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正主來了?」大黃道人看到了虞七,虞七自然也感受到了大黃道人。
「師叔也來了?倒是來得及時,虧得我及時出手,鎮壓住了涇河水患,不然千里涇河泛濫,不知多少百姓會遭受劫難。」虞七笑吟吟的看著大黃道人。
雖然是笑,但那笑容落在大黃道人眼中,卻是殺機盎然,叫人不毛而栗。
他在等大黃道人開口,若大黃道人敢開口討要龍珠,他就立即出手將其鎮壓。
雖然礙於道門聖人顏面,他想獲得聖人的支持,不能斬了十二真人,但將其捆束鎮壓,還是沒有問題的。
虞七的手段有多強?他雖然沒有和對方交手,但現在卻已經有所感應。
強到虞七一出手,龍珠就被鎮壓了,他這個龍珠的主人,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
「我正在附近修行,忽然看到涇河決堤,所以特來查看。那妖龍呢?」大黃真人掃視千里涇河。
大黃道人心中發毛,被虞七盯得渾身戰慄,汗毛此時忍不住豎了起來。
「師侄也在啊!」大黃道人乾乾一笑,面對著虎視眈眈的虞七,決口不提龍珠的事情。
龍珠雖然重要,但他的性命更重要。
大黃真人嘴角抽搐,有心指著虞七的鼻尖怒罵,但所有話語到了嘴邊,全都紛紛咽了回去。
誰也沒證據虞七說的是謊言。
除非是找到那孽龍。
龍珠日後有機會拿回來,但是若自己被鎮壓了,那可就完蛋了。
虞七霸道的性子,普天下誰不知道?
「那孽畜見機得快,吞了龍珠就跑了,誰也不知跑到了哪裡」虞七輕描淡寫的將龍珠推到了那孽龍身上。
「那孽龍或許當真有機緣突破,修成真龍之軀!」虞七感慨了一聲,然後化作流光拔地而起,身形消失在了天地間。
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大黃道人面色陰沉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天邊那道消失的身軀,許久後才嘆了一口氣:「此事不能硬來。現在已經被對方抓住把柄,千萬不能給對方發作的藉口。」
大黃道人也是精明,龍珠雖然到了對方手中,但只要他不承認龍珠是他的,虞七也就拿他沒辦法。
「師叔趕緊出手鎮壓涇河水患吧,一旦涇河決堤,不知多少百姓會死於非命」虞七靜靜的看著對方。
「好,我這便出手!」大黃真人聞言開始施展咒語,鎮壓水患。
虞七法眼睜開,掃視涇河,那孽龍當真是消失不見,與水脈相容。
比如說這次變法,其實完全可以做交易,只是虞七沒有適量的籌碼。或者說沒有各大世家看上的東西。
虞七瞪大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嘴角微微翹起:「做賊心虛就是這樣。」
涇河水患化作無形,聞仲大軍逃過一劫,心有餘悸的開始整理大軍,繼續向琉璃關進發。
現在關鍵是先將那藏入涇河中的孽龍給摳出來。
抓住孽龍作證,再想辦法從虞七手中討要回龍珠,就比較簡單了。
道門能與虞七做的交易太多。
「啪~」
「啪~」
一道道鐵棍不斷劃破虛空,砸在了老者的身軀上,只見老者周身金光閃爍,將那鐵棍帶來的傷害瞬間化解掉。
琉璃關
琉璃關守將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雖然看起來老邁,滿頭白髮鬚髮銀白,但是一身腱子肉在山風中不斷晃蕩。
「啪~」
「想我魯達當年曾在聞太師的帳下學過十年兵法,算起來聞太師也是我的師傅……」白髮老者,也就是魯達,此時揮手示意揮舞鐵棍的眾侍衛後退,然後一雙眼睛看向白雲,眸子裡露出一抹凝重。
「可是,大義面前,家族面前,實在是沒得辦法。現在背後的家族更是將我等推出來當先手,試探大商王室的底蘊,我也是無奈。」魯達穿好衣袍,虎步生風的向前院走去:「太師親征,我正要與太師親自過招,請太師親手指點當年所學。眼下就是最好與太師切磋的機會,我輩兵家之人,能與聞太師切磋,是無上榮耀。」
「可是大帥,我聽人說那虞七心狠手辣,佳夢關的總兵已經死了……」侍衛面色忐忑的看著自家大帥:「您要是能勝過虞七,倒也還好。若勝不過虞七,怕那佳夢關總兵,便是您老人家的前車之鑑啊。縱使是太師肯放過你,只怕虞七也不會放過你。」
「大帥,聞仲的大軍還有一日就要到達了。」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就見一個斥候快步來到了大帥的身邊。
「混帳,聞仲也是你該叫的?」老者瞪了那斥候一眼,聲音里道不盡的威嚴在流蕩。
士卒聞言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一雙眼睛看向自家大帥,低下頭不敢言語。
魯達聞言一愣,腳步頓住:「尤良死了?太師不是已經放他一條生路了嗎?你小子可千萬莫要唬我。」
「太師是肯放他,但有人不肯啊。您當真以為虞七那廝是吃素的?門閥世家在他手中吃了多大的虧?不還是依舊要忍氣吞聲的受著?他要是省油的燈,只怕天下間就沒有刺頭了!」
「不過您老人家可是我輩楷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等佩服之至。為了與聞太師過招,就連性命都豁出去了,佩服!佩服!」小將面帶欽佩的伸出大拇指。
用生命去切磋?
小將看著自家主帥,眼神里滿是敬佩與信仰。
主帥不愧是主帥,將生死置之度外。
不投降的是傻子。
到了他這個位置,自然是那邊勢大往那邊倒,不管倒向那邊,榮華富貴吃喝不愁。
在上面的位置,輪不到他們覬覦,他們也沒有本事覬覦。
「呸,真特娘的狠!」魯達面色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才道:「去將城頭掛上白旗,打開城門,若是朝廷大軍來了,直接放任其進城。」
「啊?」小將聞言一愣,呆呆的看著魯達:「大帥,您不和聞太師較量了?」
「命更重要!」魯達翻著白眼,眼神里滿是唏噓:「唉,都是上面的較量,何苦牽扯到咱們這群邊關的漢子?咱們只想著保護身後的百姓,抗拒不安分的胡虜,可是絕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朝廷大勢已成,誰能阻擋?螳臂當車不過自己尋死而已。傳我法令,牆頭掛上白旗,就說我琉璃關降了。」
聞仲大軍第三日到達琉璃關,遙遙的便看到了那懸掛在琉璃關上的旗幡,還有打開的城門。
在城門前,一排衣衫整潔,去了鎧甲的官員,此時靜靜的站在城門前等候。
「太師,您可來了!魯達等的花都要謝了!我可終於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將您老人家給盼來了!」魯達一路小跑,徑直來到聞太師身前,將聞太師的馬韁牽住。
看著一臉精明的魯達,小將只覺得心中那個高大背影轟然倒塌,信仰瞬間崩潰。
「是!」小將精神萎靡的走出帥府,消失在遠處。
「兵家的人,吃誰的飯不是吃,何必起無謂爭端,搭上自己的性命?」魯達翻了翻手中長刀,哼著戲曲繼續練武。
甚至於就連小時候嬰孩時期的記憶,都在腦海中展露無疑。
「太師天威,小將豈敢做對?這不是聽聞太師來了,然後趕緊下拜,獻城投降!」魯達的聲音里滿是諂媚:「太師,小將何時才能再有機會,來到您老人家帳下,聽候您老人家的教導?」
「你先度過眼前這劫再說吧」聞太師笑著罵了一聲:「不過你小子還是和當年一樣精明,這次我與孔宣一道出山,兵家變法大勢已經定下,無可更改。不管是誰,膽敢阻攔都是螳臂當車化作齏粉的下場。」
「原來是你這孫子!」
「你小子,這唱的是哪一出?」聞太師低頭看向魯達。
修煉出人神之力,前塵過往一點不差,俱都在腦海中盤旋而過。
「算你小子機靈,知道棄城投降,老夫定會保下你的性命,只不過這總兵的位置,怕是要挪一挪!」聞太師看向魯達,聲音里滿是感慨。
「魯達願意追隨太師隱居潛修」魯達連忙道。
「再說吧」聞太師不以為然:「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
「太師,您老人家可得救救我,將我拉出泥潭啊!」魯達的聲音里充滿了緊迫。
不怕不行啊,事情真的是太嚴重了。
沒看到總兵都已經死了一個嗎?
「太師,我給您牽馬入城!」魯達笑著牽住聞太師馬匹,大步流星向琉璃關走去。
「大法師,琉璃關的守將魯達降了。聞太師傳信,問你如何處置?」一個小兵來到了虞七馬前,對著虞七恭敬一禮。
「降了?倒是精明之輩。」虞七詫異的抬起頭:「不過對方既然投降,我卻也不好做的太過,免得後面百城與我死磕。告訴聞太師,罷免了魯達總兵之職位,赦免其死罪,將其留在軍中,回返京城聽候發落。」
「是!」小將聞言恭敬一禮,然後翻身上馬,消失在了大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