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救贖(1)

  許星梨淡淡地道。

  聽到這話,程錦更難受了,「很遠很遠的話,那我就不能常常見到你了,文文也不能常常見到你了。」

  「是啊,誰讓我做錯事了呢,做錯事一定要有愧悔之心。」

  否則,她不是成為和白震、白真真一路的人了?

  「你啊……」

  程錦難過地轉過身面向她,借著酒氣道,「我不管,你今天晚上不准走,跟我一起睡。」

  「嗯。」

  許星梨沒有拒絕。

  程錦有很多話和她講,許星梨其實沒有想到程錦會這麼捨不得自己,她聽著程錦絮絮叨叨的話,拿出手機訂了明天的機票。

  翌日一早,程錦還在睡。

  許星梨穿戴洗漱完畢,從房間靜悄悄地離開。

  外面,晨跑完的高峻買了早餐剛回來,見到她剛要開口,許星梨壓低聲音道,「程錦還在睡,讓她睡吧。」

  「你吃東西。」

  高峻低聲招呼她。

  「我要走了,別叫她,她昨晚哭得夠多了。」

  許星梨往前走去,在鞋櫃處換上自己的鞋,抬起頭時就見高峻定定地看著自己。

  「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高峻一派嚴肅地看著她,「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希望能為你做點事,可我能做的很少,所以只能支持你。」

  那時,她還只是被按在審訊椅上的嫌疑犯。

  她眼中的堅韌他到現在都沒忘記過。

  聞言,許星梨淺淺一笑,「你轉告程錦,讓她放心,我已經不再沉浸在仇恨中,以後的許星梨就只是許星梨。」

  「好。」高峻用力點頭,「你要保重。」

  「你們也是一樣。」

  許星梨轉身,推開門走出去。

  天色大亮了。

  許星梨走在路上,迎著的全是陽光。

  她捧著花走進墓園中,穿過一排排冰冷的墓碑,到了父親的墓前,將手中的鮮花放下,然後蹲下來。

  碑是新碑,是牧景洛幫忙重新立的。

  她蹲在碑前,看著上面父親的照片,淡淡地笑了笑,「爸,我要走了,以後可能也就一年回來那麼兩次來看看您。」

  照片中的男人年輕,眼中帶著笑意。

  「本來還以為這事結束後,我的新碑會立在你的旁邊,沒想到我能有這麼好的結局。」許星梨笑著道,「您放心,我不會再糾結過去,我會好好活下去,您說,我以後做點什麼好呢?煜文喜歡大海,要不我去學打漁吧?」

  說到後面,許星梨笑得更深,「好像不錯是不是,到時我可以寄最新鮮的海鮮給煜文。」

  許星梨蹲在那裡說了許多,道,「好了,我該走了,不然要趕不上飛機了。」

  她站起來,將整理好的背包背到一側肩上,她沒什麼行李,重新開始,一個背包足矣。

  她轉身要走,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來,彎腰將鮮花往外移了移,就見鮮花擋到的墓碑左下角還有兩行豎排的字。

  【女兒許星梨、女婿牧景洛立】

  「……」

  許星梨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眼睛忽然起了霧。

  傻子。

  伸手抹了抹眼睛,許星梨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

  機場裡人來人往,人送人別,每天上演的大多都是一樣的。

  許星梨拿著登機卡坐在大廳里等候安檢的時間,遠處的屏幕上播報著白震的通緝新聞。

  通緝的力度很大,白震逃不出帝城。

  她收回視線,不遠處一對小情侶依依不捨地抱在一起,女孩哭得梨花帶雨,男孩抱著輕聲安慰。

  這個時間,煜文應該在上私教課了。

  有牧家的教育,他會越學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等候的時間太長,許星梨坐在那裡,思緒有些飄離,腦海中晃過一人又一人,想著想著都在想牧景洛以後娶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子,漂亮大方的,一顆心特別純淨的……

  想到最後,想得心口都疼了。

  她買了一瓶水,仰頭喝下大口涼水,涼水進入胃中,好像涼得心口沒那麼疼了。

  一轉眸,許星梨又看到旁邊的屏幕,上面仍是在播報白震的通緝新聞。

  白震的臉被一再放大。

  她又想到在應家聽到的,白茶歷經兩世,上一世撞死她和應景時的車都在白震的那一串名單中。

  白茶這一世的軌跡變了,導致車禍變成爆炸案。

  不對。

  許星梨忽覺不對勁,就算軌跡變了,人還是這些人,白震想對付應景時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製造車禍,為什麼這一世,會變成爆炸案?

  難道就是因為她的推動?

  那上一世難道她就沒推動了麼?

  <

  br>  還是說,上一世,她的推動陰差陽錯沒能成功,而後白震才想到了車禍這種簡潔卻又有效的辦法?

  白震是一直有扶牧景洛上位之心的。

  許星梨搖搖頭,又灌了兩大口水,上一世的事連白茶自己都弄不明白了,她再想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反正現在白震已經作不出什麼妖了。

  她轉身往裡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停住。

  不對,白震現在最想的就是逃出生天,可警方和應家同時構起天羅地網,在帝城這個地方,不管他怎麼躲藏,被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她是白震,索性就一不作二不休綁個人,要求對方助自己逃到國外去。

  這人不能隨便找,得在應家找,只有應家才有這樣通天的手段。

  可應家上下出門身邊都跟著或多或少的保鏢。

  只有應景時和白茶,他們到現在都是對外隱藏家世身份,出入不帶保鏢,最多再算上個她。

  但不會是她,也不會是應景時,因為他們的蹤跡,白震一個人沒那麼好追蹤。

  只有白茶,白茶最近好像又接了個什麼綜藝,網上都公布了錄製時間。

  只要候著這時間就好。

  莫非,該來的還是會來?

  許星梨臉色一白,把水瓶扔到一旁的垃圾筒里,拿起手機撥打白茶的電話,這還是上次在亭子擺什麼茶話會時,應慕林要求大家互相加下聯繫方式加上的。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星梨。」白茶在那邊的語氣輕鬆。

  「白茶,你現在在哪裡?」許星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