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特地為羅老的疾病,赴往京城尋求名醫。
原本在江城有一名耿醫師,但不知何故,近來竟銷聲匿跡。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奔赴京城,帶回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
羅柳柳亦迅速上前。
「父母,你們自京城歸來,此人便是你們尋得的名醫?」
見那老者仙風道骨,仿佛真正擁有通天醫術之人。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老者本是趾高氣揚,瞥了一眼室內後,猛然疾步至林真面前。
大聲呼喊:「師尊!」
那份歡愉,幾乎讓在場眾人震驚失色。
當然,除了林真與馮天雄。
那老者並非他人,正是薛春秋,被譽為薛聖手。
上次遭林真婉拒後,他遁入京城暫居,卻依舊心有不甘。
心中始終渴望拜林真為師。
恰逢一對夫婦求他前往江城施醫。
他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且決定不再離去。
只是江城廣闊,他不知何處尋覓林真。
未曾想,尚未行動,便再度相遇,怎能不令他驚喜交加?
「喂,老者,你稱呼他什麼?」
羅柳柳原欲讚美薛春秋,但見老者竟呼那少年為師尊,頓使其印象大減。
羅忠夫婦亦愕然不已。
此人可是薛聖手,在京城一帶名聲赫赫。
何以稱一稚嫩青年為師?
薛春秋此刻回首,「我喚他師尊啊,爾未聽見?有吾師在此,爾等真是福澤深厚,世間無疾不愈!」
他自然不忘藉此機會吹捧林真。
或可能因此傳授他幾式太乙神針。
「你們莫非皆為江湖上的詐欺之徒?聯合欺騙我祖父?」羅柳柳仍舊難以置信眼前情景。
一老一少,此刻觀之,絕不似正派醫者。
甚至她已握緊了粉拳。
畢竟,她曾遭遇以治病為名的江湖騙子,且狠狠教訓了一頓。
「柳柳,不可再出言不遜!」
羅鴻遠隨即厲聲呵斥。
「羅忠,爾等勿再遲疑,速向林先生賠罪。」
方才羅忠一踏入便質疑林真,實為對林先生的冒犯。
如今,他對林真非凡的身份愈發篤定。
馮天雄對林真的敬仰,如同星辰之於皓月,顯而易見。
儘管馮天雄未曾詳述林真的來歷,但他對馮天雄的心思了如指掌,若非擁有曠世奇才者,怎能讓馮天雄如此恭謙?
更甚者,他敏銳地察覺到,馮天雄對待林先生,不僅有敬畏,更有深深的敬重。
羅忠與妻子一時愕然。
然而,他們對羅老的言聽計從,乃是鐵律。
遂即,二人向前,向林真表達歉意。
林真淡然一笑,「羅老,勿需耽擱,解毒為急。」
「師父,容我為您助力!」薛春秋捲起袖管,眼中閃爍光芒。
因終有機會再度目睹太乙神針的奇蹟。
但林真並未理會,轉向羅柳柳,「可否勞煩羅小姐取一碗醋來!」
「醋?何需醋?」羅柳柳眉峰微蹙,疑惑道。
「由她去!」羅忠正欲自行前往,卻被羅老一聲令下阻止。
羅忠只好駐足,困惑的目光在羅柳柳與林真間游移。
是否在他缺席之際,此地曾有異事發生?
「請告知,醋有何用?」羅柳柳語氣略帶慍怒。
「解毒之需。」林真答。
解毒?
用醋解毒?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薛春秋亦是震驚不已,難道師父今次摒棄太乙神針?
然而,他遍覽群書,從未耳聞醋有解毒之效。
莫非學識尚有不足?
「好,我即刻取來,倘若今日無法醫治我祖父,這幾把短刃,必將在你身上留下烙印!」
羅柳柳拍了拍腰間的短刃,旋即快步離去取醋。
片刻,羅柳柳攜醋而歸。
雙眸含怒,凝視林真,「醋已備齊,速速為我祖父解毒!」
林真微微一笑,「請羅老飲盡此碗醋。」
羅忠夫婦心中生疑,一碗醋便能治癒頑疾,實屬匪夷所思。
薛春秋此刻亦是眉頭緊鎖,苦思冥想,未能尋得醋療之醫理。
羅鴻遠毫不猶豫,端起醋碗,一飲而盡,點滴未留。
眾人目光聚焦,靜候變化。
然而,時光流轉,羅鴻遠竟無任何異常。
甚至羅鴻遠本人亦感疑惑,除口中酸澀外,別無二致。
「欺世盜名!我祖父飲醋後,狀況依舊!」羅柳柳雙手緊握短刃,憤怒之色溢於言表。
羅忠夫婦對林真的目光漸趨冷厲。
「師父,究竟所為何事?羅老飲用醋後,何故無明顯改觀?」薛春秋見氣氛凝重,焦急問道。
他並非質疑林真,只是時間久矣,不解難釋,難以服眾。
他曾察探羅老,體弱血衰,確有大限將至之兆。
在這種境況下,我或許應展示幾式太古乙木神針之術,讓眾人見識吾師醫術之玄妙非凡。
「狡詐之徒,你不過是個欺詐者!」 羅柳柳已拔出她的幽藍長劍,鋒芒指向林真,蓄勢待發。
「柳柳,不得無禮!」 羅鴻遠匆忙制止,生怕其孫女一時衝動。
羅柳柳頓足,「祖父,此人明擺著是詭計多端,您雖飲下那酸液,然效驗何在?」
「切莫再失態!」 羅鴻遠再度厲聲呵斥,隨即向林真抱拳致歉:「林先生,勿怪罪於她,這或許正是老朽命運之定數。」
話畢,他亦嘆了一口氣,頗有認命之感。
雖信任林真,然一碗醋飲下,他並未感知到有何異狀。
「懇請薛大師,為吾父施以援手診治!」
羅忠此刻轉向薛春秋,深深一揖。
在他看來,他更願信薛春秋,而非林真那以醋療疾之法。
薛春秋翻了翻眼珠:「吾師已然出手,況且你家宗長之疾,實非我所能治癒。」
「然而吾父飲醋已半日,何以不見絲毫好轉?」 羅忠沉聲質問,語氣中顯露出對薛春秋的不滿。
畢竟,他是重金聘請自京都的名醫,竟稱一青年為師,此乃何種名醫。
甚至,他暗自認同其女所言,這兩者或許真乃江湖騙子,聯手戲耍他們。
「誰說無果!」 林真此時開口。
「效驗?汝且言之,究竟有何效驗?」 羅柳柳立刻柳眉倒豎,怒氣沖沖地質問。
因這人,她屢次遭祖父斥責,心頭怒火正盛,幾乎欲將林真射穿。
眾人目光聚焦於林真。
「不如我先論論汝之疾患如何!」 林真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