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舒看著這小姑娘。記住本站域名

  先前掃了一眼,只是覺得她眼熟,此時近看,終於認出她來,這是誰。

  這位可不就是夏明珠姨母家的表姐,也就是她的「大伯母」,英國公世子夫人娘家妹妹的嫡親女兒?

  好像姓姚,叫姚淑玉。

  後來她嫁給了當時還在太子位置上的先太子為太子良娣。

  前世明舒認識她時她已經是已嫁婦人,而此時她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所以明舒才只是覺得眼熟,卻一時沒有想起來。

  而那位夫人她覺得也有些眼熟,那是因為她和英國公世子夫人長得有幾分相像,想來應該就是姚淑玉的母親,英國公世子夫人的妹妹了。

  不管是英國公世子夫人,還是現在坐在東宮的那位太子,都是明舒的仇人。

  所以她不可能對這母女倆有好感。

  此時姚淑玉指著青蘭就要,明舒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但她沒有出聲,她記得剛剛那劉管事還說過,青蘭和這十一姑娘她們都是軍部的人,是不會為人侍女的。

  這事想來他們應該會處理。

  明舒在打量姚夫人母女。

  姚淑玉的母親姚夫人也在打量明舒。

  身上的衣裳料子還算不錯,但也沒什麼出奇,全身上下除了耳朵上有一對珍珠耳璫,再沒別的首飾,而那珍珠耳璫只有米粒大小,一看成色光澤就是不怎麼好的。

  她的身邊只帶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鬟,一個嬤嬤和兩個侍衛,姚夫人立即判斷,這應該是哪個沒有什麼底蘊,底層武官家的女兒。

  這種武官,在北疆,簡直能一抓一大把。

  因為若是真有身份的大家閨秀,就算是再低調,身上也還是會戴些基本的首飾的,而且,一般來說,越是低調,那僅有的幾件首飾也會越是價值不菲。

  絕對不可能戴一對可能幾兩銀子都不值的珍珠耳璫。

  姚夫人放下心來,就對身前招呼她們的徐管事道:「徐管事,那就麻煩你過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可以的話,就跟那邊說一聲,領了那小姑娘過來吧。」

  那位徐管事眉毛緊皺。

  十一和十三她當然認得,劉管事怎麼把她們倆給領出來了?

  她給姚夫人行了一禮,道:「那請夫人稍候,容老身過去問問。」

  徐管事走了過來先給明舒行了一禮,便找了劉管事說話。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她便又折了回去跟姚夫人道:「夫人,抱歉,那名弟子已經是那邊那位姑娘的人了。」

  徐管事的話一出,姚夫人和姚淑玉的面色就不好看了。

  姚夫人的面色先是沉了下去,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姚夫人笑道:「也只是剛挑的吧?好吧,那我們就過去跟那位姑娘說說。」

  姚夫人拉了姚淑玉的手走了過來,明舒見她過來,便站起了身,略微頷首以示行禮。

  但眼神淡漠,下巴微抬,態度漫不經心又倔傲。

  真是沒有禮數。

  姚夫人心道,不過就是個小丫頭,她也不跟她計較,就對明舒寬容地笑了笑,然後微微側首看了一眼徐管事。

  徐管事就對明舒介紹道:「夏姑娘,這位是我們遼東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姚大人的夫人和千金。」

  左布政使是從二品的地方大員,但北疆是燕王的封地,軍政大權都在燕王手中,這遼東布政使其實也不過就是個擺設而已。

  但擺設也是從二品大員不是?

  徐管事跟明舒介紹完姚夫人和姚淑玉的身份,就又對姚夫人道,「夫人,這位是夏姑娘。」

  至於到底是哪家的夏姑娘,不僅她不知道,接待明舒的劉管事其實也不知道。

  她們只知道這位夏姑娘拿了燕王世子的手諭,牽涉到燕王世子,其他的她們可是什麼也沒敢問。

  姚夫人皺了皺眉,隨即釋然,心道,低末武將家的女兒,自然沒辦法自報家門。

  姚夫人對著明舒高高在上又「平易近人」地笑道:「夏姑娘,這丫頭可是夏姑娘挑中的?」

  明舒點頭,簡潔道:「是,她是我的人。」

  姚夫人就笑道:「夏姑娘,小女很喜歡這個丫頭,不知夏姑娘能否割愛,將她讓給我們家淑玉,夏姑娘可以再看看其他人,例如那位姑娘......」

  她掃了一眼十一,笑道,「我看那位姑娘的身手也很不錯。」

  又道,「姑娘若是肯相讓,我們定當重金酬謝。」

  明舒心中惱怒,她看著她那副和英國公世子夫人酷似的長相,那兩道重重的法令紋,裝作慈眉善目實際內里怕是爛透了的樣子就一點也不想跟她周旋。

  她直截了當道:「不,抱歉這位夫人,她是我的人,我不會,也不可能相讓。」

  就在姚夫人面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看向她的目光驚愕又不可置信之時,明舒已經不再理會她,轉頭就對劉管事道:「劉管事,請問現在我就可以帶走她了嗎?還是有什麼手續需要辦的?」

  劉管事當真想不到這小姑娘脾氣竟然這麼強硬。

  是年少無知,還是有恃無恐啊?

  可是他看她沉靜的眸子,可不像是嬌縱年少無知的。

  再想到那嬤嬤說的「世子殿下有令,夏姑娘要的人,便是他要的人」,心頭就又是一凜,神情倒是愈發恭敬了些,躬身道:「姑娘倒是不用什麼手續,只是十三可能需要收拾一下行禮,姑娘跟十三交代一聲,讓她明日去姑娘府上即可。」

  明舒謝過劉管事,轉頭正待和青蘭說話。

  那邊姚夫人和姚淑玉對她們旁若無人地對話已經十分惱怒。

  姚淑玉差點跳起來,姚夫人一把扯住了她,轉頭對她身後的嬤嬤微微點了點頭。

  那嬤嬤得了姚夫人的指示,就跨前一步,沖明舒厲聲呵斥道:「放肆!我們夫人還在問你話呢,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般缺乏禮數,沒有教養?」

  明舒腳步一頓,大怒。

  轉頭就看向了殷嬤嬤,眼神嚴厲。

  難不成她被一個惡奴給羞辱了,還要親自上前去教訓?

  這也是定要培養自己得用的人的原因了,有些時候,是需要下人動手的。

  殷嬤嬤皺了皺眉。

  但她還是上前,伸手「啪」一巴掌打在了那姚夫人的嬤嬤臉上,斥道:「哪裡來的惡奴,竟敢對我們姑娘如此不敬,你不過是一個僕婦,竟敢辱罵官家女,真是有辱主家風範。」

  那嬤嬤被打一時呆住。

  而此時明舒身後的兩名侍衛已經刷一下拔出刀來。

  姚夫人身後的護衛見狀,自然也只能無奈地拔出刀來。

  雖然他們剛剛都見識過明舒侍衛的身手,他們根本就不夠人幾招打的,但收人俸祿,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姚夫人已經氣得面色鐵青。

  姚淑玉尖叫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玉兒!」

  姚夫人沉聲喝道。

  鬧成這樣,她也不想再跟明舒對話。

  對方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身邊的奴僕也都些武夫家僕,沒什麼見識的,她跟她們對話,實在有辱自己的身份......關鍵是,她也看出對方那侍衛應該是有些功夫,又魯莽不知畏懼,自己或者女兒若是被打了,就算事後把對方活剮了,又能怎麼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傳出去,不僅是自己的面子會丟個一乾二淨,就是她丈夫也會失了臉面。

  她喝住了女兒,再喝退了自己的嬤嬤,看也不再看明舒,只掃了一眼青蘭,就衝著劉管事道:「這位管事,我看這丫頭,是叫十三是吧?我看她也是剛剛被領上來的,想來說什麼被挑走也就是口頭之言,作不得數。這丫頭我們左布政使府要了,你明日就將她送到我們府上去吧。」

  說完她就拉了自己女兒的手,又替她理了理衣裳,道:「玉兒,我們出來好一會兒了,也該回去了。這些小事不值得你發脾氣動火,你要始終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跟些上不得台面的粗蠻東西爭執,那些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哪裡值得你多看一眼。」

  劉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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