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馮霏看上去一點也不痛惜。這倒讓歐陽雀紫感到有些詫異。
成婚初時,一切尚且平靜。洲海集團如約給了我爸一筆資金支持,幫助他的公司度過了難關。
而周葉寒,每晚都後半夜回家,到家倒頭就睡,他與馮霏一周都說不上一次話。除卻身體上的交流,兩人語言上幾乎是零交流。
終於有一天,馮霏偶然間聽到周葉寒在和人打電話,似乎是說他生意上遇到了什麼問題。
「是,我是替換了原材料,可不都是一樣用嗎?成本可降低了十倍不止呢。」
「什麼?安全性?那些個窮人要什麼安全性?他們自己還天天吃地溝油呢。他們也就只配用這些。」
「定價貴?開什麼玩笑?這個價格還貴?他們活不起啦?再說了,我們做企業的容易嗎?天天讓我們降價,我們僱人、租廠房,不要錢?還有我那遊艇和私人飛機的養護費,你知不知道有多高?說我們定價貴,他們怎麼不反思反思自己為什麼掙不到錢?是不是工作不夠努力?」
「說我們的GG辱女?怎麼辱女啦?不就是一個女的岔開腿躺在床上嗎?這不是很正常嗎?那些娘們瞎叫喚什麼?愛買不買!大不了花錢刪帖。」
「你放心,網際網路沒有記憶,過一陣子他們就都忘了,該買我們的產品還是會買。」
馮霏聞言主動找到周葉寒:「我上學時也自己創過業,有過一些商業經驗。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這次的危機。」
沒想到周葉寒只是不屑地一笑:「我們洲海集團可是上市公司,就你那擺地攤的經驗,能幫上我什麼?還有,你一個女人,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就行了。我生意上的事,你少插嘴,我最煩牝雞司晨。」
那之後,馮霏和周家再一次爆發矛盾,是當時馮霏只有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而周家要求馮霏退學,專心做周葉寒的全職太太。
馮霏自然不同意,要求完成自己的學業。
歐陽雀紫陰陽怪氣地說:「你上大學幹什麼?你嫁進我們周家,我們又沒看你的畢業證。學校我是最了解的,有用的東西一點不教,教的全是些沒用的。」
「可是我已經上了三年了,再有一年就畢業了,現在退學太可惜了。」馮霏聲音雖小,語氣卻十分堅定。
歐陽雀紫上下打量了幾眼馮霏,忽然露出了一絲促狹的笑容:「哦,我明白了。你這麼巴巴地想去上什麼學,不會是急著去學校私會什么小白臉吧。你過去的事兒……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馮霏知道,歐陽雀紫這麼說,是徹底堵死了自己繼續上學的路。自己但凡要再提起要上學的事,那便是想去與前男友私會。
但是馮霏還是不甘心:「大四不需要去學校上課了,只要在家做論文,最後去學校答辯即可。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我去學校的話,可以派人一直跟著我。」
歐陽雀紫冷哼一聲:「你說得輕巧,你心思都放在弄什麼論文上,怎麼能伺候好我兒子?還有,最重要的,你是我們周家的兒媳,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為了給周家開枝散葉。你這一上學就要上一年,難道讓我們周家白養你一年?」
「可……」馮霏還要說什麼,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胃中也一陣陣地犯噁心。
馮霏跑去了衛生間,乾嘔了幾聲,只吐了幾口酸水出來。
歐陽雀紫也跟了過去,站在她身後。她斜睨著馮霏,問道:「你沒事吧?」
這話卻並不像是在關心馮霏的身體。
馮霏禮貌地回答:「沒事。就是胃裡有點不舒服。」
歐陽雀紫:「那就去醫院看看啊。」
馮霏:「啊,不用了吧,沒什麼大事的。」
「還是去看看吧。」歐陽雀紫不由分說,直接把馮霏拉去了醫院。
結果不出歐陽雀紫所料,馮霏懷孕了。
這下馮霏更沒有不退學的理由了。
馮霏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的當天,她原以為會被人笑話。沒想到學校的女生居然紛紛在背後議論她:
「看到了嗎?這就是那個大三就嫁入豪門的女生。今天來辦退學手續了。」
「啊,真的好羨慕她,我也不想上學了,哪個豪門少爺肯娶我呀。」
「都不用豪門,只要不讓我上學、不讓我打工,有人肯養著我,我就願意嫁。」
「聽說她還懷孕了,哎,咱們論文還沒憋出來呢,人家娃都有了,妥妥的人生贏家。」
「真的,只要不讓我考試,不讓我寫論文,讓我生十胎都行!」
馮霏:……
因為馮霏有身孕的緣故,周家上下對她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只是馮霏懷孕到三個月的時候,一日,馮霏見歐陽雀紫和兒子在房中偷偷討論著什麼,不多時,周葉寒從母親的房中出來,黑著臉對馮霏說:「走,跟我去趟醫院。」
「去醫院?不是剛剛產檢完嗎?」馮霏問道。
「不是去檢查,是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周葉寒的語氣,平靜得就像處理家裡的一件沒用的廢品。
馮霏:「把孩子打掉?是胎兒檢查出了什麼問題嗎?」
「嗯。」周葉寒哼了一聲。
「是出了什麼問題?」馮霏追問道。
「這你別管。」周葉寒說。
「我別管?要拿掉我肚子裡的胎兒,你教我別管?」馮霏頓時不幹了。
周葉寒:「你懷個女娃你還有理了?」
馮霏:「你等等!你說什麼?你們去做胎兒性別鑑定了?」
「頭胎生個女孩很不吉利,快去做掉。」周葉寒懶得跟馮霏多解釋一句。
馮霏:「女孩就要做掉?你們周家真的一點德都不積嗎?」
「啪!」周葉寒的耐心已經耗盡,直接給了馮霏一記耳光。
馮霏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被歐陽雀紫派來的保鏢直接拉去了醫院。
馮霏被強制做完人流後,歐陽雀紫假惺惺地來看她:「你好好養好身體,等將來為周家生下男孫,你的地位自然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