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洞天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教祖當年悟道之地,其內有教祖加持,冥冥中自然會有教祖的偉力鎮守。
可是現在你竟然和我說,道門第一洞天遭賊了?
鬧呢?
玩笑也不能這麼開吧?
「別鬧!」李淳風呵斥了一聲:「這等玩笑開不得。」
「沒鬧!我沒開玩笑,第一洞天當真被盜了。封神本源與教祖留下來的遺澤,都被人給盜走了。」大雲道人眼神里露出一抹緊張。
看著大雲道人那副焦急的面孔,李淳風終於面色嚴肅起來,與太虛對視一眼,然後開口道:「是朝廷乾的,還是佛門乾的?」
在李淳風的印象中,有能力破開教祖封印的,要麼是朝廷,要麼是佛門。至於說其餘各大勢力,乃至於八百諸侯,說句不好聽的,從未被他李淳風放在眼中。
也唯有這兩個勢力,才有資格盜取道門的洞天福地。
「都不是,竊賊乃是屠龍者一脈張中。」大雲道人雙拳緊握情緒激動。
「張中?屠龍者一脈?難辦了。」李淳風眉毛一挑:「張中那老傢伙還沒死呢?」
「不但沒死,反而重返青春,似乎正在返老還童發生蛻變,定然是得了第一洞天內的福澤,才叫這老傢伙有了返老還童的資格。」大雲道人咬牙切齒。
在諸位真人的眼中,道門第一洞天裡面的寶物,可不單單是屬於紫薇與黃天化與黃天祿的,更是屬於他們這些所有道門修士的。
眾人正摩拳擦掌,準備利用教祖留下的遺澤,解決了體內的隱患。可是現在倒好,整個第一洞天被人給打包了。
「只能利用天羅地網去搜查劉伯溫的蹤跡了」沉默許久,太虛老道才低聲道了句,然後手掌一抓,自雨花池內抓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絲網,看起來猶若是漁網般,不過巴掌大小。
「此事必須要速戰速決,將第一洞天內的寶物追討回來。還有,立即通知大廣道人,叫大廣道人出手追查此人下落。再問問虞七,有沒有辦法找到這人的蹤跡。」太虛老道士將天網交給了大雲。
「弟子謹遵法旨」大雲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唉,本想著能夠清淨一段時日,可是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李淳風看向太虛老道:「掌教常年躲在這第一洞天內躲清靜,不想著出去走走?」
「第一遺藏的事情? 就交給你去辦吧。我還要時刻盯著道門氣數,我總覺得西岐氣數有些不對。西伯侯精通先天八卦,更是掌握命運法則? 要是趁我道門不備? 做一些手腳? 可是大麻煩。對於西岐,不可有絲毫的疏忽與鬆懈。」太虛道人搖了搖頭:「此事要勞煩道兄走一遭了。」
「哈哈哈,無妨? 且看我手段。屠龍者一脈手段詭異? 這次正要趁機見識一番。」說完話李淳風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了第一洞天內。
重陽宮
虞七正在收拾行囊,聽著珠兒念誦的情報? 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眼神里露出一抹愕然:
「道門第一遺藏被人盜了?而且還是屠龍者一脈乾的?」
「不錯? 這則消息雖然隱秘? 但卻瞞不過各大勢力的眼睛。現在佛道儒? 乃至於八百諸侯? 都在翻天覆地的去尋找張中的蹤跡。那可是道門教祖的傳承,誰不眼紅?」珠兒看向虞七:「要不然,我派遣門下弟子下山走一遭?」
很顯然,教祖的傳承當前,就算是心性淡泊的珠兒? 也是怦然心動。
「不要? 天下高手何其多。單憑你們幾個人? 差的遠呢。」虞七打斷了珠兒的話:「此事牽扯到了道門的神經? 道門決不允許遺藏外落,你還是莫要插手了。」
「是!」珠兒點了點頭:
「公子此行,多久回來?」
「什麼時候信仰傳遍黃家領地? 徹底將黃家架空,將其趕出黃家領地,我便回來。這對於我,對於三三教、對於天下各路修士來說,都是一個機會。」虞七嘴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腦海中的念頭卻在飛速轉動:「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道家第一遺藏,似乎是酈水河畔的那個吧?那座遺藏不是早就在幾十年前就被我搬空了嗎?怎麼現在這黑鍋扣在了屠龍者一脈的身上?」
「觀主,大廣道人來了,請觀主出去一見。」就在虞七心中念頭閃爍之際,只聽門外弟子道了一句。
「大廣來了?正好趁機問問經過。」虞七面帶笑容,不動聲色的向著門外走去。
翼洲侯府
張中站在竹林內,看著那翠綠的竹子,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翼洲侯的府邸,怕是不能再呆下去。我現在一身實力才剛剛復甦,既然已經在外面漏了真形,難免翼洲侯不會順著蛛絲馬跡察覺到我的身份。到時候,是敵是友,我卻不可盲目的去賭人性,實在是賭不起。」
活了幾百年的人,如何會去相信人性?
更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去哪裡?據說劉伯溫那小子似乎混得不錯,我去投奔他!合我師徒之力,挫敗各路強敵,理應不難。」張中心中念動,手中掐訣,測了劉伯溫的氣機後,二話不說藉助地脈遁走。
就在張中走後不久,忽然天降流光,只見一道道人影在半空中顯化,圍繞著此地群山轉悠了一圈,又再次施展神通離去。
道門遺藏,而且還是第一遺藏,牽扯了無數人的心,由不得眾人不心動。
某一座荒山野嶺
劉伯溫搭建草廬,正在悠閒的釣魚,看著手中的信報,露出一抹詫異:「師傅出關了?果然是亦如當年,惹事的本事是一等一。我還需龜縮起來,千萬不能露面,免得牽扯到我。」
正在劉伯溫打定主意藏起來,不肯見人的時候,忽然天邊一道流光飛來,猛然墜落在地,蕩漾起一層層塵埃。
「師傅,你怎麼了這是?」
張中才落地,劉伯溫便已經通過氣機認出了他。
「別提了,現在各路修士發了瘋一樣找我。佛門的、道門的、諸子百家的,為師簡直是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張中眼神里充滿了晦氣。
劉伯溫看著面色狼狽的張中,眼神里露出一抹狂熱:「師傅,你當真是好本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天下震驚。那道門第一遺藏是何等存在,竟然被您老人家給直接刨了,您老人家簡直是徒兒心中的楷模。不知您老人家在第一洞天內獲得了什麼傳承,可否叫徒兒開開眼界。」
聽了這話,張中猛然一吐口水:「我呸,你個龜兒子知道什麼?那個說是老子獲得了第一遺藏的傳承?老子分明是給人背了黑鍋。我去的時候,那所謂的道門遺藏已經被人搜刮的乾乾淨淨,就連一根毛都沒剩下。錯非那八卦爐與溶洞勾連一體,只怕那八卦爐內的九轉金丹也不能倖免。」
「啊?給人背了黑鍋?」劉伯溫聞言一愣,然後上下打量著自家師傅,眼神里露出一抹懷疑:「師傅,您可莫要誆我,憑您的修為、聰明才智,誰能給您下絆子,將這黑鍋扣在身上?」
「他媽的,誰知道是那個王八犢子幹的好事。要是叫爺爺知道,爺爺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張中那個氣啊,恨不能將那黑鍋甩到自己身上的人千刀萬剮。
「師傅,你沒開玩笑?」劉伯溫猶自有些不甘心。
「你小子不相信我?」張中聞言頓時炸了毛,瞪著劉伯溫。
「相信!相信!徒兒怎麼敢不相信師傅?只是徒兒實在是想不到,世上究竟誰有如此手段,竟然將黑鍋甩到了師傅的身上。」劉伯溫吧嗒著嘴。
難辦了!
事情不是一般的難辦。
若是張中獲得了第一遺藏,那也好辦。關鍵是他什麼也沒有得到,除了一枚九轉金丹,整個洞府的東西和他毛關係都沒有。
這話傳出去,莫說是天下人不信,就是他劉伯溫自己,也絕對不信的。
不是絕對不信,而是完完全全不會相信。
當然,他了解自家的師傅,當然相信了自家師傅的話。
但是外面那群人,你就算是說得天花亂墜,怕也絕不會相信。
「現在怎麼辦?」劉伯溫看著張中。
「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來找你。」張中無奈的搖了搖頭。
事情麻煩大了,不是一般的大麻煩。
「唉,難辦啊……想不到師傅這般老奸巨猾之輩,也有栽倒的一日。」劉伯溫面色感慨。
他覺得自家師傅是缺德事情干多了。
想當年自家師傅可沒少做了令人天怒人怨的事情。
「找個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風頭再說。你知道哪裡安全嗎?」張中看劉伯溫。
劉伯溫略做沉思,隨即目光一轉:「有了!」
「哪裡?」張中面色急切道。
「重陽宮!」劉伯溫道。
「混帳,你這逆徒,莫非是想要害死我?重陽宮比鄰道門祖庭,我要是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張中狠狠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