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應寒年被陷害(3)

  牧子良是個狠者,年輕時在商場廝殺萬千,留下龐大的家業。

  因此他喜歡小輩中有能力者輩出,但牧羨楓身為長房長孫,偏偏是個清閒的性子,加上身體不好,他也就越來越疏忽這個大孫子。

  可現在看來,有能力的孫子在他面前爭吵個不停,不如大孫子讓他耳根子清淨。

  因此,牧子良看向牧羨楓的眼神緩了許多,問道,「聽說你這次坐飛機又不舒服了,爺爺已經讓人給你再挑一架先進的。」

  牧羨楓淡淡一笑,「我這身體一直就這樣,爺爺就別為我擔心了。」

  「能不擔心麼,看過那麼多名醫,你這身體就是強健不起來。」牧子良嘆著氣道。

  忽然,有傭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慌慌張張地站在門口,「老、老爺。」

  「怎麼了?有事說事,慌什麼!」

  牧子良最煩底下人慌亂的樣子,不成個樣子。 🄲

  「三少奶奶被二少爺身邊的那位應先生非禮了。」傭人一口氣說出來。

  「你說什麼?」牧子良還沒說話,牧羨泉就跳了起來,「甜甜現在怎麼樣?」

  「三少奶奶哭得不行,傷心極了。」

  「二哥!看你招的人!我跟你沒完!」牧羨泉惡狠狠地瞪了牧羨光一眼,急切擔憂地就沖了出去。

  牧羨光站在那裡,眨了兩下眼睛,一臉莫名。

  非禮?

  應寒年非禮汪甜甜?

  這個應寒年,要不要下這麼狠的手,想要女人和他說不就行了麼?這下可鬧大了。

  「扶我下去看看。」

  牧子良發下話來。

  「是,爺爺。」

  牧羨楓和牧羨光同時應道,扶著老爺子從床上下來。

  別墅的正樓梯極寬,平台上鋪著紅色的厚地毯,牧子良被兩個孫子扶著一步步走到中央的平台時,底下已經站滿了人。

  傭人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蘇美寧同二房的二夫人連蔓也站在其中。

  中間,牧羨泉心痛地抱著自己的妻子,汪甜甜哽咽著,身上的衣裙被撕得成條狀,若有似無地搭在身上,曲線畢露,連內衣內褲的顏色都露了出來,那叫一個狼狽不堪。

  為了能引起更轟動的效果,牧羨泉硬是不讓汪甜甜找件衣服披上,就讓她這么半裸在人前。

  汪甜甜不滿也只能忍著。

  「這是怎麼回事?」

  牧子良抓著龍頭拐狠狠地敲擊地面,冷冷地開口。

  他年紀已老邁,威嚴依然存在,底下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牧羨泉推推妻子,汪甜甜立刻撲向前,抓著下面的樓梯扶手訴苦,「爺爺,你要給我做主啊,這男人見到我,二話不說上來就扯我衣服,要不是有個下人正好路過,我就要被……被……」

  說不下去,汪甜甜捂唇哭得梨花帶雨。

  「是啊,爺爺,你看,甜甜還被打了。」牧羨泉上前拉開汪甜甜的手,露出她臉上的根根紅印。

  汪甜甜哭得更厲害了。

  「你們夫妻胡說什麼?」

  牧羨光站在老爺子身邊,不明情況,只是下意識地偏幫自己的人,「寒年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再說,他不碰別人就碰你,汪甜甜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國色天香啊。喏,我看中間那個女孩子都長得比你漂亮!」

  牧羨楓站在上面,目光落在牧羨光嘴中的女孩子,正是林宜。

  此刻,林宜低頭站在那裡,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牧羨楓的目光深了深。

  「你——」

  汪甜甜的眼淚是硬擠的,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倒真被氣哭了。

  「夠了!胡言亂語什麼?」牧子良不悅地睨一眼身旁的牧羨光,而後在底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問道,「應寒年呢?」 🄲

  鬧了半天,還沒見到事件的主角。

  林宜站在底下,一動不動,低著頭,做著一個最規矩的下人。

  身後圍觀的傭人們漸漸散開,讓出一片空間。

  牧子良抬眸望去,就見一個年輕的男人獨自站在室內山池邊上,手上握著一盤魚食,正往裡投去,英俊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仿佛這麼大的事與他無關一樣,身上散發著一股痞氣,還有空在那裡逗弄錦鯉。

  夠狂。

  牧子良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字。

  平常人別說在他面前惹了事,就是多看他一眼都嚇得腿哆嗦,這個年輕人倒是毫不在乎。

  「應寒年,你好像在我牧某的地方安然自得,都不稀罕說上兩句?」牧子良揚聲問道。

  聞言,應寒年投魚食的動作頓了

  頓,而後將手中的一盤魚食全倒進池中,扔了盤子,這才拍拍手轉過身來,仰頭望向上面的老人,「三少爺不惜舍了三少奶奶來招待我,無非是不想讓我進牧氏集團,這份厚愛我應寒年還能說什麼?照單全收就是了。」

  牧子良聽著這話倒是感幾分興趣,握著龍頭拐往下走去,邊走邊道,「你這話倒是委屈得很,你是說我這孫子為了陷害你,連老婆都能不顧?」

  「這裡是牧家,老爺子,我應寒年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真相不重要。」

  應寒年冷冷地道,完全不將牧家放在眼裡。

  這根本是指牧家唯親相幫。

  這話連牧羨光聽得都不禁著急,「寒年,在我爺爺面前不要亂說話!」

  老爺子是什麼人,那是牧氏家族的掌權人,別說年輕時,就是早個二十年,那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現在年紀大了,看上去才沒那麼大的威懾力。

  「無妨。」牧子良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應寒年面前,看著他眼中的不可一世,臉上竟多出一絲笑容,「我今天還非要個真相不可。」

  「爺爺,真相就在這裡,你問這下人,這下人據說是大哥的廚子,一直不住大屋,今天誤打誤撞走了偏廳的路,她什麼都看見了。」

  牧羨泉連汪甜甜都不顧了,走到老爺子身邊拼命指證應寒年。

  「哦,是麼?」牧子良冷淡地掃一眼面前低著頭的年輕女孩,「你看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回話。」

  應寒年冷眼掃過去,一雙眼深如黑曜石,英俊的面容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