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有個人總是心裡稱呼自己為天帝

  你丫的天天到處亂撒魔種,到處奪舍,你叫大家怎麼辦?

  身邊的親人、親戚姐妹、父母兄弟萬一某個被你種下魔種,想像就不寒而慄。

  甚至於太古諸神不惜發動滅世大劫,毀滅了當時大荒九成九的生靈,就是為了殺死魔祖,將魔祖鎮壓下去。

  事實上,魔祖確實是被鎮壓了無數個量劫,但卻又活蹦亂跳的活了。

  魔祖分為兩個狀態,一個是尚未復活之前的狀態,此時其化身億萬,駐紮於眾生心中的負面情緒里。

  還有另外一個狀態,就是魔祖復活,凝聚了自己天魔法則本源,然後重新鑄造出先天神體,這個時候魔祖就從欲要復活的狀態轉變為真正復活的狀態,有了身體肉身,可以被鎮壓。

  魔祖的真身就是被寧古塔鎮壓無量量劫,將其肉身徹底磨滅,他方才能借眾生的負面情緒復活。

  這就是魔祖,就算天地重歸混沌都弄不死的無上存在。

  要是說魔祖無敵了,那倒也並非如此。

  魔祖雖然詭異,但諸天眾生人人心中皆有對抗魔祖的神器。只不過,這把神器即便是藏在眾生體內,眾生也不能開啟出來。

  慧劍!

  人人皆有智慧,但唯有心中再無執念牽絆,看破世間一切本源、一切破綻,方才能點燃智慧之火,凝聚為無上慧劍。

  慧劍就是魔祖的最大克星。

  「為何?」魔祖笑吟吟的看著虞七。

  虞七懶得搭理他:「老祖來我這重陽宮所為何事?該不會是來我這裡耀武揚威的吧?」

  「你可知道,你身邊有多少人被我種下魔念,又有多少人已經入了魔道。」魔祖一雙眼睛看向虞七。

  「這也是太古諸神不得不想方設法將你弄死的理由!」虞七看向魔祖:「人心不可測,就算是魔也無法完全掌握人心,你在重陽宮內種下魔種又能如何?只要人的心中還有善念,還有道德禮法的約束,即便是心有魔念,那也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永遠都不會被釋放出來。遍數芸芸大千世界,只要是有情眾生,那個沒有喜怒哀樂?只要心中存在善念,便是正道,可以壓下邪念。」

  「不愧是當世第一人,那些太古諸神看的還沒有你明白呢。」魔祖上下打量著虞七,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

  若論殺傷力,魔祖的天魔大道還沒有妲己的殺傷力大、來的直接,但是天魔大道就勝在詭異至極防不勝防,根本就沒有半分辦法去防備。妲己魅惑別人,只需要一個照面便可,而魔祖想要掌握別人,卻需要暗中潛伏,然後挑撥對方情緒,經過諸般種種的一切,才能以魔念壓下眾人體內的所有善念,徹底墜入魔道。

  妲己的魅惑大道雖然強大,但卻未必不能抵擋。魔祖的強大,那當真是詭異至極防不勝防。

  虞七緩步來到了魔祖身前:「老祖來找我,必然是有事情指教。」

  「想要請你看一齣戲。你以為將我封印在長生天體內,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那長生天便可以消除所有隱患了嗎?」魔祖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虞七。

  「看戲?」虞七一雙眼睛看向魔祖:「願觀其變。」

  「隨我來」魔祖領著虞七,二人一路跋山涉水,來到了莽荒大地,在巫族的諸天神煞大陣三千里外停下。

  此時二人來到一座山巔,即便是群山阻隔,但巫族的一切卻全都被二人收之於眼底。

  「你等著看戲吧,好戲就要開始了。」魔祖不緊不慢的拿出一盤棋:「不如手談一局如何?」

  「也好!」

  虞七點頭應下,然後隨著魔祖猜先落子。

  「不如咱們賭鬥一番如何?」魔祖執黑先行,捻起一顆棋子,忽然看向了虞七。

  「怎麼賭?」虞七詫異。

  「賭長生天的死活。若長生天死,你應下我一件事,日後這慧劍永遠不得施展。若是長生天活,你可以要求老祖我為你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魔祖看向虞七。

  虞七聞言略作沉思,看著信心在握的魔祖,眼神里露出一抹笑容:「好!」

  他心中實在是好奇得很,以長生天如今的修為,誰能殺得死他?

  就算是憑虞七如今的修為,想要將長生天斬殺,那也不是一般的困難。

  近乎於不可能!

  巫族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

  此時數十位巫族耆老匯聚一堂,巫族各大部落的首領匯聚於大陣內。十二度天大陣內濁煞之氣滾滾,眾人非但不會覺得難受,反而那來自於大地最深處的濁煞之氣還會不斷滋養眾人的體魄。

  大陣內,渾濁之氣翻滾,十二祖巫的虛影直插雲端,模糊不清的面孔多了幾分靈動。

  「神女已經被我調撥開了,現在咱們商議一番長生天的事情。」巫族大長老此時走到大陣最中央,聲音里充滿了凝重。

  諸位長老一片沉默,各大部落的領袖此時也紛紛陷入了寂然狀態,一個個眼神里充滿了低沉。

  「我巫族確實是有了屬於自己的神靈,有了屬於自己的聖境之力,有了可以與中土掰腕子的力量,但是……現實情況與我等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大長老手中拄杖種種的戳在了大地上,泥土在不斷翻滾震動:「我巫族的使命是窮盡畢生之力,用盡一切辦法,去復活十二位祖巫,重現我巫族太古榮光。可是長生天才一出世,便惹上了魔祖不說,更是與魔祖勾結,侵襲人族,將我巫族置於被動之地。」

  大長老的眼神里充滿了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不斷盤旋,化作了一道黑色的蓮花,在其眼底徐徐旋轉:「又能如何?又能如何?長生天遭受重創,失去了心臟,一身實力跌到了谷底。」

  此時此刻,不單單大長老,下面的諸位長老、各大部落的首領,亦是眼底閃出一朵朵黑色的蓮花。

  「再繼續縱容下去,長生天終究會將我巫族帶入絕境。前些日子,老夫不斷推敲,倒是找尋到一個讓長生天發揮出更大作用的辦法。只要將長生天血祭給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那麼十二位祖巫極有可能會匯聚真靈,重新凝聚意志。」

  大長老聲音里滿是狂熱。

  巫族有破綻,魔根深種。

  復活祖巫,此乃第一欲望。也是整個巫族所有人的欲望。

  而且,這種念頭根深蒂固。

  對於所有巫族部眾來說,這天下間只有十二祖巫,這十三祖巫聞所未聞,根本就沒有存在感,沒有存在的意義。

  將十三祖巫血祭給十二祖巫,直接叫十二祖巫自時光長河中復活,這才是正道。

  「他的體內流淌著祖巫的血液,他的體內盛裝著祖巫魂魄,將他祭獻給大陣,必然會惹得時空深處的祖巫不斷共鳴!」

  「血祭十三祖巫,復活十二祖巫!」

  「我贊成!」

  「我也贊成!」

  「……」

  長生天絕不會想到,自家的部眾轉眼間將自己給賣的乾乾淨淨,一點都不剩下。

  大荒

  荒山之中

  龜丞相背負龜殼,手中拿著一顆明珠,緩緩的在夜色中行走著。

  「想要尋找轉說中的北俱蘆洲,找到那混沌神龜葬身之地,可沒那麼容易。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想要在改變的地貌中將太古地貌復原出來,不是一般的難。」龜丞相念念叨叨,背後龜殼上圖案不斷變換,變來變去似乎在所占卜之用。

  「咦~」

  忽然間龜丞相腳步一頓,低下頭看向自家的龜殼,只見龜殼輕輕顫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龜丞相心頭念動,循著感應飛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一處沼澤所在之地。

  沼澤上空,瘴氣瀰漫,天空中毒氣不斷來回流竄。

  「咦~」龜丞相看向那半空,忽然只見半空中的毒瘴一陣波動,然後空間像是水波般蕩漾起層層漣漪。

  那股牽引之力,就是從那水波中逸散而出的,然後還不待老龜反應,那龜殼已經卷著他飛起,落入了那波動的空間內。

  大荒

  虞七與魔祖收斂起盤,才見虞七嘆了一口氣:「魔祖贏了,老祖不愧是把握人心的魔念,將人性看到了極點。」

  「我是藉助大荒億萬眾生助我推算步驟,而你卻是一個人,不如我也正常。」魔祖放下棋子:「近些日子,我倒是發現了一件奇異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哦?」虞七隻是淡淡的道了句。

  「你不好奇?」看著頭也不抬的虞七,魔祖眼神里滿是詫異。

  「老祖想說,自然會和我說,不想說我就算是問了,也是白搭。」虞七不緊不慢的道。

  「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會很感興趣。」魔祖看向虞七。

  「不知道是什麼事?」虞七滿足了魔祖的顯擺心,問了一句。

  「有一個人,總是心中稱呼自己為天帝,認為自己將會是天下主宰,你說好不好笑?」魔祖笑吟吟的道。

  唰~

  虞七勃然變色,手中棋子頓住。

  魔祖不知道天帝時代的可怕,但是他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