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秦天,眼中含著淚。
秦天:「就這樣吧,我們分手吧。」
我轉身,逃離般地跑下了舞台。
我下台後,秦天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謝謝。謝謝你幫我打的電話和發的信息。對,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的朋友圈背景可以換回來了。是,我很愛她,但是……我只能這麼做。對,沒別的辦法了,只希望她……餘生安好吧。」
秦天掛斷了電話,轉過頭來。他面上神色如常,但是鏡頭特寫推過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墜落到地上,摔碎成了八瓣。
秦天的表演結束後,彈幕已經近乎瘋狂:
「啊啊啊啊,這表演絕了,這演技今年不拿影帝以後電影我一部也不看。」
「天哥這幾輪的表現都太讓人驚艷了,未來可期。」
「老實說,秦天在這輪的演技,後面上場的選手,包括松鼠桂魚小哥都很難超越了吧。」
「危險、危險、危險,松鼠桂魚小哥要危了。」
「對,松鼠桂魚小哥一向是個喜劇人,他這回如果再演個搞笑的角色,恐怕也很難超越秦天。」
「你們急什麼?這輪又不是決勝局,前三都能晉級。我來大膽預測一下,這回晉級的選手是宋聞璟、秦天,還有松鼠桂魚小哥。當然,前提是松鼠桂魚小哥的表演不拉胯。」
「就沒人說女主的演技嗎?我感覺這回女主演得比之前都好,她和秦天好有CP感。」
「對啊,都說她是宋聞璟的緋聞女友,可是剛才她和宋聞璟搭戲的時候,完全沒有CP感。」
「白富美小姐姐多看看我家秦天吧,男主可以選,男友也可以換。」
主持人宣布鎖票。要說現在的觀眾還是有審美的,秦天的票數直接超了宋聞璟一百多票,暫居第一。
直播還沒結束,#秦天淚滴式演技#就已經衝上了熱搜。
當然,之前#宋聞璟咆哮式演技#早已掛上了熱搜,在粉絲和公司水軍的不懈努力下,這條詞條下觀眾的負面評價已經被刪得一乾二淨。
又到了評委團的點評時間,發言的依舊是陸辰安:「我有個跟表演無關的問題想問你。這道題題目是,你得知你和女友家是世仇。相當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母題。」
「對此,你做出的選擇是,假裝出軌讓女友發現,讓女友和你提分手。我猜你這麼設計的目的是,讓女友恨你,從而徹底忘了你。最終體現你這個人物的深情,我說得對嗎?」
秦天謙虛地點點頭:「陸老師,您說的和我設計的完全一致。」
陸辰安:「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未必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假裝出軌,也會傷了她的心。如果你和女友真心相愛,你們可以攜手相伴,共同克服困難。」
秦天:「可我們兩家是世仇哎,如果繼續在一起的話,雙方父母也不會同意吧。」
陸辰安:「父母不同意的話你們可以先不公開戀情,當然了,這個情節就比較複雜,短時間內很難在舞台上呈現出來。」
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此時陸辰安已經被我姐殺死八百多回了。陸辰安一見我姐瞪他,趕忙閉麥,但彈幕里已經有人表示不滿了:
「這個陸辰安是不是嫉妒帥哥啊,怎麼哪個選手上台他都要發表反對意見啊,秦天寶寶的表現已經很出色了好嘛,這麼設計也沒問題啊。」
「沒錯,聞璟寶寶上台的時候我就已經很不爽了,結果秦天寶寶他又這麼說。」
「樓上的,你到底粉誰啊?」
「嘻嘻,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當然是都要。聞璟寶寶和秦天寶寶,都是我的心頭好。」
「拜託你們有點自己的判斷力好嘛。人家陸辰安可是業內第一編劇,這些題目也都是他出的,他也是新劇的編劇,人家怎麼就不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了。再說陸辰安也很帥好嘛。」
「歪個樓,我怎麼覺得這個陸辰安有故事呢,他之前接受採訪時說過自己有女朋友,可是圈裡人從來沒見過他這位女友,也沒人知道他女友的身份。我猜他跟他女友八成就是他自己說的地下戀吧。」
「要是真的可太有意思了,陸老師把自己的故事寫成劇吧,想看。」
林星然這一輪仍舊是最後一位出場。
直播間的觀眾原本對林星然是期待值拉滿的,但因為之前秦天的表演太過驚艷,第九名選手演完,直到林星然上台,彈幕還仍舊在討論秦天。
林星然抽到的題目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孩」。
這道題目足夠狗血,但是也給足了演員發揮的空間,如果設計得好,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演技。
由於題目設置,除了我之外,還需一名男演員配合。節目組將挑選搭戲演員的權利交給林星然,讓他從剩下九名選手中挑一人來和他搭戲。
這對於那九名選手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表現得好,是多給了他們一次展示自己的機會,如果表現得不好,反倒會敗掉之前來之不易的觀眾緣。
題目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表演時需要和林星然演兄弟情,順道麥麩。畢竟在這個時代,男男CP才是最吸引眼球,吃到紅利最多的。
但如果在搭戲時為了表現出色而太過賣力,還會被觀眾嘲是搶戲。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次露臉的機會。九名選手在休息室中,誰都沒有說話,但心裡都期盼林星然能選自己。
宋聞璟還特地抬了抬下巴,露出了他自認為是兇器的下頜線,臉上寫滿了「想要熱度和流量就選我」。
節目組詢問林星然的意見,沒想到林星然居然說:「我覺得這個挑選搭戲演員的權利應該交給馮小姐。」
我聞言一驚,瞪大了雙眼。節目組問我想選誰,我問林星然:「如果沒有搭戲演員的話,你自己一個人能演嗎?」
林星然微微揚了揚嘴角:「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