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急忙將信和扳指全都放回到盒子裡,詹姆三步兩腳就沖了出去。
「你們是誰?!」詹姆的喊聲很快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抱著盒子,寧汐趕緊也追了出來。
門口他們的車還在,可是車窗玻璃上已經有了裂紋。
眼看詹姆越追越遠,寧汐生怕他發生不測,急忙揚聲叫他回來。
好一會兒,才見詹姆悻悻然回來。
「兩個小子倒是腿快,這次便宜他們了!」
事發突然,寧汐和詹姆商量了下,決定連夜趕回A市,免得夜長夢多。
車子在黑夜裡疾馳著衝上高速公路。
他們剛剛離開,一隊車輛就出現在公路的另一頭,遠遠地追蹤過來。
……
深夜的S市,顧家別墅。
沈雲煙正端著托盤往臥室走,她看去神色有些疲憊憔悴,目光也沒有從前那麼靈動鮮活了。
臥室里,顧淮景穿著睡衣,手裡拿著本書。
「淮景,該吃藥了。」沈雲煙擺出溫柔甜蜜的笑臉。
「嗯。」顧淮景頭也沒抬,只是淡淡地答應一聲。
沈雲煙的笑容有片刻僵硬,略帶困惑地看向顧淮景俊朗的側面輪廓。
最近,顧淮景的配合度好像一天比一天好,可她心裡卻越發不安。
「拿來。不是讓我吃藥嗎?」
等了一會兒,顧淮景不見動靜,對她伸出手。
「啊,我剛才有點走神,抱歉。」沈雲煙急忙掩飾地笑笑,把藥瓶和水杯一起都送過去。
顧淮景將藥片全都丟進嘴裡,慢悠悠地喝了兩口水,全程都是慢條斯理的。
沈雲煙卻頗為緊張地盯著男人的舉動,臉色緊繃。
那次她把昏昏沉沉的顧淮景硬是從A市帶回家,一路上生怕對方不肯聽話,硬是讓醫生給用了安眠針。
等顧淮景恢復神智,人就已經在回程的車上。
本以為他會發脾氣動怒的沈雲煙已經做好應對,誰知顧淮景卻指使輕飄飄問了句發生了什麼,全然一副對之前事情毫無印象的樣子。
對此沈雲煙有些不知所措,自從顧淮景被催眠後,性格就變得越發難以捉摸。
本以為能讓他和寧汐徹底一刀兩斷,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卻完全失去了控制。
沈雲煙暗中咬緊了嘴唇,臉上的笑容也更加勉強。
「你不舒服?是不是懷著孩子的原因?」
顧淮景的話瞬間嚇了沈雲煙一跳:「我,懷孕的日子還短。大夫說,要過些天才有妊娠反應。」
「那也要注意身體,最近工作忙,對你疏於關心。」
顧淮景說著皺眉:「奇怪,最近總是好像覺得忘了什麼……」
「是你工作太忙吧?好了,早點休息。」
沈雲煙急忙起身,收拾好東西退了出去,她心慌意亂,竟然沒有留心到背後顧淮景逐漸冰冷的目光。
等她離開,顧淮景立刻去到了衛生間,他嫻熟地從衣袋裡拿出調包的藥片丟進馬桶,看著比從前多了一倍的藥片被水沖走,神情愈發冷峻。
他倒要看看,這場戲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沈雲煙心事重重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地撥通電話:「我問你,上次說過的針劑,貨到了沒有?」
「還需要一點點時間,這是違禁藥,東西不好搞……」
不等對方說完,沈雲煙就煩躁地打斷了他:「一天!最多一天時間,多了我等不了,你要是敢出賣我,那就等死吧!」
惱火地掛斷了電話,沈雲煙靠在床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手下已經傳來消息,風聲很緊,情況對她不利,現在一點勝算也沒有。
哪怕是被催眠了,顧淮景的心都沒有分給自己,讓她怎麼能受得了?
顧淮景,只能屬於自己,任何人也休想把他搶走!
早上顧淮景身體康復如初,回去公司上班,好像一切都回到過去的軌道上。
沈雲煙繼續負責公司的事務,地位不降反升,在眾人眼裡,顧淮景的喜事似乎近在眼前了。
一天後的中午,沈雲煙拿到加急派送的包裹,裡面的是兩個無色透明藥劑的藥瓶。
看到心心念念的東西,沈雲煙反而有些猶豫,她的手微微發抖,仿佛抓著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突然有人敲門,她急忙將藥品藏好過去開門。
「沈經理,顧總有事找您。」
沈雲煙知道是為了公司近期業務的事情,急忙跟著助理去了顧淮景的辦公室。
兩人正商議著工作,沈雲煙看他神色態度都沒什麼異常,這才慢慢放下心。
交代完後,顧淮景抬手揉著太陽穴。
「淮景,是頭痛了嗎?我去拿藥來!」沈雲煙急忙打開抽屜拿藥,正想打開藥瓶,卻不防被一隻手按住了胳膊。
顧淮景冷冷地看著她,絲毫沒有頭痛的表情,目光清澈冷漠。
「淮景,你不頭痛了?」沈雲煙裝出驚喜的神情看著顧淮景。
「頭痛?只要不吃這些藥,我當然什麼事都沒有!」
顧淮景冷笑一聲,一把甩開了沈雲煙的手。
聞言,沈雲煙心裡亂跳,卻還是強撐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淮景,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藥都是大夫開的,不吃藥你的病……」
她話沒說完就又被顧淮景握住手腕,來不及躲閃,衣袋裡的藥瓶就被顧淮景拿出來丟在地上!
沈雲煙身子一僵,臉色發白,顧淮景盯著她的眼睛:「這些日子加量的藥都在這裡了對吧?」
「這……這都是我自己吃的補藥,我……」
沈雲煙用力想要掙脫顧淮景的手腕,但是她那點力氣哪能比得過顧淮景。
「自己的補藥?」顧淮景彎腰撿起藥瓶,面帶嘲諷:「上面標籤還在,你真當我是傻子是嗎?」
顧淮景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沈雲煙一下子亂了方寸,她靈機一動,馬上淚眼婆娑。
「淮景!我也是沒法子,都是阿姨讓我乾的,她也都是為了你的身體。」
沈雲煙輕輕一句話,就把責任全都推給了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