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路聞舟和他的同伴跟上,一開始還好,沈青禾低頭跟著,由酒店的經理帶路。
但當路聞舟在半路上接到一個電話的時候,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路聞舟一走,之前那個在路聞舟眼中謙卑到極點的男人,此時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站在沈青禾的身邊。
看向沈青禾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
這樣惡毒的眼神,讓沈青禾很不舒服。
沈青禾一開始也沒打算搭理他。
沈青禾認為,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簡直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和壽命。
沒想到沈青禾的不說話,反而給了他們更大的藉口。
他羨慕路聞舟長得帥,有錢,還有沈青禾這樣漂亮的女人。
只是嫉恨路聞舟,又怕他的勢力,心裡對路聞舟有多羨慕,面上就有多謙卑。
對於路聞舟,他是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有些人,對高手卑躬屈膝,對弱小的人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們不敢與強大的人正面交鋒,而是對著比自己弱小的人,肆無忌憚的揮劍。
對於他們來說,婦女和小孩才是他們最好的目標。
而他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其中之一。
「媽的,老子怎麼還不如那個混蛋呢,人家有美人相伴,老子卻要吃這麼大的苦頭,這個世道真不公平,誰讓人家出身好呢!」
「賤人,你這是擺出一副高冷相的樣子,不要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
經理嘴裡罵罵咧咧,目光兇狠的盯著沈青禾。
似乎是在為路聞舟報仇。
那股子堅定的勁頭,仿佛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決心。
對於經理的粗話,沈青禾也是儘量克制,深知自己的衝動可能會給路聞舟帶來麻煩,所以一直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免得連累了路聞舟。
只是,人的耐心總有個極限,一次一次的忍讓,讓她忍無可忍。
那長久以來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仿佛即將決堤的洪水。
沈青禾冷冷地掃了那個經理一眼,那眼神如冰冷的利劍,充滿了寒意,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步伐堅定卻又帶著一絲無奈,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沈青禾覺得自己的讓步已經很大了,但這位經理,就跟中邪似的,不管不顧,直衝沈青禾而去。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仿佛要將沈青禾生吞活剝。
沈青禾望著這一幕,眼神也是有些忌憚。
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心跳也隨之加快,那緊張和恐懼在眼中清晰可見。
很憤怒,但是也很清楚,如果那個經理想要傷害她的話早就開始動手了,但是也不想惹麻煩,這種無力感讓她感到深深的悲哀。
沈青禾二人一前一後,漸漸遠去,身影在長長的走廊上逐漸模糊。
而此時,路聞舟已經返回,他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她去哪了,人呢?」
路聞舟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扯著嗓子吼道,那聲音里充滿了急切與憤怒。
讓路聞舟倍感意外的是,當他剛剛接到一個電話的短短几分鐘時間裡,人竟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驚慌失措地在四周瘋狂搜尋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先是左右快速地看了一眼,一眼沈青禾等人,臉色頓時如寒冬臘月般一寒。
那陰沉的臉色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幹嘛呢?」路聞舟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帶著明顯的不滿和強烈的質問。
那語氣中的惱怒幾乎要溢出來,對於路聞舟的問題,沈青禾與身邊的那位經理,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經理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眼神躲閃,有些尷尬的迅速移開了視線,目光游移不定,根本不敢與路聞舟對視。
沈青禾則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雙唇緊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一種冷冰冰的、充滿了寒意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經理,那眼神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對方。
路聞舟見沈青禾這副模樣,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緊咬著牙關,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著,隨時都會爆開,心中的怒火已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即將洶湧而出。
路聞舟的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被嚇得瑟瑟發抖,險些摔倒在地。
「路總,原諒我,我也是一時糊塗了。」
經理一屁股跌坐在地,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好像怎麼也抹不掉的汗水,聲音都在顫抖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居然看不出路聞舟對沈青禾的關心。
「死定了,死定了,那可是路聞舟,把他惹毛了,以後還怎麼混?」
在心裡不停地念叨著,聲音顫抖,仿佛末日即將來臨。
這幾個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腦海中反覆迴響,成為了此刻唯一占據他整個思維的想法。
不過,木已成舟,木已成舟。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感到深深的絕望和無奈,如同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泥潭。
也沒辦法,只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
目光呆滯,身體僵硬,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只能無力地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而一旁,被路聞舟救下的沈青禾,卻是怔怔地看著他的側面,久久說不出話來。
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感激,有敬佩,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心動。
就那樣呆呆地站著,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只有路聞舟那堅毅的側臉深深地印在她的眼眸中,讓她的內心泛起層層漣漪。
沈青禾也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一種怎樣的情緒,有很多話要說,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心情很複雜,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於是沈青禾也只好閉口不言。
沈青禾至今還有些不能置信。
「難道我沒看錯?」
沈青禾的雙眸緊緊凝視著路聞舟,目光中滿是疑惑與探究,此刻,她的眼中除了路聞舟之外,再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