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除了安家，南星著實想不出還有其他的仇家了……
如果不是厲北霆及時出現，南星不敢想像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虐殺。
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厲北霆眸子閃爍一下，此刻的她，添了幾分脆弱，「你好好休息！」
看得出他不欲多說，南星眉頭微擰，「瞞著我沒用的……」
那個斗篷男還沒抓到一天，她就多一天的危險。
她必須查出來。
厲北霆沒有出聲，只是彎下腰給她掖掖被角。
噴出來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南星下意識地往後靠，後腦勺卻死死地壓在枕頭上，她突地出聲道：「你……那麼討厭我……為什麼要救我……」
聞言，厲北霆幽深的目光划過她的唇瓣，最終停留在她包紮著一圈圈紗布的脖子上，他擦過她的臉龐，貼在她小巧飽滿的耳垂上。
「因為你是厲太太！」
南星頓時瞭然，她是厲太太，所以她是厲家名義上的一份子，如果她出事了，厲北霆不來救她，外人的唾液會淹死他的。
「幸虧我是厲太太！」南星呢喃一聲。
否則，她沒機會見到今天的太陽了。
「南星，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成為厲太太，是你這輩子做過最不後悔的決定。」
厲北霆直起身子，擲地有聲地道。
呵——
南星能給出的反應，只有一聲冷笑。
他這話還是向曲清月說吧。
他的所有偏愛都給了曲清月。
而她，只是推進他們感情的炮灰。
厲北霆面色發沉，「你不信我？」
南星直接閉上眼睛了。
他救了她，她很感激，但他給她帶來的傷害，這是不可消除的。
信他？
她只相信自己。
閉著眼睛的南星，還以為有厲北霆在，她會睡不著，沒想到，幾息間，她就睡了過去。
*
當南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沒有厲北霆的身影了。
看向踏著落日餘暉進來的老夫人，南星尷尬得乾淨抹掉嘴角的唾液。
丟死人了！
厲老夫人慈愛地看著剛醒來的南星，「是不是奶奶吵醒你了？」
南星搖搖頭，「沒有，我睡飽了。」
厲老夫人坐在床邊，當執起南星冰涼的手時，她「咦」了一聲，「好冰呀。」
她朝著南星的手呵氣，然後溫柔地搓暖她的手。
暖的不止是手，還有自己的心，南星唇瓣微微喃動，「奶奶……」
「星星，對不起！」
厲老夫人打斷她的話，無比愧疚地道歉，「讓你遭了這麼多罪。」
「奶奶，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倒霉，腳下打滑，才會掉落山間……」
「不……」厲老夫人搖搖頭，「你突然跑去靈隱寺的原因，奶奶都知道了。」
南星瞳孔微縮，「奶奶……」
「活了大半輩子，風雨來風雨去，我以為臨到老了，能好好養老了，但我現在才發現，我做人其實很失敗，去年老四動手打你，這事我都不知道……」
厲老夫人痛心疾首，她想好好護著孫媳，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孫媳卻遭了這麼多罪。
她愧啊！！！
「奶奶，都過去了。」南星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安撫她。
「過不去的！」厲老夫人捶在胸口，悔恨之意流竄她全身，「在奶奶心裡，永遠都過不去這一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