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傳來冷冽聲音，南星只是垂下眼皮，看著打著石膏的雙腳，低聲地道：「厲北霆，你以前對曲清月那麼好，為什麼一離婚你就想拼了命想複合？」
「不要說什麼失去才發現你愛我，我不相信你情商為負。」
久久地……
身側都沒有傳來動靜。
就在南星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們年少相遇，後來，和你結婚，我都不討厭你，我知道在清月的事上，我虧欠你甚多，可是我答應過別人，要照顧好清月，絕不能讓她受委屈，就算娶妻了，妻子也不能越過她去。」
南星愣了一瞬，隨即譏笑出聲，「那個人救你全家了嗎？」
聽到她的嘲諷，厲北霆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攥起來，「不，救了我。」
南星偏頭，映入眼帘的是他痛苦地抓揪著頭髮，他嘴裡不停地低喃：「我寧願出事的人是我……」
「你為了報恩的話，為什麼不娶曲清月？也不用禍禍別人了。」
「不能娶她。」厲北霆放下手，扯扯嘴角苦笑起來，「我不愛她……」
「你不愛我，你也娶了我。」南星忍不住嗆聲。
厲北霆偏頭，「我不討厭你。」似是知道南星要說什麼，他補充一句：「而清月，兄弟妻不可欺！」
兄弟妻？
南星瞳孔驟縮，「哪個兄弟？」
厲北霆沉默半響，說：「『唯心』我本來想給你，當初曲清沒經過我同意就戴上了，我開不了口讓她歸還，名額的事，我也努力補償你，還有，當初，在廢棄工廠里，我選擇了曲清月，我是打算帶她出去，然後回去救你，誰知道早已安排萬無一失營救你的計劃，卻毀在王特助的手上……」
他說了很多很多，但是南星依舊神色不變。
只有在提及王特助時，眼波顫動一下。
「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心軟原諒我，我希望你知道，我從來不想你死的。」厲北霆艱澀地吞咽著口水，「南星，我知道，我傷透你的心，以你現在的身份，想要挑什麼樣的男人，你父親和你哥哥，都會把對方送到你床上。」
說到最後，他略有些吃味。
「既然你知道，你就該明白，你配不上我。」南星歪著頭，目光灼灼，「厲北霆，捫心自問，現在的你，配得上我嗎？」
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倏地收緊，厲北霆的臉上血色慢慢地被抽走，蒼白無比。
薄唇輕顫，想要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
他配不上她。
那些傷害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
「二少配你綽綽有餘！」張伯憤怒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了過來，「南星，以前二少是傷害你了，但他一直在盡力彌補你……」
「張伯，你越軌了！」厲北霆喝止他。
「二少，我心疼你啊！」
「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彌補的。」南星慢悠悠地道，「不是他彌補，我就要接受的。」
「南星，你太狠心了，當初你跑去F國，二少擔心你，身子還沒休養好，就急吼吼地追了過去，車子爆炸時，以己身替你擋了飛過來的車門，差點熬不過去了，又為護你而跳崖，而現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