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廣道人沒有封神榜本源?
沒關係,他有啊。
封神榜再配合上打神鞭,日後大有可為啊。
大廣道人戀戀不捨的鬆開打神鞭,一雙眼睛看向下方虞七,不由得幽幽一嘆,然後無奈鬆手:「虞七,你小子可千萬莫要辜負了老祖我的一份心意。」
「師叔您儘管放心,在下定不會叫你失望的。」虞七一把將封神榜拿過來,然後塞入袖子裡,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大廣道人:「師叔可是還有什麼吩咐?要是沒有什麼吩咐,弟子可就要去了。」
「你……你拿了封神榜後,記得速速搭建好封神台。」大廣無奈的一嘆。
「知道了,忒的囉嗦。」虞七翻翻白眼,然後瞪大眼睛,看了一邊眼睛都直了的大土道人,化作清風遁走。
修行至他今朝這般地步,已經不必再顧忌有人某害自己,想要謀奪自己修行的神通術法。
到了他這等境界,除非是對方精妙算計到了極點,還要有天時地利人和,否則想要截殺他這等強者,不是一般的難。
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大土道人面色失落:「那封神榜真的給他了?」
「給他了」大廣道人低聲道:「憑他的本事,必然可以找到劉伯溫與張中。要是單憑咱們自己尋找,只怕封神大劫到來,也休想自茫茫人海中將那張中給撈出來。」
且說虞七一路化作遁光,回到了自家領地。
現如今黃家領地已經被虞七完全霸占,數不清的物資、儒家的高手,源源不斷的運送至此,使得整個黃家領地都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述的氣氛。
變法!
而且還是毫無保留的變法,無數變法鐵律被推行開,少了權貴的阻攔,虞七變法暢行無阻。
「先生,變法已經完畢,只是信仰之事卻依舊難以平定。有太平道在不斷搗亂,那無數百姓只信奉太平道,對咱們是完全不信任。」王傳書看著天空中的灼灼之氣,大地已經乾涸,無數百姓被曬死、渴死? 黑壓壓的百姓跪倒在廟前不斷叩首? 以期盼太平道有無上大能降臨,可以降下大雨。
「如今大旱才不過三日? 就已經死了數萬人口? 邊荒糧食盡數乾枯,簡直是寸草不生。」王傳書一雙眼睛看著虞七。
虞七聞言沉默? 手指敲擊著膝蓋,沉吟許久後才道:「還不夠!等到百姓靠著屠殺牲畜來解渴之時? 咱們在出手也不遲。想要改弦易轍更換信仰? 要是不叫百姓徹底對太平道絕望,絕望到了極點,絕不會更改信仰。」
「傳我口令:各地廟宇必須在三日內完全建立。」虞七目光灼灼的道:「三日後,我要將領地內的所有信仰盡數蕩平? 到那時整個黃家領地? 只信奉我一個儒家,豈不是妙哉?」
「三日過後,怕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王傳書面露不忍。
「我亦沒有辦法,否則豈會做這等事情?」虞七無奈的搖了搖頭:「信仰的力量,無法言述。想要變法? 就要橫掃一切神靈,任何神靈都休想在奴役百姓。」
聽了虞七的話? 王傳書只是低垂眉宇,眼神里充滿了凝重? 然後躬身一禮,轉頭下去安排。
時間匆匆? 轉眼又是三日。
整個黃家領地? 七座城池? 俱都是一片乾涸。大地上黃沙灼灼,似乎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就連皮膚都要被燙傷。
哀鴻遍野,赤地千里。
整個黃家領地已經徹底斷流,即便是大地深處的地下水,也已經被徹底的烘乾。
晴空萬里不見雲朵,放眼望去整個黃家領地一片枯黃。
「先生,又渴死了五萬人!」王傳書腳步匆匆的來到了虞七的府衙前。
「可曾有百姓改弦易轍?」虞七笑著道。
「百姓已經瘋了,城中牲畜都已經被宰了,無數人為了一口水,不知要鬧出多大亂子。殺人飲血之事,常有發生。」王傳書眼神里露出一抹慈悲。
太平道觀前
無數百姓黑壓壓的跪伏在地,黃沙熱浪滾滾,燙傷了不知多少百姓的血肉之軀,但無數百姓似乎猶若未覺一般,依舊是跪倒在地,嘴唇起了一層層死皮,靜靜的趴在那裡,黝黑的肌膚上滲透出一層層油脂,在地上化作了一個人形的油脂印記。
廟宇前
數位太平道的修士此時急的滿頭大汗,周身汗水就像是被雨打的一般,焦急的看著天空中那灼灼之氣,不論是掐訣念咒,還是拜請祖師,都無法吸納來任何一片水霧。
「還是不行嗎?」一個鬍子發白的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宗廟內供奉的神靈。
「所謂降雨術,不過是我等將別的地方水汽拘禁而來,然後在加以符咒,施展神通妙訣,將其化作雨水。但是現在整個黃家領地,都被那股灼灼之氣籠罩,所有水汽尚未靠近,便已經被那灼灼之氣點燃。」神靈面色無奈。
「此人禍也,非天災。當真不知道,黃家究竟得罪了何等強者,竟然將黃家領地變成這般模樣。」老道士看著那倒在地上的百姓,眼神動容,露出了一抹慈悲。
「師傅,再這樣下去,不出三日,怕是數百萬百姓要死絕。不出五日,整個黃家領地皆要化作死城。」有道人站在老道士身邊:「再這樣下去,咱們太平道在黃家領地名聲都要臭了。」
求雨求不來,憑什麼要百姓供奉你?
「實在不行,就去求哪位。哪位乃無上強者,威名震驚九州內外,憑他的手段,去了這人禍應該不難。只是我太平道當年與他有過一段齷齪,只怕他不會搭手,只會叫我等自生自滅。」老道士一雙眼睛看向了虞七的府邸。
「這可是數百萬口人命,哪位身為我道門中人,即便是心中對我太平道意見再大,但是當對眾生存有憐憫之心,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數百萬百姓活生生的死在面前嗎?」小道士面露不忍。
正說著話,忽然只聽遠處傳來一道悽厲的嘶吼:「六子!六子!」
「六子死了!」
「小六子被曬死了!」
「我的兒啊!」
一道道悽厲的絲毫,叫本來萎靡的氣氛更加慘烈。
眾位道人心頭一突,連忙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在大地上,一個身穿破爛衣裳,皮膚被曬得黝黑的孩童,此時躺在地上在無聲息。
身軀上的油脂緩緩滴落而下,與黃沙接觸,散發出了油鍋般的『滋啦』聲響。
一個婦人匍匐在那幼童身上,不斷的悽厲乾嚎,已經不再有眼淚流淌而下。
「六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爹無能,竟然叫你喝不到水,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一個身材黝黑體魄虛弱的壯漢此時將那孩童抱起,踉蹌著來到了老道士身前,一個前撲,就撲倒在了老道士身前:「道長,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求您救救六子吧。他還年輕,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成家立業,您救救他吧。」
漢子跪倒在地,聲音里充滿了絕望,一雙眼睛面帶希翼的看著眼前道人。
「唉,他體內元魄已經耗盡,貧道法力有限,卻是無能為力,無力回天。」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那幼童,眼中露出一抹不忍。
「師傅,不如施展挪移之法,將別的地方河水搬來,如何?」小道士在一邊道了句。
「妄言,想要搬河水,豈是咱們能做到的?除了那些神靈外,怕是唯有五境的大修士才有這等本事。更何況黃家領地數千萬口人,單憑搬運來的水,又能救活幾個?」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否決。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百姓被活活的渴死?」小道士忍不住爭辯。
「砰~」
就在眾位道人爭論之時,忽然只聽得撞擊聲響,香案桌椅被橫掃在地,香灰撒滿了大地。
「混帳,你這廝……無禮!」老道士看著那掃落在地的香案,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那六子的父親不知何時將孩童的身軀放在地上,踹翻了案幾,打落了香爐。
聽著老道士的呵斥,那漢子蒼白的面孔上滿是癲狂:
「你等連雨水都求不來,妄自號稱神靈,我祭拜爾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今日,叫我砸了你的神廟,妄自平日我日日夜夜祭拜你,給你供奉香火。」
「對,砸了他的神廟。」
「連雨水都求不來,說什麼神靈?」
「砸了他的神廟!」
「我等苦苦祭拜,日日夜夜禱祝,你這神靈卻連雨水都不肯施捨,我等又何必拜你?」
一時間跪倒在地的眾人群情激奮,紛紛面色激動的站起身,向著那廟宇砸了過去。
一時間石頭瓦片滿天飛,那大小道士不敢還手,免得傷到百姓,只能抱頭鼠竄。
人群外
虞七一襲白衣,靜靜得看著場中混亂,不由得搖了搖頭:「凡人啊!愚昧的凡人!」
說到這裡,只見虞七身形一轉,化作了一個青年士子:「諸位,莫要吵鬧,且安靜聽我一言。」
虞七的話語似乎是有一種別樣魔力,轉瞬傳遍了整個場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