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進入過宗祠?」武靖一愣。
三位黑袍老者看向那侍衛,侍衛一個激靈,連忙道:「我們八個同時看到家主進入了宗祠。」
「定然是有妖孽魚目混珠」黑袍老者喝罵一聲,沒有叫外面的侍衛進來論證,因為論證了肯定也沒有用,其中一個說見到了,那其餘的幾個肯定也遇見了。
武家侍衛都是從小培育起來的,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封鎖武家大院,追!」黑袍人二話不說,衝出了院子。
「追!簡直是混帳,不知何方妖孽,竟然敢來我武家作亂!」武靖也跟著沖了出來。
黑袍人與武靖分開,各自前往武家門戶,把守武家要道。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供桌上懸掛的打神鞭,不知何時失去了蹤跡。
「呵呵,成了!」虞七與三個黑袍人分開,眸子裡露出一抹精光。
錯非那黑袍人平息了符咒,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脫身而出。
最關鍵的是,人都會燈下黑。
那等情況,人們見到打神鞭就在當場,反而不會有人再去關注打神鞭的蹤跡。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虞七心頭念動,化作清風消散。
武靖腳踏屋檐,在空中留下一連串人影,轉瞬間便來到了場中,然後便看到了站在門前的黑袍老者。
「叔父,可曾抓到逆黨?」武靖一邊招呼著,一邊走上前來。
「孽障,爾還敢來搗亂,看我今日不收了你!」黑袍人聞言頓時大怒,瞧著本來的武靖,周身武道氣機迸射,竟然已經證就了見神果位。
「砰~」
二人拳腳交接,青磚飛起,在虛空中倒懸而出。
「叔父,是我啊!你莫非瘋了不成?」武靖擋住黑袍人的攻擊,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你這妖孽,還敢信口雌黃,你既然說是武靖,可有何憑證?」黑袍人怒叱一聲。
「嗡!」武靖手掌一伸,一尊金黃色的寶塔虛影緩緩凝聚。
「糟了,中了那妖孽的詭計!」黑袍人大驚失色,連忙向著宗祠而去。
待闖入宗祠,果然打神鞭已經不見了蹤跡。
「叔父,究竟發生了什麼?」武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有妖孽化作你的模樣混了進來,盜走了打神鞭!」黑袍人苦澀的道。
「什麼?」武靖聞言如遭雷擊:「武家守備森嚴,怎麼會有妖人混進來?」
「來人,速速封鎖要道」武靖立即道了句。
「來不及了!」黑袍人搖搖頭。
「究竟發生了什麼?」武靖看向自家叔父。
黑袍人苦笑,然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武靖聽的眉頭皺起,雙拳緊緊握住,怒氣勃發:「混帳!混帳!竟然有妖孽化作我的模樣前來作祟。實在是可恨!實在是可恨!可是,上京城不能施展這等神通道法,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武靖心中疑惑,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想要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可沒那麼容易,易容術雖然不錯,但卻也有破綻,我武家高人無數,豈能看不破區區易容術?」武靖猶若是遭受當頭一棒,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打神鞭丟了,不是什麼大事,但卻也絕非什么小事情。
「該死!該死!」武靖連連喝罵,武王府中無數侍衛散入朝歌,開始不斷搜尋妖人下落。
武靖失魂落魄的來到二夫人院落,卻見庭院內二夫人滿身傷痕媚眼如絲的看著自己:「老爺,您回來了?」
「夫人,你……你……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武靖看著滿身傷痕的模樣,不由得一愣,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冤家,還不是你的作踐!莫非這麼一會,你便忘記了?」二夫人媚眼如絲羅裳輕解。
「我作踐?」武靖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然後怒火沖霄,一聲暴喝虛空震動:「孽障,尓敢如此踐踏我,老夫和你沒完!老夫和你沒完!」
武靖恨意濤濤,二話不說轉身離去,他非要將那易容成他的混帳給殺了不可。
「對方若施展幻術,幻化成我的模樣,根本就無法靠近打神鞭!對方必然是天下間有數的易容術高手!」武靖恨得咬牙切齒:「混帳,而敢如此欺辱我愛妾,本將軍與你們沒完!」
武靖怒火沖霄,聲震數十里。
朝歌的某座酒樓內,虞七端坐在樓閣中,靜靜的喝著酒水,眼睛裡露出一抹悚然:「大意了!千年世家,能夠延續千年,果然不可小覷。我自忖神通本事過人,卻小瞧了天下人。」
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凝重,這一次也算是給他提個醒,他最近太過於順風順水,太小瞧天下人了。
「當時虧得武靖不在府中,若是武靖在府內,有天地玄黃塔加持,我未必能順利走脫」虞七夾起一顆花生米,看著窗子處擠成一團,爭先恐後向著窗外望去的眾人,整個朝歌皆已經因為孔丘的到來而癲狂。
無數儒家士子走到大街,跪倒在地等候大儒孔丘的到來。
虞七端著酒水,眼睛裡露出一抹疑惑:「不知這孔丘有何魅力。」
「大嬸說叫我去聽道,我修煉的神通術與此方世界修煉的神通術絕不相同,就連理念都不相同。前世我有四書五經在身,早就被我背的滾瓜亂熟,這等聖賢之言我聽了都猶若耳邊風,更何況是孔丘,難道還比得上孔子不成?」虞七嗤笑一聲,下了樓閣,然後不緊不慢的在人群中吃瓜,混跡在人群中等候孔丘到來。
「天子來了!」
「快閃開!」
「天子親自來迎接孔丘大駕了!」忽然一聲驚呼,伴隨著馬蹄聲響,無數百姓紛紛跪倒在地,剎那間猶若是浪潮般,無數百姓紛紛跪倒。
虞七見此一愣,待瞧見鶴立雞群的自己,二話不說撲在地上,看著奔馳而過的馬車,眼睛裡露出一抹凝重:「有趣!有趣!」
黑壓壓的大隊人馬,呼嘯著自大街上走過,煙塵捲起叫虞七吃了一嘴。
「這孔丘有何本事,竟然叫天子親迎?」虞七心中不解。
然後伴隨著大隊人馬,向城門處擠了過去。
憑虞七的本事,擠到城門前不難,一雙眼睛看著肅穆而立的文武百官,坐在車攆中的人影,不由得嘆息一聲:「大丈夫,當如是也。」
待到日上三竿,忽然人群躁動,也不知誰喊了一句「來了」,霎時間人群沸騰,無數百姓拼了命的伸長脖子,向著遠處看去。
虞七睜開眼睛,卻見是一馬車,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普普通通的馬車,被文武百官擁簇著進入了城內,孔丘自始至終便坐在車中,不曾露面。
至於說天地異象?
啥也沒有!
看著那馬車,虞七極力感應,卻只覺得那馬車一片空蕩,根本就感應不到馬車中有人的氣息。
「不愧是儒家的開創者孔丘,修為已經修行至不可思議的境界,就算是我也感受不到半點氣機,此人修為之高,當真是不可思議!」瞧著自身前走過的馬車,虞七心頭駭然,他距離孔丘的馬車不過十步,卻感受不到馬車內的任何氣機,你叫其如何不驚?
當朝天子的馬車與孔丘的馬車並駕而驅,消失在了人潮之中,只留下無數悵然若失的百姓。
就像前世追星的迷妹,看不到自己的偶像一樣。
「孔丘!」虞七嚼嚼了一句,看著滿朝公卿走過,然後悄無聲息間溜出了城門,一路徑直返回水榭山莊。
手中拿出打神鞭,虞七撫摸著此寶,眼睛裡露出一抹思索:「怪哉,既然叫打神鞭,怎麼是一隻鐧的樣子。」
心中念動,周身根本之氣流轉,灌入了打神鞭中:「此物既然是法寶,那必然可以煉化。」
「嗡~」
打神鞭震動,其內一道氣機涌動,似乎在對抗著其煉化。
根本之氣流淌,卻遲遲浸染不得打神鞭的禁制。
「莫要花費苦心了,這可是打神鞭,其內蘊含著聖人的意志。若能隨隨便便煉化,武家早就動手了,那裡還輪得到你?」傘女慢慢的出現在虞七身邊:「想武家世代依靠人神血脈,才不過是磨滅了玄黃塔中的聖人意志。打神鞭的玄妙,在玄黃塔上,其內聖人意志也在玄黃塔上,想要煉化聖人意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有這等說法?打神鞭內蘊含著聖人意志?」虞七撫摸著打神鞭:「我怎麼感覺不到?」
「你當武家這麼些年的供奉鎮壓是白費苦功?你若是不盜取此寶出來,要不了千年,武家便會又增添一件寶物!此寶說來玄妙的,但卻也頗有局限性,只能克制天下間的神靈,輪實用性及不上玄黃塔!」傘女眉頭皺起,對於打神鞭並不以為然。
「克制天下間的神靈?我若能驅使此寶,那老龍君占據酈水河洛不是輕而易舉?天下神靈皆在掌控之中?這寶物難道還不好?」虞七眼睛亮了。
「神靈的力量,終究是神靈的力量,不是你自己修煉出來的,不過是外力罷了!」傘女嗤笑一聲。
ps:第十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