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天下大勢之【二更,求訂閱】
與武安君的威名一同傳揚的,還有他的「血腥」之名。
這是相對應的。
通過殺伐的手段讓敵人畏懼的同時,也會讓天下其餘的「仁德」之人厭棄,這好像是繞不開的一個「結」。
人們總是敬仰這種人,但卻也畏懼於他們。
希望他們是自己的朋友,但又有些害怕。
昭襄王二十年的冬天,燕國大軍與秦、齊兩國聯軍在饒安對撞了,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趙國,但趙國並沒有成為秦國的阻礙,而是成為了秦國的助力。
趙惠文王力排眾議決定讓秦國借道,並且不害怕秦國在回返的途中對其發動進攻。
而這一決定也讓趙國再次陷入了戰爭的聯盟當中,只是這一次他們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秦國以及齊國剩餘的軍隊已經足夠強盛,不需要趙國的幫助。
這一次的戰爭同樣十分慘烈,但卻是相對而言的。
在戰爭中,齊國的士卒們因為失去了故土,他們想要收復故土的心占據了上風,加之齊王身先士卒,一直戰鬥在最前線的地方,所以齊國的士卒戰鬥力格外的強悍。
幾乎可以達到老秦人的水平了。
短短的三個月時間,燕國樂毅所帶領的軍隊便是節節敗退。
樂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攻克了齊國的七十二座城池,而秦齊聯軍則是用三個月的時間,將這七十二座城池如數收了回來,幾乎沒有一座流失在外。
昭襄王二十一年的春天,在這個冬天來臨之際,天下大勢再次發生了改變。
燕國名將樂毅兵敗如山倒,最後也沒有能夠守住自己的「晚年」,一場巨大的勝利之後帶著的便是巨大的失敗,這也讓之前的勝利蒙羞。
國人們不再稱嘆樂毅的賢能,反而是指責他為燕國帶來了戰爭,更重要的是,戰爭後還沒有拿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這些風言風語傳播在燕國的都城中,燕昭王頂著巨大的壓力一直沒有斥責樂毅。
但燕昭王本人也知道,這樣子的事情持續不了太久了。
昭襄王二十一年,也就是燕昭王二十八年,燕國名將樂毅在兵敗之後於戰場之上持劍自刎。
鮮血灑落在這塞外的土地上,些許寒風以及那冬日的飄雪落在鮮血之上,紅白之色異常顯眼,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夢幻一般。
燕昭王二十九年,昭襄王二十二年,秦國和齊國的聯軍幾乎是打到了燕國的都城「薊城」。
兵臨城下。
燕昭王親自出城,一身素衣,稱願將九鼎之一的「冀州鼎」敬獻給秦國,希望與秦國和談。
薊城下。
白起望著那巍峨聳立的薊城,眼睛中帶著些許苦澀之意,他知道現在並不是攻下薊城,覆滅燕國的最好機會,哪怕這個時候秦國已經兵臨城下了也是一樣。
其一,燕國與秦國之間隔著一個趙國,若是此時覆滅燕國,這裡的土地僅僅憑藉著他的兵力是守不住的。
更何況,糧食的供應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其二,若是此時秦國覆滅燕國,那麼六國瞬間都會與秦國翻臉,秦國暫時還沒有把握同時覆滅六國。
其三,燕國此時的不抵抗只是因為燕國還有生存的「希望」,若是秦國執意覆滅秦國的話,那麼燕國的士卒也好、國人也好,便會化作瘋狂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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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風凜冽中佇立的薊城,是不可能被白起所帶領的近二十萬大軍給覆滅的。
因為守城易,攻城難。
燕國如今國內的有生力量至少還有十萬左右,後方還會源源不斷的過來國人與士卒,若是真的要此時攻打薊城的話,至少要有四十萬大軍。
所幸在來之前,嬴稷已經給了白起詔書。
秦國的底線是簽訂盟約,燕國如同當年侍奉邦周一樣向秦國納貢,持續的時間不需要太長,僅昭襄王在位的時間就可以。
除此之外,便是交出當年燕國的九鼎之一「冀州鼎」了。
昭襄王二十二年,夏天,祭祀的時候。
燕昭王親自祭祀、供奉了五穀,之後將「冀州鼎」中裝滿了燕國所生長的五穀,而後將冀州鼎敬獻給了秦國。
自此,秦國得到了九鼎之四。
冀州鼎、兗州鼎、青州鼎、徐州鼎落在了秦國的手中,象徵著這天下近乎一半的土地落在了秦國的版圖裡。
而事實上,也正是這樣。
如今的諸夏天下中,秦國的版圖已經默默的超越了楚國的版圖,成為版圖最遼闊的國家了。
與之前楚國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秦國不僅僅是版圖遼闊,他的勢力更加強盛。
昭襄王二十二年,白起將冀州鼎帶回了咸陽城。
自此,天下間再也沒有人會質疑白起用「武安」為封號是否不合格了,這樣子彪悍的戰績雖然比不上當年的「武安君」陳瞻,但卻也同樣讓人無法置噲。
同年秦國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文安君陳慎再次請求告老,回到自己的封地官渡,秦王允許了。
而陳慎辭去右相的位置後這個位置便空懸了,秦王嬴稷任用孟嘗君田文為右相,而令陳守為左相。
這是陳氏第一次擔任相國的位置,但卻沒有擔任右相的位置。
朝堂中的人們紛紛猜測其中的用意。
然而僅僅是兩個月後,朝堂上的人們便明白了嬴稷如此安排的原因了。
昭襄王二十二年的冬天,當第一場雪落在了咸陽城的時候,左相、太師陳守在咸陽城的府邸內逝去了.
秦王嬴稷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悲痛,下詔追封陳守為「守安君」,原本嬴稷想要讓陳守葬入自己的王陵之旁,在自己百年之後與自己合葬的。
但聽聞陳氏的這一代家主,司寇「陳昭」前往宮中,與秦王說了什麼後,秦王放棄了這個想法。
於是,陳氏的「祖墳」終於迎來了第一個陳氏之人。
陳氏第二代第四子,陳守。
而在陳守逝去後,秦國左相的位置再次空懸,而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嬴稷便下令,遷司寇陳昭為「左相國」,同時起陳氏第四代,陳昭的嫡長子「陳肅」為司寇。
人們終於理解了嬴稷所作所為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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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襄王二十二年,武安君征燕,得冀州鼎。燕王親獻鼎於秦,內盛五穀,此乃天命所歸。——《史記·秦本紀第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