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低頭輕輕地撞向她的小腦袋,刻意放啞了聲音道,「這遺囑一立,我就回帝城了,今天是我待在這裡的最後一晚。」
這語氣,簡直哀怨。
「所以呢?」
林宜想往後退,應寒年直接上手,大掌按在她的後腦,不讓她離開,嗓音低得性感,「今晚,就別走了。」
看。
這才是重點,劃一下,要考的。
林宜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會為這個事還演上了呢?」
他是奇葩嗎他?
聞言,應寒年放開了她,眸中漆黑,令人看不透徹,他恢復正常聲音,低沉地道,「也不算演,今天我心情確實不好,我暫時只能給我媽她們立無字墓碑,老頭子的條件也讓我覺得當年的事還有不簡單的地方。」
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
林宜看著他的臉色心情有些沉,他這人真真假假起來讓她無法分辨,無法招架。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相信真相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先坐穩這個位置,以後的事再說。」
等他成了牧家的最高決策人,查什麼都會變得簡單一些。
「嗯。」
應寒年點點頭,而後又轉眸看向她,挑了挑眉,「那今晚,你陪不陪我?」
林宜直接拿起風衣罩到他的頭上,他這人切換頻道能不能慢一點,她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應寒年假裝被她推得往後倒去,裝模作樣地看著她,「過了今晚,我就要去帝城了,那邊風雲莫測……」
「應寒年。」她打斷他。
「嗯?」
應寒年停頓下來
,慵懶地靠一旁,黑眸深深地盯著她。
「知道剛剛裡邊在立遺囑的時候,我為什麼去上廁所麼?」她道。
應寒年挑眉,邪氣地笑了一下,「你現在上廁所都要和我報告一下這麼乖?」
無恥。
林宜想打他,隨後一字一字用力地道,「因為,我親戚來了,這個親戚稱為例假,還可以稱為女生每個月必經的過程。」
「……」
應寒年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林宜拍拍他,語重心長地道,「所以,好好做事,去帝城迎接你的未來,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
「……」
應寒年的笑容立即不見,甚至臉有點黑。
下一秒,他一頭栽進她的懷裡,挫敗得不行,「團團,你就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從帝到S城,到生死街,又到S城,眼看他又要走了,居然連一點肉沫都沒嘗到。
林宜看著腿上的男人,有些無可奈何地笑。
「應少。」
律師從裡邊走出來,見到這畫面有些尷尬,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應寒年卻是一點不在意,人枕在林宜的腿上,一雙長腿隨意地搭在一旁,黑眸看向律師,面色冷漠,「說。」
「關於遺囑不知道應少怎麼想,在我看來,老爺子是經過深思熟慮定下的條件,恐怕不會輕易修改。」律師說道,「不過,老爺子說他願意退一步,這一次回帝城,他會全力幫你穩住局面。」
聞言,應寒年的目光沉了沉,放下雙腿,從林宜身邊坐起來,沉默幾秒後道,「告訴老爺子,我不接受遺囑,變化太多,我要的是一份即時生效的任命書,但我可以口頭答應他,等他逝世之後再公開。」
這樣一來,變數都掌握在他手裡,由不了別人。
「是,應少。」
律師轉身離開。
林宜坐在那裡,看著應寒年笑了笑,「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該恭喜你,牧家的最高決策人,萬人之上的應總?」
聽到這話,應寒年側過臉看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眸子深邃地盯著她,「那你對應太太這個職位怎麼看?」
他的嗓音磁性極了。
「那個職位離我太遠了,沒什麼看法。」林宜搖搖頭。
「那可是個一萬零一人之上的職位,你就不心動?」
應寒年揚眉,繼續誘惑著她。
聽到這話,林宜怔了怔,還記得在很久之前,他在醉得糊裡糊塗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過去只是過去,現在的你已經過得很好,將來的你更會在萬人之上,所以,不要想這些了。」
「要是真有一天,我能在萬人之上,我讓你……我讓你在一萬零一人之上。」
那個時候,她只當他是醉話。
她沒想到有一天會聽到他清醒地說出這番話來。
「怎麼了?」
應寒年看她一臉出神的樣子問道。
「只是聽著這話有些熟悉。」林宜淡淡地笑了笑,看著他問道,「一萬零一人之上,會是什麼感覺?」
應寒年深深地
凝視著她,一手按在沙發背上,身體朝她傾去,薄唇刻意地划過她的唇,只是輕輕一掃,最後斜過臉,附上她的耳,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他一字一字道,「我有的你都有,你要的我都給。」
跟了他,他寵她上天。
極盡誘惑的聲音。
林宜淺笑,故作嚴肅地點點頭,「聽起來還不錯,我會考慮一下的。」
「只是考慮?」
應寒年擰眉。
「那還要怎樣?」她問。
「當然是這樣。」
應寒年撫上她的臉,低首吻了下去,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含著她柔軟的唇吮吻,品嘗她的甜意,捨不得放開。
是真捨不得。
林宜被吻得氣息不勻,應寒年卻像是怎麼都吻不夠似的,輕咬著她的唇喑啞出聲,「等我,等我安排好一切就來接你。」
林宜躺在他的身下,盯著他近在眼前的黑眸,柔聲道,「真的不急,你先做好眼前的事,太急切容易被人算計到。」
他這一去,和牧羨楓的戰爭就真正拉開了。
「我知道。」
應寒年應了一聲,低頭又吻上她,纏綿不止。
窗外的陽光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
帝城。
牧羨楓從外面回到牧家,就見正廳里坐了幾個家族內部的夫人,全部圍著蘇美寧而坐。
穿得雍容貴氣的蘇美寧掩了掩身上的披風,道,「你們也別這麼說,羨楓很苦的,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他是牧家的長房長孫,他不站出來承擔誰承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