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個吻!

  原書里,雲珩主要的作用就是拿來給葉尋意虐殺的,他會得任何的下場,祁歡都不奇怪,他的失敗,也是註定的。記住本站域名

  祁歡只是比較關心葉尋意今後的動作和走勢。

  她慢慢吃完了碗裡的粥,又換了湯碗。

  自己挽袖子盛雞湯,順帶著還無事獻殷勤的給顧世子也盛了一碗遞過去。

  顧瞻始料未及,一個沒收住情緒,耳根子就瞬間通紅。

  祁大小姐有求於人時,態度向來可以做到很好,她捧著雞湯沖顧世子笑得……

  額,很是瘮人。

  語音婉轉道:「這家酒樓的東西做的確實不錯,既然顧世子你是上朝路上順便的事,那這幾天就麻煩你都給我買回雲樓的早飯吧。」

  就跟祁歡受不了顧瞻一本正經的跟她說情話一樣,顧瞻最扛不住的——

  又恰是祁歡不正經時候的那股子媚勁兒。

  雖然明知道她是有意為之,故意裝出來的,老實人顧世子回回都能被她撩得頭腦發熱,面紅耳赤。

  顧瞻心裡不自在。

  結果低頭挪了挪祁歡放到他面前的湯碗,儘量避免直接去看她,略有些沉悶道:「你到底是喜歡吃回雲樓的東西,還是想哄我每天都去上朝?」

  本來大家也都是腦子好使的正常人,顧瞻要沒聽出她的「用心不純」,祁歡才要懷疑這位顧世子的智商了。

  她並不介意被當面拆穿,面不改色的繼續笑道:「就當是請你每天都去上朝替我聽消息了不行?那位葉三小姐可是葉子必報的,之前我與她之間本就已經有過一次衝突了,昨天雖然最後將她逼得狗急跳牆的是我三叔,那她也勢必要將這筆帳也一併往我的頭上記的。」

  祁歡胃口不好,就只吃了粥。

  她將桌上幾碟小菜稍微往顧瞻面前移了下。

  然後,也是無奈,微微嘆了口氣:「我們家能當家做主的那群人都忙著窩裡橫,互相鬥心眼呢。葉三小姐牽扯到的不僅有丞相府,甚至還有兩家王府,這自然都是朝堂上的事兒,我總不能叫我母親去探聽這些,所以……就有勞顧世子辛苦了。」

  這件事上,她支使起顧瞻,的確是理直氣壯,毫無心理負擔的。

  照著顧瞻的說法,他和太子云湛之所以沒有按照原書設定中的那樣早早死去,就是因為她無意間的介入,進而引發的連鎖反應。

  換而言之——

  間接的,她算顧瞻和雲湛兩個的救命恩人。

  他們要還人情的!

  再有就是,祁歡惹上葉尋意,雖然是她自己的事,可葉尋意在葉才植,雲珩和雲崢這三方面之間不斷的摻合,這本身就已經是太子仇敵,個顧氏一族的政敵了。

  祁歡為私,他們為公……

  可最後大家是要殊途同歸的!

  敵人的敵人,皆可為盟友嘛!

  何況——

  她現在和顧瞻處於曖昧期,顧瞻是想追她,那就於公於私,支使他去朝堂上替她聽消息,都是理所應當的。

  祁家內部的事,顧瞻輕易也不好插手。

  所以,他持保留意見。

  「知道了,朝堂的消息,我去幫你盯著。」聽見祁歡嘆氣,又為此沒了方才的興致,他也就把話題拉了回去:「葉家那個姑娘,確實性格極端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這次她禍闖的不小,雖然陛下與太子不會小心眼到親自去和小小庶女過招,並且也給她留了改過自新的最後退路,可是以她的性格和一貫的行事,她絕不會抽身退步。」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忖道:「並且,經此一事,葉葉才植也該醒悟了,明白他這個女兒並非是個合格的盟友,此後他一定會牢牢限制,不會再准允葉尋意跳出來自主行事了。他們父女,這次算是將瑞王得罪狠了,又沒能直接將其置之死地,葉才植這人其實是很惜命,又膽小怕事的……」

  祁歡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目光炯炯看向他,接口道:「你推斷,他會選擇投靠寧王,借力打力,以便於來抵禦瑞王雲珩對他的打擊報復?」

  「嗯!」顧瞻點頭,「陛下雖然寬容,但也並非是毫無脾氣的。以往葉才植循規蹈矩,縱然有些私心算計,想做騎牆派,陛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這次他被葉尋意拉下水,公然跳出來要將瑞王置於死地,這番作為,已經將他身上純臣的標籤徹底撕掉。以往他持身中立時,寧王瑞王他們拉攏不成,使絆子為難,都是有陛下在上面鎮著,所以葉才植底氣很足,就算前陣子他公然拒了寧王求娶他長女的請求,寧王都沒敢動他一根指頭,還想拉攏他是真,可更主要還是因為陛下的態度,叫他不敢貿然出手報復!」

  祁歡慢慢跟上他的思路:「可是現在,陛下已然是惱了他們父女倆,葉才植為了自保,就急需一個可替她擋住瑞王報復的靠山,現在這人當仁不讓,就只能是寧王雲崢了。」

  至於為什麼他不選太子……

  太子一心一意只抱皇帝陛下的粗大腿,葉才植持身中立時,就默認是他的人,現在葉家父女跳出來設計狙殺了皇子之後,也等於是默認自主放棄了追隨太子的打算。

  再有就是——

  太子在朝堂上,從不公然拉幫結派的,葉才植怎麼去找他投誠?太子又沒看上他家的女兒,非他家的女兒不可,他現在兩個女兒,一個單純的惡名在外,一個名節沒了,還毀了容,他要強行非得賽一個給太子以表誠意……

  太子是冤大頭嗎?

  這就不是投誠,而是投毒了!

  祁歡又認真想了一遍,就越發重視起來:「這樣一來,寧王府與葉相府上,怕是就得聯姻了?」

  「現在葉才植父女處於劣勢,算是他們有求於寧王。」顧瞻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投誠結盟一事,口說無憑,怕是非得要公開結親,以聯姻關係綁在一條船上寧王才肯答應。」

  「那就可能沒戲了。」祁歡遺憾的又嘆了一聲,「葉三小姐絕不可能給她那老爹做棋子的。」

  葉尋意,那可是女主啊!

  從重生開始,就摒棄男女之愛,一心一意給自己洗腦要逆天而行的大女主啊!

  怎麼可能披荊斬棘走到現在了,反而突然一個急轉彎往坑裡跳?

  祁歡這語氣堅定又愁苦,就仿佛她十分篤定,葉尋意一定不會嫁給雲崢似的。

  可是現在——

  除了嫁給雲崢尋求庇護,她是沒有別的活路的啊?

  顧瞻覺得祁歡這次的判斷很離譜,不解道:「怎麼就不可能了?婚嫁之事,原就由不得她自行做主,以往葉才植縱容她,是因為在她身上有比聯姻更大的好處可圖。今時不同往日,只要葉才植拿了主意,即使葉三不答應也不行。」

  祁歡沒法跟他解釋。

  但她本身,對女主光環是本能的敬畏的,依舊篤定了葉尋意不會認命。

  「我就是覺得以葉三小姐的性子,怕是輕易不肯。」祁歡含糊了一句,就將這個話題揭過了。

  她垂眸端起碗喝雞湯。

  顧瞻本來對葉尋意也沒什麼過分關注的興趣,肯說這麼多,也僅是因為祁歡好像很感興趣,遂也就安靜的陪她繼續吃飯了。

  胡大夫母女去了楊氏院裡,該是有意避嫌,明明過了用一餐飯的時間也一直沒回。

  祁歡與顧瞻兩人心照不宣,吃完飯又喝了茶。

  顧瞻不能一整天都在祁家院裡泡著,也就自覺的起身告辭:「你剛用過飯,不宜出門吹風,如果不很累的話就在屋子裡走動走動,再去榻上歇著,人在病中,格外容易積食。」

  「嗯,我知道。」祁歡起身送他。

  他又磨蹭起來,想了想,問:「你明日想吃些什麼?這些天裡應該還是得儘量吃些清淡軟爛易消化的。」

  楊氏的小廚房,一天十二個時辰可以隨時開伙,事實上祁歡是並不需要他眉頭過來送飯的。

  可是她想顧瞻來,等著聽他的消息,就必須給個藉口。

  於是她說:「什麼都行,我不挑食,你帶什麼我就吃什麼。」

  原也不過就是敷衍著應付了他一句。

  卻不想,顧瞻聽到這話,神情卻一瞬間又變得無比愉悅起來。

  他的眸子本來就是墨色的,很純粹的那種可與夜色融於一體的墨色,乍一看,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可一旦染上笑意墨色之上又鍍上一層熠熠生輝的光,特別的清亮。

  祁歡被他這笑容蠱惑了一下,目光微微凝住。

  顧瞻語氣溫和,半開玩笑的問:「我這樣常常過來,你不擔心被外人議論,說閒話?」

  就是現在目前這個階段,其實外面眾說紛紜的閒話也已經不少了。

  祁歡知道,他這僅是借題發揮的要自己一個態度。

  逃避問題,向來不是她的作風。

  她面有難色,微微咬了咬唇,很認真的試著與他商量:「我承認我不討厭你,甚至……還有點喜歡。但是畢竟我們認識的時日尚短,終身大事總不能憑著一時衝動就貿然決定,那樣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我這個人,性情不穩,你是知道的,而且我還有許多與旁人格格不入的缺點,有些你已經看到了,但可能還有一些你是還不知道的。我暫時還不想定親,好不好?」

  談戀愛跟結婚過日子,是兩回事。

  祁歡若是穿到一個封建壓迫極重的環境裡,如果身邊的所有人都一併逼迫,她會選擇入鄉隨俗,遇著個差不多的就將就嫁了,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是現在在這個長寧侯府,楊氏肯護她,肯給她選擇的機會和餘地……

  既然可以更慎重也更認真的對待一下這件事,她就並不想稀里糊塗草率的匆忙定了自己的後半生。

  顧瞻很好,好到……

  起碼就目前來看,是叫她挑不出任何瑕疵去拒絕他的。

  可是她反而更擔心,擔心是因為他不夠了解自己,現在對她的所有的追逐都只是一葉障目的結果。

  畢竟——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靈魂深處有許多想法和處事準則都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

  現在顧瞻是一腔熱血當中,難免不夠冷靜和理智,也因為相處的時間還短,他也不是足夠了解她。

  她有點私心,因為確實喜歡,就不想矯情的為了自己臆想出來的所謂時代鴻溝主動推開他。

  她其實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跟這個人最終走到一起。

  所以,她現在拖延的這個時間……

  其實是給顧瞻的。

  祁歡語氣略一停頓,想想有怕他回錯了意,就連忙補了一句:「不是你的問題。」

  顧瞻對她的心思,雖不能完全理解,但他也有他自己的見解。

  兩個人的身份家世畢竟都不一般,祁歡從一開始就說過,婚嫁這事兒她顧慮很深,而如果一旦正式訂了親,她確實就再沒了任何反悔的機會和餘地。

  這話明說出來,他反而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

  顧瞻眸中的笑意不減,又沖她招了招手。

  祁歡順理成章走過去。

  走得很近。

  顧瞻個子高,她站在他面前就變成仰視他。

  然後,顧瞻就抬手輕輕擁住了她。

  祁歡的臉貼靠在他肩上,又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松木香氣。

  她肯於主動靠近他,並且也並不設防,所以他知道祁歡方才說「喜歡」他的話,是真的。

  既然她還拿不定主意,那就再給她些時間。

  只要他做得足夠好,總會消除她心中的芥蒂與不安的。

  這個擁抱,也不熱烈,甚至有點淺嘗輒止。

  然後,顧瞻便放開了她。

  他垂眸,注視她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溫軟:「你不必有壓力和負擔,我也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們是要在一起走過漫長一生的,以後的時間還長遠得很,一點一點慢慢來就是。」

  他沒提秦頌的事,是壓根沒考慮過那個人。

  也因為堅信——

  只要他做的足夠好,那麼任何第三者都不可能成為他與這個姑娘之間的困擾和阻礙。

  他笑著,抬手,輕輕撫了扶她腦後垂順的髮絲:「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來。」

  言罷,他轉身去拎了桌上收拾好的食盒便要離開。

  「哎!」祁歡突然意動,喊了他一聲,「你就這麼走啦?」

  顧瞻下意識頓住腳步轉頭看她。

  祁歡於是上前一步,趁其不備,踮起腳尖往他唇上印了一個吻。

  顧瞻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封印,整個僵在原地。

  他們這個時代的人多是保守,祁歡知道。

  尤其是這位顧世子——

  端方守禮,平時想拉一下她的手,都要找好理由又醞釀半天。

  她也是怕行為過激,會嚇跑了他,所以這個吻,也當真是純潔短暫的都叫人汗顏。

  猝不及防的輕輕一觸,她也便立刻退開了。

  又趁著顧瞻沒反應過來,將他推出門去。

  迎面院子裡有清風拂面,掠過他莫名變得滾燙的唇,顧瞻這才如夢初醒。

  他腦子裡,立刻又是翁的一聲,隨後轉身,祁歡已經搶著一把合上了房門,隔門趕他:「你快走吧。」

  顧瞻的手抵在門縫上,腦子裡渾渾噩噩。

  且在掙扎要不要重新推門進去,隔壁書房裡候著的雲兮和星羅聽見這屋開門關門的動靜,已經跑過來。

  顧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這會兒一定是燒得臉色不正常,做賊心虛一般,拎著食盒便趕著奪門而出。

  門裡,祁歡扒在門縫裡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樂不可支的悶聲笑了半晌,然後才裝作若無其事的開門把兩個丫頭放了進來。

  然後——

  惡作劇的惡果就是,祁大小姐當晚發著燒卻失眠了。

  心裡總惦記,會不會自己這調戲的太狂放了,當真是把純潔的顧世子給嚇得再也不來了……

  次日清晨,胡大夫他們過來,看她的臉色,就一直認為她是病情加重了。

  祁歡心裡窒悶,又沒法與人說,楊氏叫小廚房送了粥來,她也沒胃口,直接分給星羅和雲兮吃了。

  自己抱著被子悔到日上三竿,顧瞻卻還是來了。

  順便帶來了一個大消息——

  寧王府和葉家雙方勾搭的動作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快,昨日下朝之後雲崢和葉才植就深入的勾兌了一下,然後寧王府傳出消息,雲崢已經備好聘禮,今日下朝就直接去丞相府下了聘。

  ------題外話------

  祁大小姐以後的日常可能就要演變成——吃飯睡覺調戲純情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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