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神色如常,「大嬸,陳叔是心陽虛,所以導致暈倒。他平時是不是經常畏寒,肢體發冷,伴隨胸悶、心前區疼痛?」
陳大嬸一愣,隨即呆呆點頭,「沒錯,是有這些情況。」
寧汐微微頷首,接著道:「那就對了。」
陳大嬸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面前的女孩,「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快把我家老頭子送醫院去,都是你們刺激到了他!」
見她不相信自己,寧汐也沒有多說,只好起身站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救護車姍姍來遲。
醫生帶著全套設備,仔細給患者量血壓,測血糖,發現基本生命特徵平穩,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而陳大叔意識漸漸回籠,在最後聽心率的時候,竟然直接坐起身,迷茫地看著周圍人,最後視線定格在自己老伴身上,「我這是咋了?你們這是幹啥?」
「老頭子,你剛才暈倒了。」陳大嬸眼淚汪汪,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做完全套檢查後,醫生也有些為難,「先拉去醫院,徹底檢查看看吧。目前為止沒什麼大問題。」
「好好,還是去醫院看看放心。」陳大嬸抹去眼淚,跟著上了車。
救護車走後,在場幾人也各自坐車趕往醫院。
然而,陳大叔各項檢查全做了遍,卻愣是沒找到病因。
聽說自家老頭子壓根沒病,陳大嬸拉下臉,當即就要發飆,「怎麼可能沒事?我家老頭子剛才都倒地上了,你們再仔細檢查檢查。」
醫生一臉苦澀,「大嬸,檢查結果顯示大叔身體真的沒問題。」
陳大嬸抬起頭,猛地想起來寧汐剛才的話。
顧不得多說,她轉身大步走向坐在走廊長椅上等結果的寧汐,急切開口,「你剛才說我家老頭子是心陽虛,要怎麼治?」
陳大嬸打量著她二十出頭的水靈臉蛋,猶疑不定,「這麼大的事,要不然還是找老中醫瞧瞧。」
寧汐兀自點了點頭,「可以去蒺藜醫館。」
聞言,陳大嬸倒吸一口冷氣。
「小丫頭你可別說大話,這是市內有名的醫館,他們只給有門路的人治病,平常老百姓不是說去就去的。」
寧汐神秘一笑,「你放心,我有門路。」
陳大嬸還是將信將疑,「好,不許糊弄我,就去蒺藜醫館,治我家老頭子。」
「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說完,寧汐伸手招來張秘書,低聲叮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帶陳大叔和大嬸去醫館看中醫。」
張秘書,「好的。」
寧汐隨即緩步走向顧淮景,沉聲道:「顧總,我待會要帶陳大叔夫妻二人去醫館看病。你有什麼安排?」
顧淮景好看的眉頭微蹙,「沒有。」
寧汐點頭,領著陳家夫婦趕往醫館。
待三人走後,顧淮景薄唇輕啟對著負責人說著:「聯繫國內最好的醫生,如果有出現任何問題,馬上把陳藝山轉移到醫院。」
「好好,我馬上聯繫。」負責人趕忙答應。
顧淮景這才抬起頭,凝望寧汐纖細的背影。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前她就像只圍著才能生活的菟絲花,從沒有主見,一切都以他為主。而現在,她原來還有這麼一面。
……
蒺藜醫館內,婁大夫正專心稱藥材,就見自己館主匆匆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對老夫妻。
「婁叔,忙著呢?」寧汐隨意瞥了眼婁大夫手裡的稱,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啊……啊,您怎麼回來了?」
婁大夫話還沒說完,就見寧汐徑直走進診療室。
只剩他跟老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
「呃……您二位是來看病的?」他有些艱澀地開口問道。
「對對,我家老頭子是來看病的。」直到現在,陳大嬸才如夢方醒,她竟然真的進蒺藜醫館了?!
她抓起婁大夫的手,眼神極為激動,「大夫,我家老頭子身體不好,麻煩您好好瞧瞧,看用些什麼藥比較好。」
一聽這話,婁大夫更懵了,「您是館長親自帶來的,結果讓我瞧?我們館長醫術比我高明多了,我可不敢獻醜。」
「館長?」陳大嬸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也滿臉疑問。
下一秒,卻看換好白大褂的寧汐慢悠悠走出來,手裡還拿著空白文件。
「快來,趕緊診斷完,給你們拿藥。」
陳大嬸不可置信地驚呼,「你竟然是館主?!」
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寧汐迅速寫好藥方,為陳大叔抓藥。
最後,載著一個療程的藥包,驅車送他們回了度假區。
……
第二天,顧淮景帶著負責人來到陳家。
只見陳家老夫妻坐在炕上,正圍著寧汐噓寒問暖。
寧汐坐在對面,耐心地回答每一條問題。
見有人走進,三個人齊刷刷抬起頭。
陳大叔面帶笑容,溫和道:「你們都是寧大夫的同事吧?快來一起坐下。」
又聊了好一會兒,陳大嬸將一行人送出好遠,才戀戀不捨地回家。
「寧總,您也太厲害了,那陳老頭還是第一次這麼和藹!」負責人也樂壞了,一路上不停地誇讚寧汐。
顧淮景眼底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欣賞,嘴角微微勾起,周身亘久不化的寒冰消融。
回到酒店後,寧汐約好晚餐後和顧淮景談度假村合作分成,地點定在一樓清吧。
「你喝酒?」
顧淮景有些疑惑,以前從沒見過寧汐喝酒,還是說,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留意過她的一舉一動呢?
這個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過於關注這個准前妻了。
「呵。」寧汐冷笑一聲,「顧總不知道的多了。」
她毫不留情轉身離開,只剩下顧淮景一個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