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醉醺醺

  孫麗珍想像著自己即將得到這輩子覬覦已久的財富,臉上的笑容差點收不住,還是對上姜尋那道清冷探究的目光時,才稍稍回神,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

  她還拉住了盛齊松的手臂:「老盛,你別太擔心了。」

  盛家三兄弟無人願意在這裡看她表演,見盛老爺子被醫生推出來,連忙上前,一路跟著推車陪老爺子到了高級病房。

  盛司越剛進病房就打電話讓白特助找了兩個保鏢過來。

  大概二十分鐘後,保鏢來了,盛司越吩咐他們:「這段時間你們守在病房外面,如果盛齊松一家三口前來探望,攔住他們。」

  「是,盛總。」

  「去吧。」

  兩人出了病房。

  盛司恆在病房門關上之後,走到他面前;「司越,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父親,是爺爺唯一的親生兒子,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合適?」

  「讓他們進來就是要爺爺的命,那樣才不合適。」

  「這話什麼意思?」

  男人擰眉道:「我懷疑爺爺心臟病發和那個女人有關,找保鏢看著就是防著她聽了醫生的話之後再動歪心思。」

  「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家族信託目前還沒有設立完成,如果爺爺出事,父親就是盛家資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那個女人雖然從來沒有被爺爺承認過,但她和盛齊松是有結婚證的,你覺得她得到的會少?」

  盛司恆和傅雲彤對視一眼,不再多說。

  盛司錦上前一步:「我今晚在醫院守著爺爺,大哥二哥,你們都成家了就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我電話聯繫你們。」

  「好。」盛司越應聲之後,看了眼始終站在一旁的姜尋。

  她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擔憂,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直到男人走到她身邊沉聲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尋回神,對上他的視線淡淡地「嗯」了聲。

  兩個人出了醫院。

  她沉浸在醫生說盛老爺子熬不了幾天了的話,心中鬱結萬分。

  她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好的人,在本該享清福的年紀,會心臟病發,還出了意外導致重症。

  她不敢相信爺爺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

  直到坐上副駕駛,女人才後知後覺地偏頭看向盛司越:「你信醫生的話嗎?」

  「怎麼了?」

  「我前兩天才見過爺爺,他的情況明明不錯,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就算真的有人說了刺激他的話,可爺爺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怎麼會熬不過去?」

  他眸色微深:「過幾天就知道結果怎麼樣了,你也別想太多了。」

  女人收回視線,不再多說。

  回華盛名邸的車開了半個小時,姜尋下車後看了盛司越一眼:「爺爺如果有什麼事辛苦你通知我一聲。」

  「你現在已經不是盛家孫媳了,還這麼關心爺爺是為什麼?」

  「我嫁給你三年,整個盛家只有爺爺真心待我,所以不管我們離婚三年還是十年,只要爺爺需要我,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出現。」

  他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邃,幽遠,複雜。

  數秒之後,男人報春未動工:「所以你關心爺爺,跟我這個前夫沒有一點關係,只是因為他對你好?」

  「是。」

  「好,我明白了。」

  姜尋不知他明白什麼了,收回落在男人臉上的目光,推開車門下車。

  這一次,盛司越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等在門口看著她進去。

  ……

  華燈初上。

  九分醉包廂內,盛司越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薛定寒看了他一眼:「出什麼事了?」

  後者沉聲道:「我準備放棄姜尋了。」

  江東衍聞言,掀眸看向他:「你在說胡話,還是真的考慮清楚了?」

  「想清楚了。」

  「怎麼突然決定了這個?」

  「這段時間她對我的態度很明確了,我想既然她這麼討厭我,我也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糾纏,兄弟多年,你們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自尊心也容易受挫。」

  說著,他自嘲般笑笑:「每次在她那裡吃癟,我都會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一無是處,所以才會讓前妻討厭到如此地步。」

  「其實說是放棄她,不如說是放過她,我不想她再因為我而產生困擾。」

  「我喜歡她,想要她,都只是我的個人感受,六年前她已經因為我過得那麼堵心不快了,六年後我不想她再繼續不痛快下去……」

  男人自嘲般笑笑,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江東衍淡淡地看著他:「看得出來,你很捨不得。」

  「捨不得有什麼用,她又不會因此可憐我。」

  「你要的本來也不是她的可憐。」

  盛司越冷哼,不再多說。

  薛定寒沒有點評任何,但聽完他的話,似乎也很惆悵,端起酒杯自顧送入口中。

  江東衍睨他一眼:「你怎麼了?」

  「我和司越差不多,不過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放過裴思瑜,三年前他父親借著商業聯姻的名頭把她嫁給我,如今他裴家事業蒸蒸日上,那個女人就翻臉無情要跟我離婚,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在他們父女眼中,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有沒有可能是裴小姐覺得你對她不好?」

  薛定寒嘲弄地輕嗤:「結婚至今,她自由自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想我怎麼對她好?」

  「這話你要親口問裴小姐。」

  「我不會問她,隨便她鬧吧。」

  盛司越好像完全沒有把薛定寒的抱怨聽進去,還在自顧自地喝酒。

  直到很晚很晚,他有些醉了,躺在包廂的沙發上,手背放在眼前,整個人像是睡著了一樣。

  江東衍踢了一下他的腿:「困了就回家睡,待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給他叫個代駕吧。」薛定寒提議。

  江東衍點頭:「成。」

  十分鐘後,代駕過來了。

  薛定寒和江東衍把人丟到車上,報了他最近住的公寓地址,還拜託代駕師傅一定要將人弄到房間再走。

  半個小時後,盛司越被一陣冷風吹醒。

  睜開眼時,看到陌生的男人正要伸手去拉自己,防備性地後退:「幹什麼?」

  「盛先生,我是您的代駕,您喝多了,您朋友囑咐我送您回家。」

  男人擺擺手:「你走吧,我很清醒,會自己回去。」

  代駕猶豫過後,轉身離開了。

  盛司越下了車,步伐不穩地進了小區上了電梯,最後成功回到家中。

  在沙發上躺下的時候,他摸出手機找到姜尋的號碼撥了過去,那邊剛一接通,男人醉醺醺的嗓音響起:「阿尋,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