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沒資格

  聽見溫墨塵的聲音,寧汐才從思緒中抽身,而後果斷點頭,「當然要查下去。」

  如今有了這個線索,也就明白當年外公為什麼會來到S市。

  只是這枚戒指到底有什麼秘密……

  寧汐看著舅舅,溫聲道,「我今天還要去醫院複查顧奶奶的身體,如果顧淮景在的話,我問問他。」

  「好,我送你過去。」

  聊完,兩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吃完早飯後便去了醫院。

  上車後,寧汐便在手機上搜索顧老爺子,只是可惜,除了一些業績外,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到了醫院後,溫墨塵歉意地說:「今天約了場線上會議。等你這邊結束了,我再過來接你。」

  寧汐點頭,朝他揮揮手,而後緩步走到醫院內。

  她徑直走向顧奶奶的病房,跟門口的醫生聊了幾句奶奶晚上的情況。

  聽醫生說一切正常以後,寧汐暫時放心下來,站在門口的窗戶上,看著ICU內的顧奶奶。

  因為各項機能還沒恢復的緣故,顧奶奶每次醒著的時間很短。

  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確定奶奶沒什麼問題以後,寧汐才轉過身。

  旋即一眼跟身後神情莫測的顧淮景對視上。

  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寧汐讓出門口的位置,看著並不打算開口的顧淮景,抿著唇說:「奶奶恢復得不錯。」

  顧淮景只「嗯」了聲,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卻沒有多問。

  因為心裡惦記著玉扳指的事情,寧汐顧不上多糾結他的情緒,開門見山地說:「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顧爺爺的事情。」

  聞言,顧淮景皺了皺眉,但仍然沒有多問,跟在她身後,走到了安靜的走廊里。

  寧汐半靠在牆邊,從脖頸上取下玉扳指的吊墜,放在手心,遞向顧淮景,「這個玉扳指,你認識嗎?」

  顧淮景垂眸掃了幾眼,冷笑道:「這不就是離婚的時候,你尋死覓活要帶走的東西,喊我過來就為了問這個?」

  「事關你的爺爺,請你認真點。」

  瞧他沒有任何反應,寧汐索性將玉扳指收了起來,「不想說就算了。」

  說完,她剛朝外邁出一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顧淮景沙啞的聲音。

  「爺爺很早就去世了,你說的那個扳指,我不認識。」

  隨後,顧淮景走到她面前,垂首看著她,「還有問題嗎?」

  寧汐迎上他的雙眼,「……沒有。」

  兩人仿佛各自有股不服輸的念頭,彼此對望著,誰都沒移開目光。

  直到走廊傳來秦妤小心翼翼的聲音,「小汐?」

  她走上前若無其事掃了眼顧淮景的表情,隨後拉著寧汐的手離開走廊,笑道:「你怎麼在這?我這前腳碰見雲序哥來醫院找客戶,沒想到後腳就碰見你了。」

  說著,她將寧汐領到自己辦公室。

  辦公室門合上後,秦妤立馬胯下臉:「你怎麼會跟顧淮景待在一起?」

  寧汐只好簡單敘述了顧奶奶的事情,最後補充道:「你知道的,他奶奶原先就是我的病人,我不能坐視不理。」

  秦妤瞭然地點頭,「剛才看你臉色蒼白,還以為你是身體不舒服才來醫院的。」

  「沒有,就是昨天有點低血糖,犯噁心,可能看起來滄桑些。」

  說到這個,秦妤又想起來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寧汐忽然乾嘔的畫面。

  只是上次沒來得及問,這次只有她們兩個,正好問個清楚。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寧汐的小腹,壓低聲音問道:「說起來,你有沒有去醫院查過,總犯噁心是不是……懷孕了啊?」

  寧汐覺得沒什麼必要瞞著秦妤,反正過段時間她也瞞不住了,索性點了點頭,「對,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你,我懷孕了。」

  這下輪到秦妤傻眼了,雖然早有猜想,但沒想到寧汐是真懷孕了!

  她沉默許久,才又小聲問道:「那這孩子的父親是……」

  寧汐緊抿著唇,「父親是誰並不重要。」

  房間內忽然安靜下來,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站在門外許久的紀雲序聽到這話倏地睜大眼,身側的手猛然攥緊。

  難怪昨天見面的時候,寧汐的臉色看起來那麼難受,原來不光是低血糖的緣故。

  聽見寧汐避而不談孩子的父親,紀雲序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他闔了闔眼,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雙眼緊緊盯著寧汐,滿眼皆是心疼。

  紀雲序合上門,盯著她說,「是顧淮景的嗎?」

  寧汐沒想到他會在門外,但就算她不說她們也能猜到,乾脆點頭,「對。」

  秦妤也愣住,「可你們現在都離婚了,這個孩子,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察覺到紀雲序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寧汐有些愧疚地收回視線,轉而看著秦妤,「孩子我會留下。」

  「不過,這孩子不會跟顧淮景有任何關係,我一個人也照樣能照顧好孩子。」

  說話間,寧汐牽了牽唇,眉眼間全是即將成為母親的欣喜。

  秦妤按住她的手,擔憂地說:「你會很辛苦的。」

  ……

  剩下的話,紀雲序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他心疼地看著寧汐,又瞥向她的小腹。

  那裡,正孕育著屬於寧汐的孩子。

  雖然她話說得十分輕鬆,可紀雲序心裡也清楚,單親媽媽懷孕有多辛苦。

  更別提孩子出生以後,那些繁瑣的事情,將會全部壓在寧汐一個人身上。

  紀雲序雙拳緊握,卻又倏地鬆開。

  他卻連一個照顧的身份,都沒有,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聽寧汐描述當母親的感受。

  閨蜜倆的聊天還在繼續。

  紀雲序忽然開口,「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跟客戶討論清楚,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便一把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重新合上後,紀雲序靠在牆邊,仰頭看著天花板,眼眶裡氤氳著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