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身上有一種她很喜歡的味道。
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沐浴露或其他，好像是洗衣液混合著男性體香而成的味道，獨特，誘人。
有時候她特別想抱著他什麼都不做，只聞那個味道。
綿長熱烈的親吻結束時，女人的紅唇更加瀲灩了幾分。
盛司越薄唇噙著笑盯著她看：「今天怎麼這麼乖？」
「等你親夠了給我解惑答疑啊。」
「什麼惑什麼疑？」
姜尋看了眼廚房的位置，吳嫂正專心炒菜，那位置好像看不到她和盛司越在幹什麼，便放心了些，也不著急從他腿上下來，挽唇輕笑：「你大哥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是你的傑作嗎？」
「太太這算質問？」
「不算。」
否認過後，她盯著他的臉：「好奇而已。」
「是我做的。」
「哦。」
淡淡地應了聲，女人就要從他腿上下來。
盛司越制止了她，語調微揚：「沒其他想問的了？」
其他，還能問什麼呢？
姜尋認為他這種因為吃醋就讓盛司恆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女人發生關係這種行為很不合適，但她有資格評價嗎？
多說一句，說不定會被他安上什麼罪名。
而且，事已至此。
不過他還想讓她問，女人想了想，開口道：「今天華盛集團股價大跌，沒人找你問責嗎？」
「今天沒去公司。」
「那明天呢？」
「明天股價會飆升。」
「你怎麼知道？」
他薄唇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盛司恆要和傅家的二小姐訂婚，家族聯姻對華盛而言是一個很不錯的消息，股價回升沒什麼懸念。」
姜尋愣住。
這場景和兩年前的他們太過相似了。
她忍不住問了句：「是爺爺做主嗎？」
「大哥親自開口，說要對傅家二小姐負責，爺爺帶著他登門提親，傅家和傅家二小姐都同意了。」
「傅家二小姐喜歡你大哥嗎？」
他答得很是絲滑：「喜歡多年，愛而不得。」
女人不解：「你怎麼知道？」
「找人調查了。再怎麼說盛司恆也是我大哥，我不可能隨便找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和他發生關係，昨晚那一場，就當是幫傅家二小姐圓夢了，但願婚後，她可以抓住盛司恆的心。」
「圓夢？」
同樣是女人……
同樣是失了清白之後步入一段婚姻……
姜尋沒忍住共情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傅家二小姐，盯著盛司越罵了一句：「你可真夠不要臉的，用非常手段讓人家失了清白，還給自己臉上貼金，江城簡直找不到第二個比你還要厚顏無恥的男人。」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激動嗎？」
她冷笑，一把推開他坐回沙發上：「我只是站在傅家二小姐的角度想了一下，覺得她很慘。」
「終於能夠嫁給自己暗戀多年的人，不應該是幸福的嗎？」
「那是你以為。」
到底幸不幸福，傅家二小姐自己認為了才算。
即便如此，姜尋還是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盛司恆婚後不要像盛司越那樣，祈禱他可以對傅家二小姐好一些，即便不喜歡，也不要刻意傷害。
盛司越眯眸盯著她：「太太，你好像還是很激動？」
後者扯唇：「你看錯了。」
話落女人從沙發上起身：「晚飯應該快好了，去吃飯吧，我餓了。」
「好。」
一個字落下，他攔著她的腰朝餐廳走去：「你哥還沒休假嗎？怎麼沒請他來家裡吃飯？」
「他上次說過年的時候才休假。」
「好，那過年一起吃飯。」
女人「嗯」了聲。
盛司越盯著她沒什麼情緒的臉，舊事重提：「你讓白特助轉交給我的那張卡，我帶回來了，晚點給你。」
姜尋看他一眼：「你收下吧，銀貨兩訖比較適合我們現在的關係。」
「非要這樣嗎？」問出這句話時，男人的語調已經帶了幾分隱隱的不悅。
兩人的腳步在餐廳門口停住。
她對上他的視線：「你要這麼問我的話，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愛上我了嗎？」
男人唇瓣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這是姜尋意料之中的回應，不過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心底還是很不舒服。
她挽了挽唇，平和而耐心地開口：「你連愛都不愛我，我收你那麼貴的別墅幹什麼？承認每天和你在一起是為了收了你的高價禮物嗎？」
說完女人進了餐廳，在自己平時的位置坐下了。
盛司越在原地站了很久。
在他眼裡，姜尋在拒絕他，不管以什麼理由，都是在拒絕。
他向來討厭被人拒絕。
姜尋吃了沒兩口，盛司越就進了餐廳。
她還在想盛司恆和傅家二小姐的事情，不自覺又聯想到兩年前她和盛司越的那一晚，抬眸看向他：「盛司越……」
他似乎還沉浸在被拒絕的情緒里，掀唇的幅度很小：「怎麼？」
「你後來沒有再調查過嗎？」
男人有些不明所以：「調查什麼？」
「兩年前你為什麼會進了那個房間，為什麼會神志不清地和我發生關係，你後來沒有去調查過嗎？」
「沒有。」
姜尋笑了笑：「也是，你認定是我算計你，說不定到現在也還是這麼認為的，自然不會找人調查。」
盛司越擰了眉：「明天，我安排人去查。」
「好啊。」
他查出來了，至少可以證明她是清白的，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發現。
「那你呢？為什麼會在那個房間？」男人問她。
後者如實陳述：「當時有人給我發簡訊，讓我去208房間，說是可以救我爸，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就想著不管是什麼方法都願意試試，沒想到我進去之後沒多久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你嘴裡喊著『雯雯』，脫了我的衣服，毀了我的清白，再後來，房間門被人打開……」
姜尋明知接下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但還是繼續道：「你的心上人看到你壓在我身上，氣急敗壞地跑開，你提起褲子去追她，丟下我愣在原地被人指指點點。」
她永遠忘不了當時那些人是怎麼說她的——
「再怎麼想攀高枝也不能做小三啊！」
「真是不要臉！」
「聽說他爸職務侵占，給兩百多位女性送過情人節禮物呢。」
「上樑不正下樑歪。」
被占了便宜的是她，被丟下的是她，最後被人指指點點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