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幫我!

  盛司越怎麼會看不懂她的氣急敗壞?

  可他寧願看著她生氣發怒,也不想她就那麼像個木乃伊一樣地坐在那一動不動。

  「你當然足夠好。」他先是肯定了她的問題,之後自嘲般道:「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為了留住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姜尋嘴角撩起諷刺的笑意:「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不用,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好好和我過日子,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聽著他不緊不慢一副認真回答問題的模樣,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了。

  這男人是真沒聽明白她在諷刺他?

  還是……在這兒跟她裝呢?!

  還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她?

  真是好大一張餅。

  姜尋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沒再坐下了。

  身後,盛司越盯著她看了會兒,覺得這死寂的病房裡實在壓抑,沉聲開口:「太太。」

  「又怎麼了?」

  接話的時候,她沒有回頭,言語之間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他沉聲道:「我要小便。」

  姜尋轉過身看著他:「我去叫護士。」

  「叫護士幹什麼?」

  「幫你脫褲子排尿啊。」

  男人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你幫我就夠了。」

  「我弄不動你。」

  「你只需要幫我把褲子拉一下,用小便器就可以了,東西在床底下放著。」

  她臉色有些不自在。

  雖說夫妻生活不是一次兩次了,但赤裸裸地拉他的褲子幫助她解決小便這種事情,豈不是要把他的兄弟完全暴露在自己視線之下。

  姜尋覺得,有些難為情。

  她甚至合理懷疑這男人是在用這種藉口逼她跟他互動。

  「我去通知護士你要排尿。」

  丟下這句話,她就朝門口走去。

  盛司越開口制止:「站住!」

  女人回頭:「怎麼?」

  「我是不會讓護士給我排尿的,你也別浪費時間了,大不了我憋死或者廢掉。」

  「你無不無聊?」

  男人冷哼,不答反問:「我能有你無聊?我現在是病人,讓身為太太的你幫我解決一下小便是正常需求,況且你來醫院不就是為了照顧我嗎?從進扇門開始你對我態度都沒好過,現在讓你幫我處理一下小便問題,你矯情個什麼勁兒?」

  她被他說得臉色微紅。

  好像是顯得她挺矯情的。

  女人還在糾結,盛司越又開口補充了一句:「又不是沒見過。」

  姜尋,「……」

  他為什麼不閉嘴?!

  她想了想,覺得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拿喬就沒意思了。

  再說本來就見過,作為妻子的她幫受傷臥床的丈夫解決一下小便,大概是每對夫妻都會幹的事情吧。

  姜尋拿了一次性小便器,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硬著頭皮褪下了那層衣服。

  盛司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看著女人一張臉從兩頰紅到耳根,唇角的弧度肆意上揚。

  姜尋瞥見他奸計得逞的模樣,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

  她拎著一次性小便器出了病房。

  直到病房門關上,盛司越的目光都沒有收回。

  盛太太嘴硬,但臉皮卻很薄。

  這樣的反差看在眼裡,讓他心底那份喜歡,愈發深刻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住她,從身到心地得到她。

  五分鐘後,姜尋回了病房。

  她繞過床尾準備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耳邊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太太。」

  「還有事?」

  「你不想在醫院陪我的話,就回家吧。」

  女人微愣,他肯放她回家?

  她求證:「你說真的?」

  「嗯。」

  「好,那我先回去了。」

  姜尋拎起自己的包,邁出毫不留戀的步伐。

  眼看著她走到了病房門口,就要抬手開門,盛司越沉聲開口:「你是直接回華盛名邸嗎?」

  「回去之間可能會去超市買點菜。」

  「多買點。」

  「為什麼?」

  「家裡冰箱大,放得下。」

  姜尋,「……」

  病房門一開一關很快安靜下來。

  盛司越坐在病床上,伸出右手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白特助的號碼:「來醫院給我辦理出院。」

  白特助有些意外:「現在嗎?」

  「嗯。」

  「盛總,醫生說您需要在醫院觀察一周到半個月的時間,今天滿打滿算才第三天。」

  「等什麼時候你把我的位置取而代之了,再來教我做事!」

  ……

  姜尋在超市買了點食材,到華盛名邸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她下了碗面,做好後端著進了餐廳。

  人剛要坐下,外面玄關傳來了一陣動靜。

  她扭頭看了過去。

  門鎖被解開的聲音傳入耳中。

  門很快被推開了。

  一個站著的男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走了進來。

  前者是白特助,後者是盛司越。

  姜尋想也不想就出了餐廳。

  眼看著盛司越被白特助推著距離她越來越近,遲疑地開口:「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們家,我不能回嗎?」

  「你不應該在醫院嗎?」

  他漫不經心地接話:「我感覺我可以出院了,在家休養可以保持良好的心情,更利於康復。」

  「你隨便。」

  丟下這三個字,女人轉身重新進了餐廳。

  盛司越讓白特助離開,然後操作著輪椅朝餐廳方向走去。

  門口,他盯著坐在裡面吃麵的女人:「我晚飯沒吃,你做的面,盛一碗給我。」

  姜尋吃麵的動作停都沒停一下,還是一口咽下之後,順嘴回了他一句:「我只做了一碗。」

  「那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吃什麼。」

  男人又問:「我點你做麼?」

  吃個面一直被打擾,她臉色差了些,扭頭對上他的視線,那雙杏眸里寫滿了不耐煩:「我累了,吃完就準備洗澡睡覺了,你可以點外賣,或者打電話給剛離開不久的白特助。」

  盛司越沒什麼表情地道:「既然你不願意管我,我不吃了,就當減肥。」

  說完,他推著輪椅重新回了客廳。

  姜尋被他打擾,本來就不高興,又見那男人寧願絕食都不肯點外賣的做派,心底更煩了。

  一個重傷的男人,減什麼肥?

  他傷的恐怕不止是身體,還有腦子吧?!

  不吃就不吃。

  真要餓死了,她還能平白得個清靜,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