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請寶貝葫蘆轉身

  聽著鐵彪的謾罵,虞七沒有動作,只是轉過身靜靜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感受著對方眸子裡毫無半分火氣,鐵彪霎時間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冷靜了下來。

  見鐵彪不在聒噪,虞七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看著對方,然後掃過那滿地屍體,混元傘轉動,所有的屍體盡數被收取的點滴不剩,所有的屍體盡數被收入混元傘,成為了混元傘中的養分,滋潤著傘女的靈魂。

  「倒是一件好寶物!」鐵彪怒罵了一陣,躺在泥濘中靜靜的看著虞七:「你死後,這件寶物便是我的了。」

  虞七不理他,只是拿出一條繩索,將鐵彪捆綁住,然後拖拽著其身軀在山間行走。

  「藏寶的地方在哪裡?」虞七拖拽著鐵彪,向大堂中央走去。

  鐵彪此時閉口不語,虞七也不多問,只是靜靜的在山中走著,瞧著一片殷紅的泥濘,被血水染紅的山川,眼睛裡露出一抹思索。

  數萬兩白銀不是一個小數目,輕而易舉的便被虞七找尋到。

  見到自家積蓄下來的銀錢被人收走,鐵彪也不開口,只是看著虞七動作。

  掃過那被鎖住的數十位山下貴婦,大戶人家的小姐,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奇異之色,轉身看向鐵彪:「將你的修行秘法交出來。」

  他看上了鐵彪的修行功法。

  銅皮鐵骨,確實是不同凡響。

  鐵彪閉上眼睛,不言不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虞七也不急躁,此時不緊不慢的拿起燈火,緩緩的將盜匪居所點燃。盜匪的老巢,乃是陳年古木搭建,一碰到火光,霎時間火焰沖霄,黑煙滾滾。

  「尋常刀劍殺不死。你說,烈火能不能將你燒死?」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怪異。

  「呵呵,你爺爺我的銅皮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雖然以雷霆將我擊倒,但要不了三五日,我便可恢復如初,到時候便是你的死期。錯非我鐵骨未成,豈會懼怕你那區區雷霆!」鐵彪冷然一笑。

  「刀槍不入我見過,水火不侵還要比劃比劃!」虞七心中念動,提起鐵彪脖子,猛然一甩,就見鐵彪墜入了火海之中。

  烈焰熊熊,焚燒萬物。

  「啊~」

  一道悽厲的慘叫聲響,鐵彪似乎被人蹂躪了不知多少遍的聲音,此時沖霄而起。

  烈火熊熊,就算是真的鋼鐵,也能燒軟,更何況是鐵彪修煉的法體?

  「原來你的水火不侵是唬人的貨色!」虞七手掌一招,虛空中雲霧匯聚,化作了一隻大手,將火焰中的鐵彪拿了出來。

  身化雲霧,不單單是簡簡單單的神通變化之術,更是其領悟了法則之力後,修成的無上神通。

  此時鐵彪周身一片殷紅,猶若是剛剛出鍋的烙鐵,體內道道黑煙不斷噴出。

  「呵呵,烈焰殺不死我,頂多是為我錘斷銅皮,助我煉法大成!」鐵彪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哦?」虞七不緊不慢,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上下打量著對方,貌似對方的銅皮,確實是有所精進。

  「好玄妙的修行法門」虞七心中對銅皮的修行法門越加好奇。

  「烈火奈何不得你,那是因為你銅皮太過於玄妙,卻不知你的五臟六腑有沒有你的銅皮玄妙。你的銅皮,能不能護持住五臟六腑!」

  虞七拖拽著鐵彪,一路徑直來到山巔,然後繩索遊蕩,鐵彪被吊在了懸崖邊:「你若不告訴我銅皮的修煉法門,我便將你扔下山崖。你雖然修煉成了銅皮,刀槍不入,卻不知能不能將你摔死!」

  鐵彪聞言頓時變了顏色。

  銅皮鐵骨,一經大成,便天下間少有克制之法。

  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皆是其神通之一。可惜鐵彪修行不到家,這數百丈高的懸崖,一旦跌落下去,皮膚或許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體內的五臟六腑,必然會摔成爛泥。

  但,即便如此,這口訣也絕不能說出來!

  絕不能說出來!

  說出口訣,自己便毫無價值,不還是死路一條?

  「口訣乃不傳之秘,你休想得到!你就算是將我折磨致死,我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鐵彪冷然道。

  虞七搖了搖頭,瞧著面色堅定的鐵彪,隨手一拋將鐵彪在懸崖上空來回拋起、拿下:「你可要想清楚,是法訣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不論如何,你都不會饒恕我的性命,不是嗎?」鐵彪冷冷的看著他:「殺了我,你終有一日,也會被我身後的人殺死。」

  虞七動作一頓,將鐵彪拉了回來,仔細在其周身一陣摸索:「沒有?」

  「哈哈哈,你這廝當真是愚蠢,口訣關乎重大,法不傳六耳,更不會落於紙面,我又豈會寫成書信帶在身上?」鐵彪嘲弄一笑。

  虞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鐵彪,下一刻手中長刀飛出,劃破了其周身的衣衫,剎那間被其撥成一隻大白羊,在山風中挺盪。

  「沒有?」虞七將其翻來調過去,甚至於腳掌都沒放過,可惜卻沒有經文雕刻其上。

  「你這功法是何名字?說出來,爺給你個痛快!」虞七用刀尖挑著鐵彪的下巴。

  「給我個痛快?我怕你殺不了我!」鐵彪冷然一笑

  虞七看著那萬丈懸崖,有心將鐵彪推下去摔死,可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妥。

  萬一懸崖摔不死這孫子,被其趁機逃了怎麼辦?

  「你真以為我殺不死你?」虞七忽然收了手中長刀,面無表情的站在山風中看著鐵彪。

  不知為何,此時瞧著面色平靜的虞七,一股不妙的預感自鐵彪心中升起。

  虞七內視,自家『承載乾坤』的符篆內,先天息壤上一株清脆的葫蘆藤在緩緩生長。

  心頭念動,一顆翠綠色的葫蘆,被其拿在手中。

  葫蘆清脆,嬌艷欲滴,猶若是一隻玉石雕飾品。

  虞七靜靜的看著他,手指輕輕撫摸著那猶若玉石雕飾品般的葫蘆,一雙眼睛不包含半分感情的看著他。

  「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說還不是不說?若說,我放你一條生路。若不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虞七話語淡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我會信?」鐵彪冷然道:「更何況,我覺得你根本就殺不死我」。

  虞七嘆息一聲,然後托起手中葫蘆,眼睛裡露出一抹神光。

  斬仙飛刀他已經祭煉了三年,但還是第一次用出來。

  虞七輕輕一拔,葫蘆塞子被其拔出,只見一線毫光自葫蘆樓內升騰而起。那毫光背生雙翅,面孔虛幻朦朧,但卻與虞七有七八分相似。

  一線毫光剛剛出現,虞七便有所感應,元神內的那一縷本源毫光,隨之震動呼應。

  「這是???」鐵彪看著那升空而起的毫光,忽然心頭一動,面色悚然,一股不妙的預感自心中毫無徵兆的升起。

  「請寶貝葫蘆轉身!」虞七冷冷一笑,並沒有回答鐵彪的話。

  「嗖~」

  那一線毫光迸射,在虛空中一轉,剎那間定住了鐵彪的泥丸宮,亦或者說是定住了其泥丸宮內的精氣神三寶。

  然後只見毫光飛出,瞬間沒入了鐵彪泥丸宮內,其精氣神瞬間被斬殺,元神渙散而亡。

  然後毫光迴轉,奪了鐵彪的精氣神,用來滋潤葫蘆本源。

  「好寶物,簡直是不可思議!此物專門克制天下武者,你日後定不得好死!」鐵彪精氣神渙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然後最終氣絕而亡。

  虞七搖了搖頭,將斬仙飛刀收起:「好寶物!好寶物!」

  掃過那空蕩蕩的雲間洞,還有被一把點燃的熊熊大火,以及被捆束在山間的大家閨秀,富貴人家的小姐,虞七搖了搖頭,手中掐訣下一刻化作霧氣消散在群山間。

  翼洲城內

  虞七一路駕馭霧氣,在虛空飛馳,待臨近翼洲城之際,感受著翼洲城內的壓抑之感,還有翼洲城上空破滅萬法的天子龍氣,不由得眉頭一皺:「天子龍氣壓制天下萬法,就算我的天罡變逆天至極,卻也依舊大打折扣。」

  話語落下,虞七所化的霧氣在翼洲城內飄蕩,悄無聲息間在自家庭院內顯露原型。

  翼洲城大亂

  翼洲第一訟師王撰,全家老少所有男丁,盡數被人斬殺。

  王家,絕後了!

  除了一些女眷外,整個王家嫡系盡數死的乾乾淨淨。

  除了那零星幾個當晚不在王家的浪蕩子弟僥倖逃過一劫,只怕整個王家徹底死的乾乾淨淨。

  翼洲府衙

  府衙內氣氛一片壓抑

  「砰~」孫小果一拳砸在案几上,那上好的鐵木,露出一道猙獰的縫隙。

  「誰幹的?」孫小果眸子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沒有絲毫的痕跡留下,王家所有人,皆是一刀斃命!」李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仵作遞上來的文書,眸子裡滿是鄭重,低頭逐字逐句的品讀著那文書。

  「所有人都是一刀斃命,絕無二刀!」李鼎凝重道:「王家上百口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惹出來,實在是聳人聽聞,不可思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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