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懂的，姜律師是朵高嶺之花，不是那麼容易摘下來的。」
「那我就先睡了。」
那邊，男人的嗓音輕慢：「姜律師晚安。」
掛了電話，姜尋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高鴻宇，許心雯的經紀人。
一個知道許心雯百分之九十秘密的男人。
半年前，她花了點心思才和這個人聯繫上，半年間兩人偶爾會聊天，姜尋有意釋放一些若有似無的信號，高鴻宇經驗豐富，輕易上鉤。
最近一個月，他們才徹底熟絡起來。
高鴻宇知道她和盛司越以及許心雯之間的那些過往，為了在她面前表現，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告訴過她一些許心雯的黑料，不過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要想拿到真材實料，還得面對面溝通。
明晚，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線下見面。
……
入夜後的九分醉很是熱鬧。
喧鬧的音樂震動著耳膜，酒杯相撞的聲音清脆刺耳。
姜尋來時穿了一件香檳色真絲襯衫，下擺塞進了白色西裝褲里。
包廂里，高鴻宇坐在她身側，左手從她後腰處穿過，落在一側的沙發扶手上，形成虛抱的姿勢。
他那雙眼睛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求和情慾，可因為某種顧及，並沒有很急切的動作：「姜律師，既然已經見面了，不如直說，要怎麼樣，你才肯跟我？」
「今天我們不是來喝酒的嗎？」
「喝酒的同時，也可以談事情，不是嗎？」
男人說話時，目光流連在她身上：「不過姜律師的穿著，不太符合酒吧的格調，倒是符合你的職業性質。」
「習慣了。」
「非常特別，我很喜歡。」
他的語氣里不乏討好。
姜尋勾了勾唇角：「高先生帶過那麼多藝人，見過的漂亮姑娘數不勝數，能從你這裡聽一句『非常漂亮』是不是很難？」
「我第一次這麼夸一個女人。」話落似乎覺得還不夠強調，男人補充：「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姜律師，不瞞你說，把你和那些庸脂俗粉放在一起比，我都覺得怠慢了你。」
「怎麼會，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大明星，我不過是個小律師。」
男人擺擺手：「娛樂圈那些貨色，怎麼能跟你們律政圈比呢？」
「高先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說著，姜尋把話題往許心雯身上引：「手下的許小姐這不剛拿下視後嗎？這都是你的功勞。」
高鴻宇有點飄了，大放厥詞道：「視後算什麼，兩天後的電影節上，她還會摘下影后的桂冠，到時候娛樂圈同期藝人能和雯雯相提並論的，就更少了。」
她挽唇而笑：「許小姐很優秀。」
「她優秀什麼，全是靠我捧，三年前華盛娛樂和她解約之後，是我不辭辛勞地帶著她，給她組建工作室，讓她在娛樂圈博得了如今的地位。」
「高先生固然厲害，可許小姐如果不努力，你也不一定會捧人家吧？」
男人色眯眯地笑笑：「當然，床上她確實挺努力的，很多別人不願意的，她都可以，為了資源，她也是相當賣力。」
姜尋臉色淡了些。
她和許心雯之間雖然有深仇大恨，可聽著一個男人如此提起跟過自己的女人用詞如此難聽時，還是忍不住心生厭惡。
高鴻宇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最近她仗著自己名氣大了，對我的態度也不如從前了，跟個白眼狼似的，如果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怎麼捧她起來的，就怎麼讓她摔下去。」
女人輕笑：「你真有這個能力？」
「當然，除非……」說著，他頓了頓。
姜尋挑眉，露出一副滿眼好奇的模樣：「除非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睛：「除非你的前夫出手阻攔。」
提及盛司越，姜尋唇角笑意更深，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嗤笑道：「是嗎？」
男人調整坐姿，一張猥瑣的臉湊近她幾分，色眯眯地笑道：「姜律師，說真的，你願意跟我出來喝酒，是不是想從我嘴裡套出點許心雯的大新聞？」
她對上他的視線：「高先生看出來了？」
後者眼底溢出得意的神色：「你們三個之間的關係我多少聽說過，所以姜律師這點小心思，不難猜到。」
「那高先生要幫我嗎？」
「我當然可以幫你，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想要的我給了，你總要拿出點什麼跟我換吧？」
姜尋故作不懂，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麼啊？」
高鴻宇喉結滾動，吞咽的聲音在只有兩人的包廂內十分清晰：「我要你啊。」
他伸手，試圖去碰她的臉。
在距離三公分就要碰上的時候，姜尋撥開了他的手，可看著他的那雙眼睛，卻帶著風情萬種的笑。
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手在空氣中自上而下地比劃著名她的臉：「姜律師這麼漂亮，只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想要的吧，我聽說盛總這三年為了找你也是煞費苦心，只要你肯跟我，你想知道的關於許心雯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那我怎麼知道高先生是不是在騙我呢？」
「簡單，我先給你點甜頭嘗嘗，怎麼樣？」
「無關痛癢的不行。」
「知道你胃口大，放心。」
姜尋傲嬌地笑笑：「那我想知道，三年前我出車禍的那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這個可以說嗎？」
高鴻宇臉色微變。
她輕哼：「都說男人的嘴裡沒一句實話，看來高先生剛才也是騙我的。」
「怎麼會呢？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那你說啊？」
話落，女人的手指點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嗓音溫軟：「你說了，我也可以給你點甜頭嘗嘗。」
「其實車禍是……」
咚——
包廂門突然被人踹開。
姜尋被這偌大的聲音弄得皺了眉。
她還沒朝門口方向看過去一探究竟，高鴻宇瑟瑟發抖的嗓音就響了起來：「盛……盛總，您怎麼來了？」
說著，男人放在姜尋背後的那隻只是虛抱她的手迅速收回。
他戰戰兢兢地從沙發上起了身：「我……我和姜律師在談公事，您過來找她嗎？」
姜尋原本馬上就可以從高鴻宇口中套出想要的東西了。
卻沒想到，竟然被盛司越打斷了。
她擰了眉，滿臉的不高興，抬手拽了拽高鴻宇的袖子，在他看過來時，沖他露出甜美溫婉的笑：「不用理他，我們繼續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