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要是敢動我兒一根汗毛,我就屠了你重陽宮、儒門所有人!」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就算一直在虞七面前忍氣吞聲的鐵蘭山,此時被觸動逆鱗,也不由得怒火上涌,有了挑戰虞七的勇氣。
「我和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要告訴你,以後千萬不要在背後搞什么小動作。我的修為你是知道的,想要殺死一個人,有千千萬萬種辦法。而且保管對方死的無比自然,不會有任何人能察覺出異狀。」虞七看著鐵蘭山:「我當年之所以動手殺了鐵虎、鐵彪,也完全是因為想要自保。他們想要殺我,我總不能將腦袋遞上去,乖乖的等著對方殺。」
「人在江湖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當年你將鐵虎與鐵彪送入江湖時,就該有這種準備。」虞七靜靜的看著鐵蘭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們棋差一招,死了也是活該,怨不得我。」
鐵蘭山聞言眼神里露出一抹悲痛,但卻沒有否認虞七的話。因為虞七所言句句在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這些年死在鐵虎與鐵彪手中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死了就是死了,技不如人自認倒霉。
「禍不及家人,乃是江湖規矩。我虞七沒有家人,可以不遵守規矩,但我還是遵守了。我這麼做就是想要告訴你,我虞七其實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但你要是不守規矩,我也不是那種愚腐人的的。還有,你覺得你的銅皮鐵骨很厲害是吧,那你更應該知道,如此厲害的銅皮鐵骨,還是被軒轅大帝給破了。蚩尤魔身,並非無敵。我既然得了祖龍真身,你猜猜那軒轅劍在不在我身上!」虞七笑看著鐵蘭山。
鐵蘭山站在那裡,一時間呆若木雞,心中捲起滔天巨浪。
虞七右手伸出,不經意間摸了摸頭頂的簪子,然後鐵蘭山目光順著虞七手掌移動,下一刻一股猶若鋒芒在背的恐怖陰冷森然在心中升起。
那種感覺,是來自於蚩尤魔身的本能畏懼、害怕、恐懼,還有無盡的怒火,不甘!
天帝劍!
那是天帝劍!
鐵蘭山身軀冰冷,呆呆的立在那裡。
「為什麼不殺了我?你既然有天帝劍,為什麼不殺了我?」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有太多的不解。
沒有回答鐵蘭山的話,虞七化作清風,在鐵蘭山面前直接散開,看的其不由得瞳孔一縮:「好本事!」
「確實是好本事!這般能量轉化,他已經參悟了人神玄妙,打破桎梏證就了人神道果!」一道感慨在劉伯溫的心中升起。
「虞七太強了,以雷霆之勢鎮殺了蚊道人與血神君,駭得道門二祖都不敢出手,你說他強不強!」鐵蘭山逐漸收回心神,但卻猶自心有不甘的問了句:「他當真觸及到了人神的門檻?」
「那是當然」劉伯溫轉身看向鐵蘭山:「你想要打破蚩尤桎梏,證就人神大道,彌補軒轅劍的克制,眼下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錯過,那便是錯過了一個時代。蚩尤的身軀雖然能夠叫你長生不死,但卻未必能叫你破入魔神之境。更何況,蚩尤魔身的缺陷也同樣大。那可是能與天帝爭鋒的蚩尤魔神,當真就這般輕易的死了?」
「呵呵,你可是傳說中的屠龍天師,怎麼會好心助我這個大商朝廷的人?有什麼條件,你儘管直接說吧!」鐵蘭山一雙眼睛看向劉伯溫。
「我要吞了大商的真龍」劉伯溫目光灼灼的道。
「啊?大商真龍已經遭受重創,還值得你惦記?你與其惦記大商真龍,還不如去惦記妖族的真龍、惦記黑水河中的真龍呢。」鐵蘭山一愣,萬萬想不到劉伯溫提出的竟然是這個條件。
「你知道什麼,子辛此時已經金蟬脫殼離開朝廷,潛入黑水吞噬黑水真龍,欲要修復大商龍脈。那可是兩條真龍的本源,我若能將其斬殺吸收,必定可以打破桎梏,千秋不死!」劉伯溫的眼中滿是狂熱:「而你,與子辛同源,體內有同源的蚩尤魔身,乃是唯一能影響到子辛的人。也是唯一能助我屠龍成功的人。」
「呵呵,好一個劉伯溫,當真是狼子野心,心懷大得很。你如何知道,我會背棄人王而與你合作?」鐵蘭山一雙眼睛看著劉伯溫。
「千秋不死的人神大道,難道還不能抵得上你對大商的忠心?我不信世上有如此忠心的臣子。」劉伯溫是吃定了鐵蘭山。
「可是我已經得了蚩尤魔身,已經長生不死了」鐵蘭山嗤笑。
「你雖然長生不死,但卻沒有人神的本事。就像是之前,錯非我借地脈之力將你送回來,你只怕已經被虞七抓了現行!」劉伯溫笑眯眯的看著他:「你頂多算是一個半生不熟的准人神而已。」
劉伯溫的話很扎心,直擊死角,叫鐵蘭山無法辯駁。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成交」鐵蘭山道了句。
「我已經找到了那條半步真龍的蹤跡,接下來你放鬆心身,我施展秘法,叫那半步真龍認你為主,然後借你體內蚩尤魔神的力量,打破命格桎梏,突破到真龍境界。到時候,真龍與蚩尤的力量碰撞,會迅速助你開發出體內的潛力。內有蚩尤之力助你長生不死,又有真龍之力助你戰力,到時候你就可以抓住一線機會,蛻變成真正的人神!」
劉伯溫看向鐵蘭山,不斷叮囑其中的細節。
「只要真龍命格被打破,天下真龍九九,到時候我屠殺起來,也更加痛快。所有真龍,都要成為我的資糧。我的目的,又豈怎麼僅僅是大商皇宮中的那兩條真龍?」劉伯溫心中冷笑。
「都記下了嗎?」
「真龍出世,氣象萬千,瞞不過九州的各路強者,到時候只怕各路強者趕來,咱們的麻煩就大了」鐵蘭山面色遲疑。
「你怕是忘了我的看家本事」劉伯溫笑了笑:「你可別忘了,我是屠龍者一脈,那真龍異象對於別人來說,難以掩蓋,但對我來說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開始吧」鐵蘭山盤膝坐在小船上。
「動手之前,有個麻煩還需要解決掉」劉伯溫看向腳下涇水:「河伯,是你自己封印,還是我出手將你封印了。」
「劉伯溫,想不到你這混帳又跑出來禍害人了!」涇水河伯面色難看的自河水中走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劉伯溫。
「大家都是老熟人,我也不想太過於為難你。但是有的事情,還真不能叫你看到,免得你惹禍上身。」劉伯溫看向涇水河伯。
「動手吧」涇水河神閉上眼睛。
「兄台亦如當年那般識時務」劉伯溫手中一道符篆飛出,將涇水河伯吸納進去,然後那符篆沉入河底,不見了蹤跡。
「孽畜,還不速速出來。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劉伯溫手中拿出一條花籃,對著那浩蕩涇水一拋,只見花籃懸空,一股吸攝之力傳來,涇水河流波濤洶湧,一隻黃鱔掙扎著自涇水河中倒飛而出,落入了那花籃內。
「這就是那半步真龍?」看著花籃中兩米長的黃鱔,鐵蘭山不由得愕然。
他心驚的是,那可是半步真龍,面對劉伯溫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沒有理會鐵蘭山,劉伯溫看向那花籃中的黃鱔:「孽畜,還不速速現了原形?」
伴隨其一聲呵斥,只聽得龍吟聲響,花籃內雲霧瀰漫衍生,只見在花籃內,黃鱔一陣扭曲,化作了一條龍形之物。
除了尾巴,已經盡數蛻變為真龍模樣。
看著身前的真龍,鐵蘭山一陣愕然。
「孽畜,機緣就在眼前,打破牢籠蛻變為真龍的機會就在這裡,此時不認主,更待何時?」劉伯溫笑著道。
「嗚嗷~」那真龍福靈心至,猛然縱身一躍,化作千丈神龍升空而起,然後倒扎而下,向鐵蘭山的頭頂百匯擠了下來。
劉伯溫自袖子裡掏出一隻手帕,對著天空一拋,只見手帕迎風便長,化作一隻旗幡,遮蔽方圓十里乾坤,收斂了所有異象。
半步真龍,也已經有了真龍的一部分特性。
至少認主是沒問題的。
鐵蘭山面色平靜,伴隨著那半步真龍扎入體內,其體內蚩尤魔身開始劇烈沸騰,人神之力瘋狂活躍,不斷沖刷著其四肢百竅,以及沖刷著其頭顱。
就像是油鍋里倒入了涼水般,半步真龍的力量與那蚩尤的力量碰撞,散發出了激烈的反應。
「嗷~」
伴隨著最後一聲吼叫,整條真龍過半的身軀盡數擠了進去,那蚩尤魔身當真霸道,蚩尤真血竟然向著真龍侵襲而去,沖刷著真龍的力量,洗刷著真龍的身軀。
蚩尤魔身的力量過處,真龍血脈飛速蛻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化為了真正的真龍之軀。
「還差半截尾巴,這半截尾巴依舊是凡俗之物,只能斬去!日後靠著真龍造化,血肉重生了!」看著那半截尾巴,劉伯溫眼中露出一抹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