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點不對勁,河水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氣機在醞釀,不過莫要多惹閒事。現在咱們以平定九邊,完成變法為重,其餘的所有事情都要往一邊放放!」虞七看了瘟神一眼,大袖一揮將瘟神捲起,正要起身離去,卻忽然只見涇河內水波翻滾,一道呼喊自河水中傳來:「來人留步!」
動作一頓,虞七轉身停下,看向了身後之人:「涇水河神?」
眼前之人周身氣機與這浩蕩涇水融為一體,除了涇水河神之外,再無二人能有如此特徵。
「敢問閣下,可是我大商法師虞七是也?」涇水河神上前,對著虞七起手一禮,眼神里一抹凝重閃過。
此時忽逢虞七經過,對於涇水河神來說,頓時如獲救星。
虞七的大名,九州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身本事堪稱天下少有。而且其背靠大商朝廷,若能得其相助,自己的危難必然可解。
一條龍種要在涇水之中逆天而行,這不是開玩笑嗎?
「正是貧道,不知閣下喚我有何吩咐??」虞七詫異道。
「啟稟大法師,這涇水之中,有人想要逆天,打破天地五德。」涇水河神聞言如獲救星,連忙開口道。
現在天庭崩碎,諸神下界,各路神祗各自為戰,誰也顧不得誰,涇水雖然是天地間的一條大水脈,涇水河神也本事非凡,但那也要分人的。沒了天宮的靠山,他就算是遇到難處,也不知該去找誰。
「一隻龍種!被人點化的龍種。這龍種欲要藉助大勢逆天而行,打破桎梏成就大道,一旦叫這龍種蛻變為真龍,天地五德將會被打破,到那時乾坤秩序破散,天地五德將會化作九九,世間將會有九九真龍格局誕生,世上將會誕生九條真龍!」涇水河神目光灼灼的看著虞七,危害性他已經講的很清楚了,該怎麼選擇,還要等此人的決定。
畢竟,此人在大商名聲可不算太好,什麼事情貌似都幹過。就連那種天怒人怨放蝗蟲的事情,也同樣幹過!
這廝可是比那些魔道邪神狠多了。
涇水必然會遭受牽連。
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自家的大業,涇水河神沒得選擇。
虞七詫異的看著涇水河神:「你這涇水的氣機確實有些怪異,何人想要逆天?」
看著涇水河神遠去的背影,虞七掃過波光漣漣的涇水,化作清風消散在天地間。
「天地間若當真真龍命格有九,必然會有毒龍一席之地。若毒龍能蛻變為真龍,我重陽道宮方才算是再無破綻。現在天地間大變逐漸開始,天地間法則的變化不斷波動,不斷有魔神的殘魂在天地間現世,一品真龍似乎差了點。」
再出現時,元神化作清風,直接穿過大軍,進入了自家軍伍中,真身取代化身,端坐在馬上。
虞七聞言笑了:「涇水中竟然孕育著一條真龍,當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只是不知道,這真龍命格能不能被打破。」
「我倒希望他打破,這世上需要變法,一成不變的東西太多,只會變得腐朽!」虞七笑看著涇水河神:「我觀其氣機,想要蛻變並非一時半刻,我給你一枚印符,你替我鎮守涇水。若涇水中有異動,儘管通知我。」
「多謝大法師」涇水河神恭敬一禮,然後轉身退了下去。
「你等神通法力太過於淺薄,分身術不是爾等能領會的」虞七閉嘴不語,一句話堵住了對方所有心思。
武家府邸
武靖身軀僵硬,氣息奄奄的躺在桌子上,周身生機衰弱到極點,錯非其口鼻間猶自存留一口呼吸,只怕叫人會以為其是一個死人。
「主上這分身術當真是玄妙,不知可否傳我?」瘟神在照妖鏡內目光灼灼的看著虞七。
分身術這等手段實在太過於玄妙了,有了這等神通,還有什麼是不能幹的?
到時候天下之大,誰能抓的到自己?
「武兄到底染了何等惡疾?」黃飛虎面色詫異的道。
「他是破關失敗,體內三魂七魄被封印在祖竅內,想要甦醒過來,唯有破關成功,卻不知要熬到猴年馬月。只怕到時候妾身已經猶若昨日黃花,老的不能看了!」王長琴聲音靡靡,哀怨之音在空中波盪,聽的黃飛虎只覺得大腦發熱,一顆心都要化了:「不如我接你出去吧?你總不留在武家虛度光陰。不如進入我黃府,你我做一對快樂神仙,豈不妙哉?」
黃飛虎只覺得腦袋一熱,不由得脫口而出。
在床榻帷幕之間,浪叫不停,被浪翻滾,捲起道道波潮。
半響過後,喘息漸停,才見武成王黃飛虎掀開帷幕,攬著王長琴:「娘子真的是媚功入骨,叫人慾罷不能,唯有嘗到了娘子的快樂,才知道武靖這廝平日裡是何等享受。」
「你這冤家,竟然這般笑我。武靖這木頭毫不知情趣,叫人心生厭惡,如何及得上郎君?」王長琴幽幽一嘆。
王長琴聲音里充滿了哀怨、愛憐,猶若是道道魔音,灌入了黃飛虎的腦海中。
黃飛虎聽了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化了,柔腸百轉寸寸斷裂,猛然抱住懷中佳人:「只要你願意捨棄武家的一切,我便接你出去,在上京城尋一個安全之所在,將你給藏起來。到時候,你我日日夜夜幽會,豈不快哉?」
「也好!也好!不過,武王府中我還需做些手腳,叫我順利脫身出去,免得日後被人追究起來,惹出麻煩!」王長琴瞪大眼睛,雙目內露出一抹笑意,然後一口咬住黃飛虎胸前,纖纖玉指在黃飛虎的尾骨處猛然一刺,下一刻黃飛虎只覺得氣血翻湧,一股欲望再次沖昏頭腦。
「此言當真?郎君不嫌棄妾身伺候過別人?」王長琴身形一翻,趴在了黃飛虎的身上,胸前使勁的撕磨著黃飛虎的胸膛。
話一出口,黃飛虎已經察覺到了自家頭腦發熱,這話是萬萬不妥的。自家那個醋罈子,要是將王長琴接回去,豈能有好日子過?
察覺到黃飛虎的遲疑,王長琴冷冷一哼:「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般貨色。你日後不必來了,我也不會見你。我好歹也是武王府的平妻,怎麼會隨意與野男人幽會?」
「回稟祖師,三德跟在您身邊已經足足兩百年了!」老修士恭敬的道。
「是啊,時光匆匆兩百載,當年的小道童已經成為了一派祖師」大黃真人轉過身看向老道士:「你還有多少年壽數?」
「五年」老道士苦笑。
涇水河蘆葦深處
大黃真人坐在扁舟上,在其身後站著一個鬍鬚發白的道人。
「三德,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大黃真人聲音飄忽,滿是唏噓、回憶。
「即便是因此而使得造化道遭受牽連,就此灰飛煙滅,你可後悔?」大黃真人聲音莫名。
老道士一愣,造化道是其親手創造,乃道門三十六旁門之一,是其一輩子心血所在。
只是想到那三十年壽命,便不由得心頭一熱:「弟子無悔。」
「我可以為你延壽三十年,但是有件事卻要你做」大黃真人看向三德道士。
「請老祖吩咐」三德猛然跪倒在地,叩首而下。
壽命,沒有人會嫌棄多。尤其對於將死之人來說,壽命更是重要無比,是一切的一切。
「怕了?」大黃真人笑吟吟的看著老道士。
「涇水有河神,想要破開堤壩水淹聞仲,水神未必會答應」三德道士沉吟道。
「你只要催動此符詔,涇水河神必然自顧不暇,顧不得泛濫的洛水」大黃真人嘆息一聲:「錯非我與聞仲相識,免得被其看破行跡,又豈會叫你出手。」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天地間法則在不斷變遷,打破桎梏的長生之機,或許就在三十年內現世。多得三十年壽數,對於你來說也是一次機會。完成這件事,你可以直接隱居避世自我封印,待到天地大變你再出來!」黃龍真人將一道符詔遞給了老道士:
「三日後,聞仲大軍將會經過涇水,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老師想要水淹聞仲大軍?」三德道士一愣,手掌不由得一個哆嗦。
「你放心,只要你出手之後,我就將你徹底封印,等候黃金大世的到來,絕不會叫你葬身大商的那群瘋子手中。至於說造化道,你還有三日的時間安排!」大黃真人看向老道士。
「弟子告退,只希望弟子被封印後,老師能夠照看弟子的家人子孫,弟子感激不盡!」三德道士行了一禮,然後躍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呵呵,聞仲?只要淹了你的三十萬大軍,你又能如何?大商王庭,除了三十萬禁軍精銳,再無可用之兵!」看著波盪的水花,大黃真人笑了出來。
「前方到哪裡了?」聞太師大軍開播,遙遙的看向遠方,聲音里充滿了感慨。
「再有三日,便是涇水,只要渡過涇水,便是琉璃關!」偏將面色恭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