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可是往你身上噴了毒藥!可惜你嗅覺失靈,聞不到!溫展凌!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的外孫女了!」
她絲毫不慌,故而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外公?」
當寧汐提及外公,曾志安眼中殺意外露,「為什麼!要不是你外公遊說藍若薇,她怎麼會想著從我身邊逃走?還有藍臨!你知道他是怎麼不見的嗎?也是因為你外公從中作梗!」
顧淮景猛的一拳朝曾志安的臉頰打過去。
曾志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嘴角滲出一點血,他抵了抵腮幫子,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打啊!來打我!」
他笑著對顧淮景勾了勾手,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顧淮景沒管這個瘋子,他疾步走到寧汐面前,二話不說,將寧汐攔腰抱起,抬腳往外走。
寧汐察覺出顧淮景的用途,溫柔一笑,「我沒事,別緊張,放我下去。」
聞言,顧淮景瞧了一眼寧汐,見她安然無恙,似乎並沒有不良反應,懸著的心緩緩落下。
曾志安算了一下時間,這個點,毒應該發作了,寧汐應七竅流血。
他看了眼寧汐,見寧汐絲毫沒受影響,瞳孔驟然一縮,「你為什麼會沒事?這怎麼可能?」
曾志安不相信,他果斷拿出小白瓶,四處噴,
嘴裡還念念有詞,「既然這樣!我們一起死!」
現場的人連忙將口鼻捂住。
寧汐漫不經心地看著曾志安,見他噴完了,笑著問,「好了嗎?」
小白瓶中的氣體已經噴完,可他依舊安然無恙,其餘的人也是。
曾志安不可思議地盯著手中的小白瓶,他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幾步。
「明明當初對他就有用……為什麼對你們沒有用!」
似想到什麼,曾志安立馬抬頭,他大聲質問寧汐,「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寧汐拿出了與之相反顏色的小黑瓶,她細細把玩著,「你還不笨。」
「你!你!」曾志安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神情逐漸恍惚,身子一歪,狼狽的摔在地上,「你為什麼能配置出解藥?」
寧汐唇角上揚,紅唇輕啟,「這得多虧藍阿姨,在她的自述中提及過你手中毒藥成分。」
「不可能!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你不是嗅覺失靈?」曾志安又問出心中疑惑。
其餘的人紛紛將目光放在寧汐身上,似乎都想得到答案。
「因為我嗅覺早恢復了呀,曾先生,沒想到吧。」寧汐不咸不淡地說著。
賀昭吃驚,「小汐!你的嗅覺真的恢復了嗎?」
「對啊,早就恢復了,只是一直瞞著,就等著今天呢。」寧汐溫聲道。
這時候,曾志安才意料到,原來他只是跳樑小丑,他們早就預料到他會做什麼。
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喃喃道,「我真蠢啊!算計別人一生,到頭來卻被人算計!」
此時,寧汐又拿出錄音筆,當著曾志安的面播放著錄音。
「曾志安!你會不得好死的!我真後悔曾經聽信你的話,害死我未婚夫!」
藍若薇的聲音從錄音筆里傳來。
曾志安眼中滿是錯愕,他呆滯的站在原地,低喃道,「原來你這麼恨我……」
他眼前發黑,雙膝一軟,咚的一聲癱坐在地上,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滿眼絕望,伏在地上崩潰的嚎啕大哭。
曾志安瞧見前面寒光凜凜的匕首。
他眼神一狠,將匕首拿起來,對著心口猛地一刺。
雪浸染了他的白色襯衫,曾志安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嘴裡喃喃道,「我來找你了……」
顧淮景見狀,緊忙抬手將寧汐眼睛捂住,「別看。」
「我沒事。」
現場安靜下來,耳畔只能聽見樹葉沙沙沙的聲音。
站在藍臨身邊的曾悅茹小心翼翼觀察著他,欲言又止。
藍臨察覺到他們關切的眼神,他語氣淡然,「我沒事。」
他看向曾志安的眼神中不含一絲的情感。
「他就這樣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像他這種人就應該牢底坐穿!一輩子在悔意中度過!」
聽見了這句話,顧淮景等人才鬆口氣,
藍臨說:「你們先離開吧,剩下的爛攤子我來解決就行。」
顧淮景和寧汐對視一眼,明白藍臨的用意,點頭同意。
賀菱華跟隨顧淮景他們回到賀家老宅。
一回來,賀老夫人杵著拐杖,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左顧右看,見他們都好好的,鬆了口氣。
賀菱華瞧見賀老夫人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臉上的神情既緊張又興奮。
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輕聲喊了聲,「媽……」
喊出媽的那一刻,賀菱華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賀老夫人聽見這個稱呼,手中拐杖一個沒拿穩,框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眨了一下眼睛,嘴唇顫抖,「你喊我什麼?」
賀昭大步向前扶著賀老夫人,他將賀菱華身份如實相告。
「真是老天有眼,沒想到老婆子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兒子!」賀老夫人笑中帶淚。
在賀昭的攙扶下,賀老夫人走到賀菱華身前,她抬手輕撫他的面頰。
她喃喃道,「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有一種親切感,原來你真是我兒子。」
兩人緊緊相擁。
過了好一會,賀菱華語氣含著愧疚,「媽,原諒兒子當年不辭而別……」
「媽理解,但你真正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賀老夫人直言。
賀菱華明白,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周韻涵面前,「韻涵,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給我機會,讓我彌補顧淮景和賀昭,還有你嗎?」
周韻涵雖然表面平靜,實際上心中慌亂如麻。
良久,她開口,「我會考慮的。」
四周寂寥無聲。
此時,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現場的靜寂。
顧淮景一看,醫院打來的電話?
「顧先生,顧夫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