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謀人【二合一,求訂閱】
是的,以弱勝強。🐍🐝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在陳肅看來,嬴子楚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趙國如今的情況是最適合出手的一個,相反公子傒的選擇就有些不那麼好了。
公子傒選擇了「魏國」。
「魏王」雖然嫉妒自己弟弟「信陵君」的成就與才華,但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敢懷疑自己的弟弟的。
是的,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陳肅看著陳昭說道:「父親,但公子傒的選擇也沒有那麼差不是麼?」
「只要能夠抓住機會,他或許可以成功的離間魏王以及魏無忌之間的關係,我們要不要?」
陳肅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就看到陳昭擺了擺手,他笑著說道:「這是他應當要去做的、也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事情,若是每個事情都依靠陳氏來完成,那他才是真正的沒有了機會。」
他的聲音幽深而又冷冽:「王上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秦王」,而不是一個「陳氏的傀儡」,若是我們繼續插手,甚至幫助子楚完成這些事情,王上的疑心病怕是又要犯了。」
陳肅微微頷首,顯然也是認同這一點。
公子府
新鮮出爐的公子子楚坐在屋子內,他的面前坐著楚系一脈的臣子以及「呂不韋」,呂不韋能夠得到如今的重用,完全是因為他之前的「投資」。
從一個卑賤的商人,一躍成為秦國公子門下炙手可熱的門客,這都不能夠說是一飛沖天了,簡直是「飛升」。
但得到了公子子楚青睞的呂不韋則是更加的謹慎,和原本歷史軌跡中的他完全不同。
因為他在害怕。
不僅僅是害怕子楚背後的「陳氏」,更是害怕這位被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公子子楚」,他發現自己好似從來沒有看穿過子楚的心思,這個人的城府太深了.
呂不韋有想過撤退和逃跑,但眼前的利益卻如同驢子面前吊著的那根胡蘿蔔一樣,讓呂不韋無法掙脫誘惑。
於是,只能夠繼續留在子楚的身邊。
而嬴子楚則是對此一清二楚。
他看著面前的呂不韋輕聲道:「呂先生,收買趙王身邊寵臣的事情,就靠您了。」
子楚笑著說道:「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只差這臨門一腳,只要呂先生能夠成功收買那位寵臣,讓他按照我們的意思說幾句話,此次大事便可以成功了。」
呂不韋點頭,神色滿滿的都是嚴肅:「某知道的。」
「一定不負公子所託!」
昭襄王四十七年的春天如約而至。
趙國邊境。
李牧坐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遠處的方向,大批的匈奴人雖然被秦國趕跑了,但一些零散的部落卻一直寄居在這草原之上,偶爾還是會騷擾這邊境的城池。
李牧全家世世代代都是守在這邊境抵禦匈奴的,他的願望便是如同秦國的那位「武安君」一樣,將蠻夷趕得遠遠地,讓那些人看到他就想逃跑。
但問題是,趙國的王並不重視邊疆,更不重視這座偏遠的小小的城池。
他在惆悵。
什麼時候能夠完成自己的心愿呢?
李牧不知道,但李牧幻想著有那一天的到來。
昭襄王四十七年,魏向趙宣戰。
魏王重用信陵君魏無忌,令其領兵伐趙,這是魏王的野心,他想要重現當年「晉」的榮光,更何況,現在的趙國和韓正處於恢復期,若是能夠在這個時候將兩國吞併,難道還不能完成當年的心愿麼?
而趙王在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則是無奈之下捏著鼻子請求信平君廉頗迎戰。
信平君廉頗雖然不喜歡這一位趙王,但他的信念以及忠誠卻讓他無法看著趙國受到攻伐而自己坐視不理,於是戰國四大名將中的一位和戰國四大公子中的一位,在這個秋天碰撞到了一起。
信陵君魏無忌vs信平君廉頗。
兩個人的戰爭風格是完全不同的,魏無忌喜歡率領著軍隊衝鋒,其徐如林、其疾如火,這便是他風格的真實寫照,而廉頗則是與他恰恰相反。
廉頗的風格是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而又善於防守。
兩個人的戰爭如同「最強的矛」和「最強的盾」之間的戰爭。
雙方在交戰的同時,其餘國家的國君也在不斷的觀望著。
尤其是秦國。
章台宮
嬴稷、白起、陳昭三個人坐在大殿的中央,他們的的面前有一副巨大的堪輿圖,這其上是如今天下七國的形勢。
「你們覺得,趙國和魏國之間,誰能夠獲得勝利呢?」
白起不善言辭,他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裡看著堪輿圖,心中在分析著嬴稷提出來的問題,反而是陳昭顯得十分的輕鬆愉快,他看著嬴稷說道:「無論誰贏,對秦國都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最要緊的是讓他們兩敗俱傷。」
「也唯有這種情況,才是對秦國最好的。」
白起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他的想法與陳昭不約而同:「陳相說的有道理,就算兩國之間的勢力懸殊,但不是還有公子子楚出手麼?」
他的眉宇中帶著幾分笑意:「雖然不知道子楚公子想要用什麼辦法實現它的謀劃,但只要是對趙國動手腳,無外乎是那幾種計策,管用就好了。」
嬴稷笑著搖頭,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真的想問的問題:「那你們兩位覺著,公子傒以及公子子楚兩人,誰更適合當大柱的太子啊?」
這才是嬴稷想要詢問的問題。
白起瞬間沉默了,臉上的神色迅速變得僵硬起來,他就應該知道王上這次絕對不會是沒有什麼事情就把他叫過來的,更不會僅僅是因為「魏國和趙國間的戰爭」而同時喊他和陳昭來。
陳昭反而是比白起多了幾分坦誠和淡然:「無論是於公於私,臣都覺著是公子子楚做的更好。」
他抬起頭,正視著嬴稷的眼眸:「公子傒是從魏國入手,想要離間魏王與信陵君之間的關係,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失敗了。」
陳昭嘴角勾勒起一個笑容:「或者說,公子傒從選擇魏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敗了,因為魏王不敢在這個時候懷疑信陵君,或者說他敢懷疑信陵君,但卻不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倒是公子子楚的選擇十分正確。」
「趙王對廉頗的不滿早已經是滿朝文武皆知了,而廉頗因為生性高傲所以對一般的奸佞之臣更是不屑一顧,所以想要挑撥離間趙王與廉頗之間的感情,從而使趙國元氣大傷,這是可能的。」
嬴稷微微挑眉:「這是於公?」
陳昭點頭:「不錯,這是於公。」
嬴稷笑著盤腿坐在兩人的面前,端起面前的酒爵一飲而盡,之後才說道:「那麼於私呢?」
陳昭嘿嘿一笑:「雖然我猜到了公子子楚的私心,但此時卻並不適合告訴王上,畢竟這是子楚公子為王上準備的驚喜。」
「臣也是之前突然靈光一閃,這才是猜到了子楚公子到底想要做什麼的。」
子楚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別說嬴稷了,白起都有些好奇了。
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問,沒見到王上問了都被禮貌性的「委婉拒絕告知」了麼?
若是他問了,無論問得到問不到都是一個問題。
如果問到了的話,豈不是說明他的面子比秦王還要大?畢竟就連秦王詢問,陳昭都沒有說。
如果問不到,其實兩個人之間會有些尷尬?
要知道,有些矛盾就是因為最初的尷尬而開始的。
白起並不想得罪這位右相。
他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他想要安安穩穩的離開這個世界,安安穩穩的活到他撐不住死了的那一天,能活著為什麼要死?哪怕是苟且偷生,那也是活著
嬴稷卻並不在意,坐在那裡微微眯著眼睛開始思考。
子楚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這一點,不僅僅是嬴稷猜不到,就連奉了子楚的命令辦事情的呂不韋也猜不到。
昭襄王四十七年的冬天,當戰爭進入到白熱化的時候,趙王發怒了。
他連下三道詔書斥責廉頗,說廉頗辜負了他的信任,只知道一味的防守而不知道進攻,這才導致了如今趙國在戰場上的節節敗退。
在斥責了廉頗之後,趙王決定聽從自己寵臣的建議,任用一直在邊疆抵禦匈奴,所以名聲一直不顯眼的「李牧」為將,替換掉了旁人眼睛中已經失去「銳氣」的廉頗。
知道這個消息的李牧本人也是十分驚訝,他沒有想到趙王竟然能夠看到他
於是,這位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李牧」將軍便千里迢迢從邊疆趕到了戰場上,他替代了廉頗。
回到封地的廉頗並沒有因為趙王的行為生氣,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趙王在有事情的時候求自己,但沒有事情的時候,或者有能夠替代他的人的時候將他拋棄。
家中的廉頗晃悠著手中的酒爵,臉上帶著疲憊和無奈之色。
他為了的也不是趙王,而是趙國,而是那已經故去了的「恩主」趙惠文王。
當年若不是趙惠文王力排眾議,要為他封君,他或許如今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士兵罷了。
或許展露了一些頭角,但那又能夠如何呢?
趙國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了。
廉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伴隨著無盡的哀愁,這位戰場上有著赫赫雄威,甚至有著「劊子手」之稱的將軍,終於露出了應當有的疲態。
他的年紀已經不算小了。
或許身體依舊健康,但精神和心裡上的「負重」卻一點點的增多。
昭襄王四十八年,魏國與趙國之間的戰爭依舊在繼續著。
而趙王再一次對某位將軍不滿了,因為他看不到戰爭獲得勝利的希望,於是趙王再次聽信了寵臣的話語,啟用了已經故去的「馬服君」的兒子,那位有著大才聲名的「趙括」為將。
公子府中。
公子子楚長長的嘆了口氣,將心中的那一口濁氣全部都吐了出來,他看著面前的棋局,微笑著自言自語道:「終於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當年的平都之戰並沒有讓三晉「元氣大傷」,頂多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
嬴子楚心中的目標早就不是和公子傒鬥氣,爭奪所謂的下一任太子的位置了,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開始將眼光放長遠,將格局放大,而去圖謀天下!
他不僅要謀人,還要謀國!
昭襄王四十八年,趙括為將。
這是一場災難。
至少對於趙國來說,這是一場災難,因為趙括雖然口頭上談論軍事十分厲害,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實操能力。
也正是因此,在昭襄王四十八年的這個秋天,天下人都看到了一齣好戲。
一出由魏王、趙王、趙括、李牧、信陵君魏無忌所主演的好戲。
昭襄王四十八年八月,趙括跳進了信陵君的陷阱當中,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死傷慘重,據後來統計至少死了一多半,他的編制只剩下了七八萬人。
而這七八萬人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在趙括的帶領下逃亡。
昭襄王四十八年八月二十七日,不知為了什麼緣由,趙括與趙國士卒發生了矛盾,在二十七日的夜晚趙國士卒發生了譁變,他們殺死了這位或許害死了他們「家人」的主將。
而次月,趙王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連忙派遣之前為將的「李牧」為將,但李牧並沒有能夠改變這個格局。
魏國軍隊在魏無忌的帶領下步步緊逼,此時的趙王對李牧已經失望透頂。
他卻並不知道,能夠在短時間整頓好一支已經軍心渙散的「隊伍」有多麼難,而李牧又做的多好,他只是看到了李牧節節敗退。
昭襄王四十八年九月三日,趙王再次下詔請求信平君出山,替代李牧為將。
昭襄王四十八年十一月,在廉頗的帶領下,這支部隊再次與魏國的軍隊陷入了白熱化的爭端.
就在這個時候,趙王身邊的寵臣提議向秦國求援。
而秦公子子楚卻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幫忙可以,但是不能白幫忙,用「李牧」來換,理由很簡單,因為缺少抵禦匈奴有經驗的將領。
這是一個很扯淡的理由。
但是趙王信了。
於是,昭襄王四十八年冬臘月,秦國插手了這一次的戰爭。
而後來六國的君王們都在後悔。
尤其是趙王,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不該讓秦國插手的。
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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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