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其實早就知道來的人應該是老王爺派人送過來的梁家大姑娘梁彩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不久前才回信去北疆給南王妃, 算著日子信件也不過前幾日才到南王妃的手上,南王妃應該還沒這麼快就能派人過來。
她剛剛那麼說不過就是故意的而已。
她聽了嬤嬤的話就「大驚失色」的回頭, 衝著趙景烜「茫然」, 又「驚慌失措」道:「完,完婚?王爺,我們不是才成親不到兩個月, 什麼時候我們和離了不成,你又要和旁人完婚成親?」
趙景烜先還看著她作怪, 但聽到了後面那句「和離」了那臉色就「刷」一下沉了下來。
他不能跟自己的小王妃發火,只能轉頭就對那報信的婆子呵斥道:「你是怎麼說話的?梁家人來拜見王妃就來拜見王妃, 說什麼完婚不完婚的, 你是腦子有問題嗎?」
趙景烜殺人太多,不說話時身上就滿是煞氣, 令人畏懼,現在他這麼一呵斥, 婆子更是嚇得腿一軟, 直接就跪了下來。
她想說,這,這,她就是個傳話的婆子, 人家手上有老王爺的手諭, 當然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還敢竄改不成?
可是她哆嗦著,這解釋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最後也只能磕著頭顫著音道:「王爺,王爺恕罪......」
明舒:......
她掃了趙景烜一眼,皺了皺鼻子,道:「可能是聽錯了,你也不用發這麼大脾氣。」
說完她就看向那婆子,笑道,「好了,你起來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想來是你聽錯了,是梁老側妃娘娘派人送了梁家大姑娘過來吧,前些日子我才收到母妃的來信,說是梁家想送了梁家大姑娘過來京城,讓我幫忙在京中幫她覓一佳婿,沒想到這信收到沒多久,人就已經送過來了。」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一旁當隱形人的青蘭,道,「青蘭,你去幫我招呼一下樑大姑娘,我回頭再出去看看她。」
之所以叫青蘭而不是旁人,是因為青蘭跟著她日久,脾氣直接,性情高傲,是最鎮得住場子,行事又最合她性子的人了。
一樣的乾脆利落,一點餘地都不留。
要是殷嬤嬤,因著對方是老王爺派人送過來的,心中也一直覺得這梁大姑娘早晚都會是王府的側妃,怕是只會對那梁大姑娘恭恭敬敬的,只差直接迎進後院了。
青蘭應下就帶著那婆子退下了。
青蘭離開,香茜瞅了瞅王爺的面色,再看自家王妃若無其事的樣子,很乖覺的就領著其他服侍的人退下了。
***
明舒除下了身上的雪狐皮裘衣,嘟囔道:「她們到底是我的丫鬟,還是你的丫鬟啊,就只會看你的眼色行事的,連替我換件衣裳出去見見那個要跟王爺你完婚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敏銳的察覺了身後的冷氣。
原來人的氣勢是真的不長眼睛就能感覺到的。
她收了下面的話,對著他明顯黑透了的臉色嘟了嘟嘴,小聲道,「你還給我看你的臉色?這種事情不是該你過來跟我解釋解釋,哄哄......我嗎......」
說到後面頓了頓,聲音也明顯低了下來。
因為他突然就邁動了步子,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察覺到他緊盯著自己看著就覺得燙的眼神,她不自然的轉過了臉去,有點心慌的胡亂縐道:「王爺,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去見她啊?聽說梁家大姑娘長得貌美,是北疆的雪山之花,還能文能武,我要是穿得不好看了,豈不是被她壓下去了。」
她這就是胡說八道。
她在北疆做南舒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梁彩怡,每次梁家兄妹都能被她擠兌得要氣死,要說相貌,梁彩怡就是比她刻意遮了相貌的南舒還不如,哪怕她穿件布裙,梁彩怡也是不會比她更好看半點的。
在趙景烜這裡這就更是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可是她現在經常胡說八道氣他,可他卻偏偏喜歡得不行。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在他面前最喜歡裝作一本正經,板著小臉說話,而現在這副模樣全部都是他逼出來或者說是慣出來的。
他已經站在了她身側。
壓力實在有點大......外面還有個梁彩怡候著,明舒可不想這個時候再由著他做什麼。
她往後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道:「王爺,你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起見她?」
她這也就是隨口說說。
他要是去,她是決計不會再去的了。
趙景烜輕哼了一聲,可是他低頭看她臉微紅有些慌張的樣子,原先生她氣說什麼「和離」的話現在又全部消了去,道:「我這麼有空嗎?你要是也不想見她,就直接讓人把她打發走。另外,」
他伸手觸了觸她,突然溫柔道,「她就是長成黑熊的樣子,也壓不過你去。」
明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知道他就是隨口說的。
但明舒想到梁彩怡的模樣,想到他說什麼「黑熊」,還是忍不住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他便伸手拉了她到懷中,柔聲道:「下次你要是想要跟我撒嬌,想要我哄你,跟我直說就行了,不要再說什麼和離的話。」
明舒:......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什麼想要跟你撒嬌,想要你哄我,誰要跟你撒嬌,誰要你哄我了?!
***
且說外面。
外院管事迎了梁彩怡到外院偏廳之後就退下了,說是去內院給王爺和王妃娘娘稟告。
結果梁彩怡坐在偏廳等了好幾盞茶的時間也沒有等到人來招呼她。
偏廳里連個服侍的小丫鬟也沒有。
梁彩怡的人也都侯在了外面院子裡,身邊只有一個心腹嬤嬤高嬤嬤跟著。
高嬤嬤見久不等人來,廳里又沒有人服侍,不由得有些不滿道:「姑娘,這王府是什麼態度,不會是那夏王妃故意刁難你吧?」
雖然沒見過人,但夏王妃驕橫跋扈的名聲卻是聽了很多的。
不過她們也不懼她,若是以前文和帝或者瑞安帝的時候也就罷了,那女人是御封的縣主,護國大長公主的女兒,雖然在北疆也算不得什麼,但在京中卻是身份顯貴,她們面兒上還會給個尊敬。
但現在燕王爺已經是獨攬朝政的攝政王。
那這個「京中貴女」的擺設也就沒多少價值了。
她越驕橫,也只會讓王爺越厭棄她而已。
她們能有這個優越感一來是因為這多少代燕王以來,梁家貴女雖然一直都只是燕王府的側妃,但實際上在王府的地位卻一直隱隱凌駕於燕王正妃,更別說現在老王爺的祖母還正正是梁家女了。
就是現在的老王爺當年不也是說有多喜歡那個南王妃,但最後王府長子還不是從梁彩怡的姑姑梁老側妃的肚子裡生出來的,而那南王妃在燕王府這麼多年還不就是一件擺設?
另外還有一個給她們莫名自信的原因,那就是趙景烜那個「寵姬」南舒的存在。
梁彩怡和南舒打過幾次交道,是很清楚趙景烜應該是的確有些寵愛那個南舒的。
這也讓她更加確定趙景烜不會真的喜歡什麼蘭嘉縣主夏明舒,這場婚事純粹就是一場政治聯姻。
梁彩怡聽了高嬤嬤的話皺了皺眉,然後又展了開來,溫聲道:「無事,嬤嬤,夏王妃她畢竟是王妃娘娘,就算我是拿了老王爺的手諭過來,她心中不舒服,想要冷待我,讓我多等些時候也是無可厚非的。」
高嬤嬤嘆了口氣,道:「姑娘,你就是太好性了。」
所以才會把跟王爺的婚事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年紀都已經二十了還沒完婚。
若是依大老爺的意思,早幾年就該讓老側妃娘娘跟老王爺提了,先讓自家姑娘和王爺成親的。
兩人正說著話,門那邊卻是傳來了一些響動。
高嬤嬤聽得聲音,立時斂了神色,站在了梁彩怡身後不再出聲,目光卻是跟梁彩怡一起俱是看向了門口。
走進來的是一個高挑身材,面色冷淡,侍女裝扮的女子。
高嬤嬤先還斂著神色,待看到進來的只是一個侍女,再看她身後再無旁人,面色陡一下又垮了下來。
梁彩怡的面色同樣不好看。
因為梁家多年前就打算將她嫁給趙景烜,她自然很清楚,趙景烜身邊是從來不用侍女伺候的。
那這侍女是誰?
只能是夏王妃的侍女了。
***
來人正是奉了明舒的命來招呼梁彩怡的青蘭。
青蘭從來不是轉彎的性子,她走到偏廳了,然後徑直走到了梁彩怡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梁姑娘,王妃娘娘還有些事,所以還要麻煩梁姑娘再坐一會兒。」
「不過我們王妃說了,梁姑娘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以開口,畢竟梁姑娘是梁老側妃的娘家侄女,梁老側妃既然特地求了老王爺,還請了王府侍衛送梁姑娘到京城來,那在京城我們王妃娘娘自然也會照應著梁姑娘些。」
什,什麼?
梁彩怡和她身後的高嬤嬤都不是傻子,立即就聽出了這個侍女話中的意思。
就是不認老王爺定下的婚事,把她當作梁老側妃的娘家侄女來對待唄!
這回不僅高嬤嬤的臉垮了下來,就是梁彩怡的神色也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而且這位不過是個侍女,招呼客人的時候竟敢直喇喇地坐在客人對面?
這王府是什麼規矩?!
梁彩怡繃緊了臉,不,連身子都繃緊了,筆直的坐在了扶手椅上。
高嬤嬤冷聲道:「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又是王妃娘娘身邊什麼人?」
青蘭淡道:「青蘭,嬤嬤稱呼我青蘭即可。」
又看向梁彩怡,道,「聽說梁姑娘是剛到京城,尚未尋到落腳的地方就先過來了王府,那是不是連在京中房子都還沒有租賃?」
「我們王妃娘娘說了,若是梁姑娘有什麼困難的話,她的陪嫁倒是還有一個兩進的小院子,梁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先臨時住一下,待你們梁家看好了房子,或租或賃了之後,再搬出去也不遲。」
這回梁彩怡真真是大怒了,這是把她當成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不成?
可正主連面都還沒露她就先跟她的一個小丫鬟吵起來實在太掉自己身份。
所以梁彩怡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她挺直了腰背,看向青蘭,冷道:「青蘭姑娘,我想你或者你們王妃是有所誤會了,此次我來京城,是有事要尋王爺的,不知王爺可在府中?」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十二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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