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煙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心臟猛地一抽,,「你們幹什麼?!」
她快步跑上前,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寧汐,惡狠狠瞪著陌生的男人。
「住手!把手鬆開!」
詹姆恍若未聞,抬手還想朝著顧淮景的臉上再來一拳,忽然餘光瞥見寧汐被推到在地。
他顧不得再打,趕忙跑過去扶起寧汐,緊張地盯著上下掃了她一遍,「你怎麼樣?沒事吧?」
寧汐捂著肚子,皺眉搖了搖頭。
詹姆這才抬頭看向沈雲煙,「你瞎了?手這麼欠?」
見狀,顧淮景抬眸冷冷看向詹姆,「夠了,閉嘴。」
詹姆不服氣,剛要在說話,就被寧汐輕扯住衣袖,「好了,別鬧了,咱們走吧。」
「行,今天就算給你個教訓。下次還敢嘴賤,你看我打不打你!」
詹姆威脅地揚起拳頭,還沒等轉身離開。
就見顧淮景甩開沈雲煙的手,緩步走到二人面前。
他眉眼冷到極致,直勾勾盯著寧汐,「才拿到離婚證,就找個男人來打我?」
雖然早知道他對自己有偏見,可他問都不問,就這樣直接惡意揣測自己,說不失望是假的。
寧汐心臟隱隱作痛,抬頭毫不避諱與顧淮景對視。
「對,不想挨打就離我遠點。」
顧淮景一聽這話手臂上青筋瞬間暴起,他早該想到的,這女人那麼想跟他離婚,心裡大概早就恨透了他。
「寧汐,你好樣的……」
他向來清冷持重,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身旁,沈雲煙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寧汐身上,眼底划過審視和怨恨。
寧汐卻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我們回去吧。」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帶著詹姆離開民政局門口。
待人走遠後,沈雲煙趕忙攙扶住顧淮景的胳膊。
「淮景,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顧淮景恍若未聞,只死死望著前妻離開的背影,眸中的怒意令人為之震顫。
她竟然這麼對他……
寧汐剛坐上副駕駛。
身旁,詹姆憤憤不平:「真是綠茶配王八,一對渣男賤女。這要在國外,我非揍死他們不可!」
寧汐被他的話逗笑,但又很快收斂起神色,認真道:「哥,你下次不能這麼衝動。這是文明社會,打人是犯法的。」
「切,麻煩。」
詹姆小聲嘟囔了一句,旋即興沖沖地看向寧汐。
「不過你前夫也挺奇葩的。他剛才幹嘛做出那副表情?好像你才是那個負心漢一樣……」
寧汐垂眸,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顧淮景怎麼可能對她有感情?
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男人占有欲在作祟罷了。
「無所謂,他怎麼想的與我無關。」寧汐草草敷衍了幾句。
在詹姆開車前,她及時提醒道:「哥,先不回酒店,我們去蒺藜醫館。」
詹姆點頭,「哦,好。」
說著,他打開導航,朝著醫館的方向駛去。
剛進醫館,二人就見劉源蹲在院子裡,正熟練的翻動著簸箕里的藥材。
劉源看見寧汐,臉上瞬間露出笑,「寧姐姐,您來啦?」
寧汐微笑著點頭,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誰讓你曬藥材的,婁爺爺嗎?」
劉源點頭,「是我自己主動要曬的,我已經能辨認出藥櫃裡面的所有藥材了!」
「那還挺厲害。」
兩人又聊了幾句,寧汐這才起身,領著詹姆進了醫館。
剛走了幾步,詹姆就忍不住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小孩是誰?長得跟二叔那麼像,那不成是他的……」
「打住。」
寧汐直接捂住他的嘴,「不是,跟舅舅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胡說八道。」
詹姆抬起手從左到右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寧汐瞥了他一眼,抬步朝著劉母房間走去,輕叩房間門,「劉姐,我是寧汐,您現在有空嗎?」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從裡面推開。
劉母沖她笑了笑:「我有空,你進來慢慢說。」
寧汐微微頷首,跟著她進了屋。
剛坐下,她就開門見山道:「劉姐,我要去A市,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了。」
「你們想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醫館?」
驟然聽到寧汐要離開的消息,劉母猛地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怎麼突然要去那裡……」
A市是劉母的老家,卻也是她被男人欺騙、囚禁的地方。
她自然不肯再回這個噩夢一般的城市。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寧汐聲音平淡,「如果您想一起離開,今晚就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我們一起離開。」
聞言,劉母連忙擺手,「不了。我跟小源留在醫館就很好。」
說完,她有些遲疑地看向寧汐。
「我們留在這,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寧汐安撫地微笑,「當然不會。那您跟小源安心呆在這,到時候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們的。」
劉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拉著寧汐的手不住地道謝。
「謝謝,你費心了……」
「沒事。」寧汐又溫和囑咐了幾句,而後才起身離開房間。
等安排完保鏢後,她直接來到醫生辦公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診治方案,遞到婁大夫面前。
「這是有關顧奶奶的治療方案,記得按時去別墅送藥。時刻關注患者的各項指標,有任何問題,馬上給我打電話。」
婁醫生接過方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聽前台小劉說,你要去A市,不回來了?」
寧汐點頭,「嗯,如果醫館沒什麼大事,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哦。」
婁醫生應了聲,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趕忙道:「對了,這幾天顧老夫人總問起你。你臨走前,不去探望她一眼嗎?」
想起奶奶慈祥的面容,寧汐猶豫了片刻。
可如今她已經跟顧淮景離婚了,更不想跟他再有半點牽扯。
如果貿然去探望奶奶,說不定又會鬧出風波。
寧汐垂眸,「不了,您代我問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