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億八千萬兩黃金?
你開什麼玩笑,將人族九州的所有黃金都收集起來,怕也不足一半。
「大法師莫非是戲耍我等?」黃飛虎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聲音里滿是火氣。
有三百億八千萬兩黃金,誰還會來這裡贖回那些難民?
能買多少奴隸了?
須知在這個世道,一個奴隸也不過是幾匹布,再加上一些吃的罷了。
人命在這個時代不值錢。
「一個人短短几個月吃了一百兩黃金,真不知道大法師給這群難民吃的什麼,就算是頓頓有肉,也用不了十兩黃金,莫非大法師在這裡尋本王開心不成?」黃飛虎臉上遮掩的笑容終於再難維持下去,面色陰沉的看著對面那張年輕得不像話的面孔。
錯非自己不是對手,他早就一拳打在了那張令人膩味的臉上。
可惜,他不敢!
不單單是他不敢,普天下很少有人敢真敢一拳砸在這張令人厭惡的面孔上。
「和你開玩笑?貧道時間寶貴得很,哪裡有心思和你開玩笑。三陽,去派人將那借條帶來」虞七對著門外的小道士喊了句。
小道士恭敬一禮,腳步匆匆而去,不多時便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然後就見數十個道士,每人都搬著一口大箱子,落在了大殿門前。
「回稟觀主,所有欠條咱們都運來了」三陽恭敬的行了一禮。
「武成王,請吧!」虞七看向門外的箱子。
黃飛虎一步邁出,來到箱子前,一把將箱子掀開,露出了箱子內一疊疊整齊劃一的借條。
「李狗蛋,今為活命,欠重陽宮百兩黃金以度命。債務不還完,永世不可離開重陽宮!」
「王麻子,今為活命,欠重陽宮百兩黃金以度命。債務不還完,永世不可離開重陽宮!」
「李瘸子,今為活命,欠重陽宮百兩黃金以度命。債務不還完,永世不可離開重陽宮!」
……
一張張借條,配上那殷紅掌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可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情,貧道可沒有逼迫他們。是他們活不下去,自願在重陽宮借款百兩黃金以求活命。我重陽宮雖是方外之地,普度眾生,但這麼一大筆債務,足以將我重陽宮拖垮。」虞七來到黃飛虎身前:「所以,武成王若想將他們帶回去,還需將債務給還了。」
「你這是敲詐、這是趁火打劫!這群人都活不下去了,而且一個個大字不識一個,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李子賅大人,還請你為我做主!」黃飛虎看向了李子賅。
白紙黑字,李子賅怎麼辦?
他雖是朝廷民部尚書,但絕不想和虞七這煞星撕破麵皮。
「這……三公子,可否有折中的辦法?比如說叫武成王寫下欠條,然後將難民帶回去,不可耽擱了開春。待到來年豐收,每年武成王府都向重陽宮還一部分債務,不知可否啊?」李子賅迎著黃飛虎的眼神,也不好推脫,只能費盡心思的去勸虞七。
三百多億的黃金,誰能拿得出來?
不單單他拿不出來,就算最富有的大商王室,怕也夠嗆。
「空手套白狼?老大人這主意未免打的太爽快!」虞七嗤笑一聲:「上大夫,你正巧在這裡,還要為我做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武成王不可耍賴,想要贖回這流民,還要還了銀錢才行!」費仲想都不想,他當然站在虞七這邊,未來虞七將會代表人王行使大權,可見人王對其看中。
他沒什麼好說的!
該在那邊站隊,他清楚的很。
「果然是好手段,怪不得各大門閥世家對你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但卻偏偏抓不到你任何把柄,只能自己吞咽苦果!」黃飛虎面色鐵青,現如今證據在此,他就算說破天,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若換了一個尋常人家,亦或者是尋常道觀,早就黑夜裡手起刀落,所有人都給殺的乾乾淨淨,但是這裡不行!
眼前之人是虞七,乃天下間最頂尖的那一層高手。
而且虞七與人王之間關係似乎有些出乎眾人預料,誰敢隨意對他出手?
「走吧,還不如去買一些奴隸,要不了幾年,就會有足夠人口。你的領地良田無數,只要開出合適的條件,不怕天下間那群吃不飽飯的泥腿子不來效力!」民部尚書一把扯住了黃飛虎手臂,不想在這裡被人看笑話,二人匆匆向山下而去。
「李大人,你拽我下來作甚,我要和那虞七理論,看看他究竟給了那群難民吃什麼,竟然要百兩黃金!」黃飛虎面露惱羞之色。
他堂堂武成王,不斷委屈自己,但卻屢次在這裡吃癟,能沒有火氣才怪。
「虞七給那群難民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難民吃了,而且還吃了很多!所有難民都活下來了,而且還簽字畫押,鐵證如山!你就算將鹿台搬過來,也要講理啊!」李子賅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聽聞李子賅的話,黃飛虎眼中一抹殺機流淌:「虞七此人滴水不漏,否則被咱們抓住把柄,借朝廷的力量將其斬殺,任憑其有再高修為,還能對抗朝廷不成?」
「這口氣,我絕不能就這般咽下,我非要攪得他重陽宮雞犬不寧,壞了他重陽宮名聲不可!」黃飛虎眼中殺機流淌。
「你可千萬莫要胡來,若能報復他,咱們各大世家早就動手了,豈容他活到現在?」李子賅連忙勸了一聲。
「我又不會親自出馬,我只需派人暗中去那流民中挑撥一番,一樣米養百樣人,總歸是有人會出手摺騰他的!只要事情鬧起來,咱們只管推波助瀾,壞了道門的名聲!」黃飛虎的眼睛裡有光,一種前所未見的光芒。
重陽宮內
「黃飛虎吃了這般大悶虧,怕不肯善罷甘休」費仲斟酌著用詞。
「天下八百諸侯無數世家那個肯善罷甘休?到如今不還依舊是在受著?」虞七嗤笑了一聲:「對了,想要變革,大王可曾說過要從哪裡下手?」
「三關山!」費仲想都不想的道:「若說聞仲是朝廷內兵家的代表,那三關山便是兵家第一高手。」
「上大夫對三關山了解多久?」
「三關山總兵孔宣,乃是兵家第一高手!修為究竟有多高,沒有人知道。傳說他已經證就了武聖大道……這顯然是人們瞎傳的。不過孔宣當年得了大機緣,聽人說似乎獲得了太古魔神完整的肉身與法則本源,近乎於太古魔神在世。所以只要孔宣坐鎮三關山,三關山便牢不可破。任憑異族千軍萬馬,也休想度過三關山天險!」費仲想都不想的道。
來之前,他已經將所有要用到的資料,都已經準備好。
此人能得人王看中,絕非庸碌之輩。
「三關山我期待已久,正要親自去拜訪一番」虞七話語落下,身形消散在天地間,唯有聲音在費仲耳邊響起:「兵部之中,有勞上大夫暫時主持,帶我回來便是大刀闊斧行變革之際。」
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費仲撓了撓下巴:「這小子行事素來剛烈,不知這一回要惹出多大風波。」
三關山
袁弘抱著兩個美人,坐在竹樓內喝花酒,看著大街上車水龍馬,一雙眼睛笑的咪成一條縫。
自從兵家開始販賣私鹽,整個兵家日子都好過了不知多少倍,他袁弘也成為了兵家的功臣。
絲竹管弦靡靡之音響起,袁弘趴在兩個美人的身上不斷大展拳腳,折騰的兩個美人氣喘吁吁,哭爹喊娘之聲不斷響起。
虞七循著冥冥中感應,來到了三關山時,便看到了輕紗後三具交纏的肉體。
虞七氣機收斂,也不做聲打擾,只是靜靜的端起茶水,喝了一會。
待到半個時辰過後,才聽一道長長的出氣聲音響起,帷幕停止了抖動。
「完事了?」虞七開口,放下茶盞。
「誰!」帷幕內袁弘驚得坐起身,聲音里滿是驚惶駭然。
他是什麼修為?
它融合了魔神的身軀,一身本事可謂天下少有,但現在雙方僅僅隔著一層帷幕,自己竟然不知對方是何時來的,豈非說若對方想刺殺自己,只怕自己已經涼了?
「莫要驚慌,怎麼連我都不識得了?」虞七沒好氣的道。
「大真人,你怎麼在這裡?」袁弘腦袋自帷幕中鑽出來,瞧著風輕雲淡的虞七,苦著臉道:「你這樣可不是一個君子所為。」
「君子所為?呵呵,你小子還和我談君子。趕緊起床,我今日找你有事要辦!」虞七笑罵了一聲。
袁弘聞言果然穿衣起來,然後來到了虞七身前:「真人莫非是又有私活了?」
「我要見總兵大人」虞七道了句。
總兵?
三關山總兵只有一位:孔宣。
「法師要見總兵有何事情?在下不記得你與總兵有瓜葛?總兵現在正在參悟武聖之境,若無要緊之事,怕是不好打擾!」袁弘面色為難。
「你可識得此物?」虞七自袖子裡掏出一枚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