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是明碼實價的……
南星用力閉一下眼睛，心底縈繞著濃濃的難過。
「雲洲哥，讓我和他談談吧。」
再睜開眼睛，南星已經恢復如常了，她神色淡然地走向備受打擊的他厲北霆面前。
「厲北霆，大半夜的，有話直說。」
厲北霆深邃的眼眸布滿可怕的紅血絲，他沙啞著聲音：「南星，奶奶昏迷不醒了。」
「因譚院長的事？」
「嗯！」
「你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你……特麼的……」南星好想罵粗。
看到南星這麼失態的一面，厲北霆垂下眼皮，「南星，奶奶習慣睡前刷小視頻，再說，她有很多眼線。」
「老師昏迷不醒，你還有心思跑來這裡鬧，你可真是大孝孫。」南星譏諷地道。
「南星，奶奶已經下了病危通知，這一次我怕她熬不過去，能不能向你借個人？」厲北霆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誰？」南星心裡已經隱隱有個猜測。
「方老！」
果不其然。
南星面露猶豫。
「不可能！」霍雲洲立馬反對，「厲總，方老現在在研究重要的項目，他現在沒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厲北霆面色微暗，「南星，只要你讓方老過來，不管是什麼條件任你提。」
「小厲，你奶奶出了這種事，我們也很難過，但是，方老現在很忙，他不可能回國的，你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找一下其他的醫生，喏，以前的莫神醫呢？」南姨溫聲地道，但話里話間，都充滿了拒絕。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深知內情的人，都知道莫神醫逃了，不知所蹤。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我今晚不會出現在這裡，南星，我不能失去奶奶，求你了。」
厲北霆低下頭顱，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現在奶奶昏迷不醒，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他急啊。
南星猶豫起來，縱然老師利用了她，但是，她畢竟是教了自己多年的導師，讓她眼睜睜看著她死去，她又做不到。
可是……
連南姨都反對了。
「對不起！」南星拒絕。
厲北霆突然一把抱住她，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乞求地道：「南星，別這樣，她也是你的老師啊，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哽咽的嗓音迴蕩在耳邊，南星的心裡也仿佛被拉扯撕裂般痛。
她做不到！
畢竟，老師對她的好，她都一一記在心間，要想磨滅掉，何其難。
似是看出她的猶豫，霍雲洲一把拽過南星，把他們倆分開，「小公主，南爸的命重要還是厲老夫人的命重要？」
廢話！
當然是父親的命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
她選的是父親！
南星硬下心腸，「厲北霆，你走吧，方醫生不會回國的。」
「如果我跪下……」
「不會！」南星板起臉，「你在乎你奶奶，我更在乎我父親，你走吧，不要讓自己難堪，更不要……」
南星停頓一下，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道：「讓、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