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現在我們很被動

  彭府,幾輛車到,臉色緊繃、情緒難以舒緩的彭希下車。Google搜索

  進入宅院後還是老規矩,去向母親問安,這幾天他幾乎一直呆在周府處理事情沒有回來過。

  結果剛見到母親問了個安,便見周滿玉神神秘秘的把下人給驅散了。

  彭希一看便知不對,再見周滿玉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當即上前扶了母親的胳膊肘,問:「母親,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周滿玉擺脫他,又走到門口,鬼鬼祟祟地四處瞧了瞧,才返回而問,「你突然回來了,你舅舅的事情怎樣,可得了平安回來?」

  彭希當她擔心兄長的安危,搖頭嘆道:「若是一般的商會勢力這樣干,咱們有的是辦法應對,可出手的是官方,且態度強硬,周氏的確有些束手無策,公虎家族那邊也有點三心二意,舅舅短時間內怕是出不來了。不過您放心,按理說不闕城那邊也不敢亂下殺手,否則他們自己也沒辦法對仙庭交代,舅舅的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只是要暫時委屈一段時日。」

  其實周滿玉關心的不是這個,聽也就聽了,忽湊近兒子耳邊,低聲道:「希兒,你實話告訴我,若是你舅舅回不來,你有沒有辦法坐穩周氏會長的位置?」

  前面公虎召才說了讓他做會長的事,母親突然又說出這個,彭希驟然警惕道:「母親,是不是有人對你亂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由不得他不警惕,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清楚麼,根本就不是能辦正事的人,咋咋呼呼的,一旦亂搞出什麼事來,根本瞞不過舅舅的耳目。

  周滿玉既心神不寧,又遮遮捂捂的。

  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這個「丑」也可以是指能力等方面的,自己的母親在某些方面雖然不怎麼樣,可彭希還是孝順的,也知道母親為了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麼多年孑身一人沒再找過其他男人。

  他甚至也勸過母親,仙律也有網開一面的地方,不必忌諱太多,讓母親再找個相好的男人,他不會有什麼意見的,怕母親不好意思,遇見了合適的他甚至給母親介紹過。

  可母親為了他的前途,也是為了爭口氣,硬是未再尋覓伴侶,守寡那麼多年能好到哪去?

  他不好逼迫母親什麼,二話不說出門了。

  「希兒!」周滿玉沒喊住。

  稍候彭希又回來了,也沒什麼,他就是去打聽了一下,今天有誰來過了,一問便心裡有底了,回來立問:「母親,那個瞿纖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周滿玉含含糊糊,「沒說什麼。」

  彭希沉聲道:「母親,這個時候,圖謀不軌的人很多,切不可讓人鑽了空子,真的沒說什麼?」

  周滿玉支支吾吾道:「對她,我是了解的,她哪會什麼圖謀不軌,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了,我發了誓的,不能說。」

  彭希:「發誓有用的話,世間哪還會有什麼是是非非,早就萬事太平!母親,她究竟跟您說了什麼?」

  見母親不肯出賣朋友,彭希也不直接勉強,回頭喝道:「來人!」

  外面立刻有人閃身而至,過來聽命。

  彭希沉聲道:「找到那個瞿纖纖,立刻帶來見我,我就不信我撬不開她的嘴巴!」

  來人剛想應下,周滿玉卻喝道:「站住!」

  來人愕然,周滿玉揮手,「你先退下。」

  來人懵了,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有點不知該聽誰的合適。

  彭希偏頭給了他一個示意,他才退下了。

  周滿玉見兒子發了狠,知道瞿纖纖肯定上不了兒子這種人的手,現在不說,瞿纖纖回頭也得對兒子開口,既如此還不如自己說了,免得回頭見到瞿纖纖難堪。

  「希兒,有件事瞿姐也不知真假,也是聽來的謠言,但她的確是看在和我的交情上,一片好心才告知了,否則這種事她是不可能對人開口的。」

  彭希嘆道:「母親,她究竟說了什麼?」

  周滿玉拉了兒子近前,彭希低頭,讓她的嘴附在自己耳邊嘀咕了一陣。

  待母親一說完周滿超私生子的事,彭希已是臉色大變,面色陰晴不定。

  周滿玉:「你說這事會不會是真的?」

  彭希深吸了一口氣,「母親,這是秦氏在搞鬼,在挑撥離間,切不可信!」

  周滿玉一臉擔憂,「可那個孟肅和你舅舅的關係看起來的確像是有點不正常,年紀輕輕的又談不上有多大能力,憑什麼得你舅舅信任?」

  彭希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算是領教了秦儀的用心之險惡,這事扔出來,以後自己母親能忍住不去查探才怪了,當即苦口婆心道:「母親,你也不想想,若不找些疑點來挑撥,如何能讓人疑神疑鬼,這正是秦氏手段歹毒的地方!」

  周滿玉反問:「你何以斷定就一定是假的?」

  「我…」彭希當然知道這事有假,但秦氏弄出的事,公虎家族要讓他上位的事,他一時不知跟母親說合不合適,可事到如今,實在是怕母親亂來,只好心平氣和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母親。

  周滿玉聽後的表情有些精彩,「公虎家族真要讓你上位?」

  彭希:「母親,我說了,我拒絕了,你也不要想多了,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秦氏找到了漏洞,趁亂出手,手段陰狠,殺人於無形,秦氏處於攻勢,我們處於守勢,公虎家族自大,舅舅不在人心不穩,沒人能鎮住局面,現在我們很被動,您就不要再添亂了。記住,就在家裡委屈一陣,不要出門,也不要見客了。」說罷要走,有事要處理。

  周滿玉卻一把拉住了他,正色道:「希兒,娘知道你顧慮什麼,所以有些事娘不妨跟你托個底。不錯,他是你舅舅不錯,也是我哥哥,可周氏能有今天不是你舅舅一個人的功勞,無論是趙家,還是我們彭家,那都是出了大力的。尤其是你父親,沒有你父親當初屢屢為周氏化險為夷,周氏也成長不到今天。

  你父親、你姨父甚至是你表哥,為了周氏連命都丟了,這周氏可以說不是你舅舅一個人的。你舅舅若回不來,這周氏於情於理都是你的,就算回來了,周氏以後也應該是你的。就算你現在接掌了周氏,他之後又回來了,那又怎樣?他年紀也不小了,周氏提前交接給你也沒錯,你還能虧待他不成?你若虧待,我這做妹妹的第一個不答應!

  我不管謠言是真是假,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挑撥搞鬼,總之,周氏決不能落在外人手上!

  希兒,娘的意思你聽懂了嗎?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管出了什麼事,娘都支持你,你明白了嗎?」

  彭希當然明白了,母親就差說出這是個謀篡周氏大位的大好良機,就差說出不希望自己親哥哥活著回來。

  可事情哪有母親想的那麼簡單,舅舅深耕周氏多年,周氏不是一盤菜,誰想吃就能輕易咽下去。

  世上若真有那麼好篡的位,那還得了?

  這就是他剛才疑慮要不要把秦氏支持自己上位的事說出來的原因,他就知道,自己一說出來,母親肯定要胡思亂想,還真沒猜錯,果不其然。

  這要是給個機會的話,他估計母親能一刀把舅舅給捅死。

  他有點怕了,真怕母親亂來,怕到時候鬧得收不了場,當即安慰道:「母親的話我聽進去了,您放心,兒子自有主張!」

  周滿玉連連點頭,拍了拍兒子的手,「兒的能力,為娘放心!」

  終於擺脫母親的彭希快步出了門,庭院中招了一人來身邊,暗中吩咐其立刻找到那個瞿纖纖,撬開她的嘴巴,看能否順藤摸瓜。

  儘管知道希望已經不大了,可他不能坐視,萬一將來有變,這個瞿纖纖便是他給舅舅的一個交代……

  天亮了,白玲瓏接了個電話後,走到了浴室門口,拉開了浴室的門,立有蒙濛霧氣飄出,只見秦儀赤條條的身影站在嘩啦啦的水下,妙曼身姿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見門開,秦儀伸手關了流水,恢復了安靜。

  白玲瓏當即稟報導:「彭家那邊正在尋找瞿纖纖。」

  事情有點出乎預料,幾天沒回家的彭希突然回去了,令周滿玉未能幹出這邊希望周滿玉能幹出的事。

  秦儀赤腳出來,接了白玲瓏遞來的浴巾,將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胴體中段給裹了,給了句,「聯繫彭希。」

  走到洗漱台的大鏡子前,拿了條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聯繫彭希?白玲瓏愣了一下,但還是執行了,電話接通後,送到了秦儀跟前。

  秦儀伸手擦了擦略有霧氣的鏡子,拿了電話到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平靜道:「我是秦儀。」

  電話里傳來彭希的聲音,冷笑的聲音,「聽出來了,秦會長居然會主動與我通話,還真是難得。」

  秦儀沒任何拐彎,「孟肅,的確是周滿超的親生兒子!」

  白玲瓏嘴角翹了翹,她當然知道這是秦儀胡謅的,只是沒想到秦儀還能聯繫彭希冒出這麼一句。

  彭希的語氣怒了,「你少來這套,你什麼居心你自己知道。」

  秦儀:「我只是提醒,信不信是你的事,只要你自己不後悔就行。」說罷也不聽回復,直接掛斷了。

  手機剛回到白玲瓏手上,就響了起來,白玲瓏看了看道:「是彭希打回來的。」

  繼續擦拭頭髮的秦儀,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端詳道:「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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