還挺傷心的。沒辦法,龍師對羅康安確實好,好到不管不教什麼,你說好不好?
當然,羅康安也想學點厲害的東西去風光一下,龍師只說什麼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其他的一概不說。
羅康安只當因為自身的原因,修行的時機還沒到,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情難自禁的毛病,於是耐心等待,誰知時機沒等到,卻把老師給等死了,徹底沒得學了,只能是面對『絕學』傻眼。
什麼叫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幾個意思?林淵甚至懷疑這背後是不是還藏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羅康安騙過了龍師的考核,龍師收下這個徒弟後才發現不對勁,這個可能並非沒有,羅康安胡說八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瞎話張口就來的騙人本事,林淵還是承認的。
龍師陰溝裡翻船,走眼了不成?
羅康安不知林淵心裡在想什麼,被他這樣怪怪地瞅了一眼,不知幹嘛這樣看自己,搞的有些心驚肉跳的。
總之,三人在那無聊閒等著。
等著等著,一道法力波動而來,耳畔突然傳來聲音,有人聚法控音,「有人從水下來了,做好準備。」
三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躲在樹後草叢中的人朝他們揮手示意,正是此人傳音,傳音後又縮沒了影子。
沒從天上來,從水裡來了?三人眼色互碰,肯定是這邊的暗中布置察覺到了有人闖入。
三人突然四顧,發現異常,感覺周圍的溫度陡然變化升高了,這溫度給人觸碰感,似乎在以溫度感察所有的一切。
嘩啦一聲傳來,三人向另一側看去,只見一人從樹冠上掉下了,一個近乎乾癟成骷髏的人,似乎被烤焦了的人,噗通落地。
那地方應該是之前藏有監視人員的地方之一,怎麼回事?
林淵驟然眯眼,瞳孔驟縮,嘀咕一聲,「來了!」
樹下,一道虛晃如波的淡焰閃動,其中隱有一個人影,淡焰晃動,讓人看不清來人真面目。
隱見來人邁步走來,看似慢步,小步輕跨之際,卻轉瞬就到了三人眼前。
縮地成寸!林淵三人神色各異,這是一種舉手投足間速度極快的錯覺。
三人也看清了近在咫尺來人的面容,不是別人,正是神色漠然的寂澎烈。
焰影一閃,又突兀從三人跟前消失了,給人誤以為是錯覺一般。
三人猛回頭看向之前有人傳話的方向,因焰影似乎朝那邊去了,三人法力受制,反應速度稍慢。
待看清是怎麼回事時,樹後草叢裡蹦出的人還沒完全躥出,便被焰影一手摁住了肩膀。
蹦起的人瞪目張口,張口的呼聲還未喊出,整個人便急劇收縮成了一具乾屍,轉瞬烤焦了一般倒下。
焰影邁步一走,人又錯覺般的消失了。
待到三人再反應過來,焰影已是一步兩步就從遠處到了跟前,鬆手,又一具抓來的烤焦屍體倒在了眼前。
焰影一晃,焰中人現形,正是不怒自威的寂澎烈。
轉瞬間,便摸清了此地隱藏的暗哨,不動聲色地將呈三角陣型分布盯著的三個暗哨給殺了,不愧是仙庭敕封的火神。
「神君。」羅康安一臉乾笑拱手,「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盼?盼老夫早死嗎?寂澎烈心中冷笑,上下打量著他,「軟禁監視你的暗哨已除,說吧,隱藏在仙庭高層中的反賊奸細是誰?」
羅康安早有準備的說辭應對,頓化一臉苦笑,老實交代的相當痛快,「神君,我們也是為了活命沒辦法啊,這裡可能布下了陷阱,我們身上被下了禁制,快幫我解了帶我們一起逃吧,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回去後再解釋也不遲,先逃命要緊。」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寂澎烈心中冷哼,陰鬱心情稍霽,卻明知故問道:「什麼逃命要緊?什麼意思?」
耶,比老子還能裝!羅康安心中鄙夷,嘴上叫苦,「神君,我們三個是誘餌…」
正這時,四周唰唰響動,冒出六人,興是察覺到了異常,又見沒動靜,覺得不正常,過來查探來了。
見到寂澎烈在場,當即有人施法高呼,「客到!」
發出了報警信號。
六人同時閃身而撤,寂澎烈大袍雙袖鼓盪,雙手一振,當空五人發出慘叫,眼耳口鼻同時冒火噴出,可謂當空墜落。
發出報警那人卻振臂盪開了什麼無形之物,反手如搬山蓋印般的隔空一掌壓下,頓有浩蕩之勢從天而降。
此時孤島周圍的碧湖已呈波浪滔天之勢,萬頃碧波瞬間見底,似以孤島為中心包抄。
湖底淤泥中,一百零八名高手冒頭,聯手施法,已是聯手催動駕馭起「九龍翻海陣」。
另有三百餘人淤泥中冒出後隨浪而起,為大陣護法聯動。
孤島四周碧波滔天,孤島如大海中的一頁扁舟,風雨驟狂。
凌空蓋掌之人的上空,九條水波巨龍急速翻飛翱翔,封鎖了天空。
寂澎烈單掌一托,天降的浩蕩之勢瞬間被頂住,護住這片空間。
一壓一頂的兩道強大力道,令空中頓現一道涇渭分明近乎實質的弧形氣勁,九條巨龍咆哮出的雨水順著弧形氣勁四處流淌,一片嗡隆聲中,恍如實質的弧形氣罩快速上抬。
後發出手依然如此,很顯然,寂澎烈的法力強過上空出手之人。
儘管如此,林淵等人還是看出了空中出手之人的修為亦跨入了神仙境,否則沒這當面較勁的實力。
寂澎烈一手抖出一張傳訊符,化了灰塵報信,出手的掌勢一抬到位,劃掌為爪,隔空抓去,喝了聲,「定!」
轟隆,水花當空狂爆,弧形氣罩以驚天動地的動靜爆開。
空中如萬道焰火綻放,憑空出現熊熊烈焰的萬箭齊射盛況,可謂瞬間將浮空之人給鉗制在了中間。
被萬箭包圍,浮空之人雙臂緩緩外推,瘋狂施法抵禦,以致於面目出現了扭曲,卻依然無法抵禦住萬箭不斷近身的壓迫。
整個孤島已被似能容納天地的巨大水球給包裹,九條巨大水龍噴水急救,卻無法澆滅那萬道火箭,最終親自盤旋衝擊,水火對抗。
傾瀉而下的洶湧大水亦在幾十丈外被無形氣勁給隔空分流。
孤島雖被寂澎烈法力給護住了,然其身上澎湃而出的法力卻令無數草木傾倒。
身無法力的林淵三人有強烈的窒息感,三人皆慢慢腳尖離地,身不由己地被漫盪法力托起,猶如在水中浮起一般。
橫眉冷眼,衣袍長須獵獵的寂澎烈手勢陡然再變,化爪為指,一聲震的人眼冒金星的鏗鏘聲出,「疾!」
指尖綻放出一道似乎要捅破蒼穹的艷麗色彩。
一道巨大火劍如雷霆之勢而出,穿過傾瀉而下的濤濤湖水,爆擊向上空。
轟!上空之人的護體瞬間被轟破,劍影過處,燃燒的焦塊四射,又瞬間被水撲滅。
上空神仙境修士,竟被寂澎烈隔空一道火劍,只一招就給當空斬殺了。
一劍之威,盪氣迴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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