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不平靜的宴席(1)

  聞言,牧景洛定定地看著她,在她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不禁氣笑了,笑得眼前莫名模糊。

  他轉過身去,再轉回來,看著她,笑著問,「許星梨,你到底有沒有心?」

  「……」

  許星梨沉默地看著他。

  「你五年前玩我一次,現在還這樣,我到底欠你什麼了?」牧景洛問她,人站在她面前,身形上對她來說是絕對壓制。

  許星梨看著他的臉,仔細地看著他的眉眼,許久,開口一字一字道,「牧景洛,你不欠我什麼,我的確已經沒有心了。」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誠。

  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叫他的名字。

  「……」

  牧景洛看著她,目光變了下。

  「還有,我認為我沒有義務要向你交代什麼,你想要的答案應該你自己去查。」

  許星梨淡默地看著他說完,而後垂下眸,抬起腳從他身邊離開。

  牧景洛一個人站在那裡,忽然間領帶勒得他有些喘不上來氣,他沒有叫住她,目色越來越沉。

  ……

  許星梨從樓梯間走出,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幾個貴婦走在一起說說笑笑,其中就有崔曼夢。

  陽光從落地窗掠進來,像放慢的鏡頭一般。

  穿得雍容華貴的崔曼夢笑著同旁人說著什麼,一見到許星梨,笑容僵了僵。

  許星梨看向她,眼底一片冷漠,如遇陌生人一般,逕自往前走去。

  走到電梯前,許星梨伸手按下鍵走進去,正要關門下去,電梯門被人從外打開。

  「星梨!」崔曼夢出現在電梯前

  ,一雙眼通紅地看著她。

  「……」

  許星梨冷漠地注視著她,然後慢慢走出電梯。

  崔曼夢站在她面前,眼睛蒙上一層霧氣,顫抖著伸手撫上她冰冷的臉,輕撫了幾下後,崔曼夢伸手打在她的肩上,一下又一下,哽咽得厲害,「你這孩子要幹什麼啊?一聲不響消失五年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夜每夜睡不好,就怕你出事!」

  誰都來問她要幹什麼。

  可明明當初她什麼都不想干,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逼的。

  許星梨站在崔曼夢面前,面無表情地推開她的手,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行了,真要這麼擔心我,剛剛就叫住我了。」

  不用偷偷一個人追到電梯前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生怕別人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不屬於白家的孩子,生怕別人知道她是二婚。

  「……」

  崔曼夢被說得臉都僵住,「你怎麼還和五年前一樣那麼尖銳?你都長大了。」

  長大?

  她早就長大了。

  許星梨沒有理她,崔曼夢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軟聲道,「算了,我們母女好不容易見面,這樣,我帶你去買些衣服,還有,我手上攢了點錢,我去拿卡給你。」

  「你不是在參加應家的訂婚典禮麼?」許星梨問道。

  「你那麼躲著我,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你今天怎麼都不能逃,跟我走。」崔曼夢拿出手機道,「我跟

  應家說下,就說不舒服,去下醫院,他們不會怪的。」

  「是白震教你這麼做的吧?」

  許星梨冷淡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

  崔曼夢目光一僵,「你叔叔這幾年變了很多,他不怎麼打我了,他現在也希望我們母女和好,他還是想接你回……」

  「他想殺我。」

  許星梨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 .🅆.

  崔曼夢整個人徹底呆住,很快不悅地道,「你胡說什麼,你叔叔怎麼會想殺你?走,我帶你和你叔叔說清楚。」

  說著,崔曼夢就去抓她的手。

  許星梨一把甩開,站在那裡笑了,笑得極為諷刺,「你沒搞錯吧?我說他想殺我,你還要帶我去見他?」

  是嫌她死得不夠快。

  崔曼夢站在那裡,目光恍了恍,好一會兒,崔曼夢拿下披肩,拉開自己的袖子,只見細瘦的臂上全是一道道的淤青,一看就是新打的。

  「你叔叔還在介意你當初弄那監控的事,但他也說,只要你肯認個錯,他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崔曼夢卑微地看著她,「星梨,你就當幫幫媽媽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被打死的,這五年,我因為你擔心你身體越來越差,我受不住打了。」

  許星梨站在那裡,聽著崔曼夢悲傷哽咽的話,一張臉上沒有任何波動,淡淡地笑了笑,「白太太,作為一個媽媽,你教我最成功的一課就是讓我明白,我一定不能做你這樣的媽媽。」

  她現在落到白震的手裡,就是給牧煜文添累贅。

  「星梨啊……」

  「回去告訴白震,

  別說是打你兩下,他今天就是把你殺了,我也不會現身去收屍的。」許星梨平靜地說道,「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通通下地獄。」

  「你這說的什麼話!」

  崔曼夢從來沒聽許星梨講過這種話,氣得揚起手便是一掌扇到她臉上。

  許星梨沒躲,甚至目光都沒變一下。

  崔曼夢還要說什麼,外面傳來旁人的聲音,崔曼夢飛快地拉下袖子想要躲,來人已經進來。

  是林宜和白書雅,兩位大人物一出現,許星梨才發現,崔曼夢這樣的真算不上雍容華貴。

  「曼夢?」

  白書雅見到崔曼夢怔了下。

  「應太太,牧太太。」

  許星梨恭敬地低了低頭。

  「你是景洛的秘書?」林宜顯然對她還有點印象。

  「應太太記性真好。」許星梨微笑著說道,完全看不出是被人剛打過,「我剛替小牧總辦完事,這就準備走了。」

  「星梨,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白書雅穿著一襲月白的晚禮服,優雅動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溫柔的。

  許星梨沒有想到這兩位人物竟然能連她這種小角色的名字都記得住,一時間怔了怔才點頭,「是。」

  「別走了,留下來一起用宴吧。」

  林宜微笑著說道,眼神溫和,沒有任何的居高臨下。

  「應太太太客氣了,我還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就不打擾了。」

  許星梨禮貌地婉拒,還沒有那麼不識相,把一句客套話當真,應家的宴哪是她能吃的,她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