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他漫不經心低說著，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惡劣：「我只是單純想看你不得不從的樣子。」
姜尋明明該生氣的。
可是看著那張如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的臉，她竟然沒怒，只覺得他賤賤的。
還很幼稚。
「恕不奉陪。」丟下這四個字，女人轉身就走。
盛司越這一刻沒有再攔她。
他點了支煙，唇角牽起幾分不自知的弧度。
很久沒有女人敢這麼忤逆他了。
……
嘉誠律所。
姜尋剛坐下，對方律師就推到她面前了一疊資料。
她狐疑地開始翻看。
與此同時，薛定寒也在做著講解：「2021年6月8日，我的當事人和許小姐在美國達成協議，協議第3條表明，許小姐自願以孫媳婦身份照顧陸先生的奶奶兩年，兩年後，陸先生按照合同支付她1000萬人民幣作為報酬。」
「2021年6月10日，我的當事人和許小姐在國外註冊結婚，至今為止，沒有去使館認證，所以國內法律是否認可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尚待考證。」
「協議第7條表明，兩人的婚姻除了第3條提及的報酬，不涉及任何財產、感情等糾葛，雙方具有同等的尋找幸福的自由和權力，互不干涉。」
「兩個月前，陸先生的奶奶離世，一個月前，雙方合同到期，我的當事人提出離婚。」
姜尋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自己心裡的震驚之感。
原來許心雯和陸明宇是協議結婚，現在只不過是合同正常到期，那這樣來說的話，在法律層面，陸明宇是否出軌根本不能作為他是否成為財產分割的弱勢方。
「這些，姜律師的當事人提過嗎？」
薛定寒的話讓姜尋回了神。
她看向他：「我需要和我的當事人求證，另外，薛律師剛才否認了家暴對我當事人造成的傷害。」
「那是因為我的當事人根本沒有對許小姐動過手。」
「我理解你維護當事人的立場，但保留我的意見。」
薛定寒笑了。
姜尋不知他笑什麼，但這麼多的證據擺在眼前，她終究是有些底氣不足。
「薛律師還有其他要跟我溝通的嗎？」
「我的當事人公司上市在即，許小姐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起訴離婚，不過是想趁火打劫，搶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合上手邊的資料：「這不過是薛律師的惡意揣測，我相信上了法庭，婚姻法比揣測更有用。」
姜尋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她得聯繫許心雯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要把今天知道的消息跟師父匯報一下。
不過，臨走之前，還有一個問題得跟薛定寒求證。
女人對上他的視線：「薛律師，請問你當事人的訴求是什麼？」
「按合同辦事，支付許小姐1000萬元人民幣。」
「我明白了，那今天就這樣，告辭了，薛律師。」
姜尋起身，收拾了東西，轉身朝門口走去。
薛定寒也起身，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停留數秒，極為突兀地來了句：「盛太太，替我跟司越問好。」
她腳步頓住，站在原地回頭看他：「你認識盛司越？」
「不止認識，還是他給我介紹的陸明宇這個客戶。」
姜尋滿臉錯愣。
許心雯是盛司越的白月光，盛司越卻給她即將離婚的丈夫介紹江城的金牌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