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唯一的護身符(3)

  「你一次一次避著我,我真弄不懂你是討厭我,還是欲擒故縱,我親你你不會迴避,可態度總是冷冷的。」

  牧景洛盯著她,緩緩說著,「你別看我一次次說你心裡有我,其實我是在虛張聲勢,我到現在都看不透你,都不能確定你的心。」

  他的聲音有著不自信,弱弱的,甚至有些委屈。

  「……」

  許星梨轉眸看他,他的目光溫柔得能化人。

  「星梨,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問,虛弱地追著一個明確的答案。

  許星梨這才明白,一個自戀的人也會藏著一顆不自信的心,他的樣子像是她把他折磨狠了。

  「我為你把護身符都丟了,你說呢?」她輕聲說道。

  「什麼?」

  牧景洛不明白地看著她。

  許星梨轉過身面向他,伸手握住他停在自己臉上的手,一雙眼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咬得用力,「牧景洛,我不想逼你,但我現在真的只有你了,你不能負我。」

  「……」

  牧景洛的眼神依然迷茫,但看她眼神強勢認真,他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我喜歡你,牧景洛。」她凝視著他蒼白的臉表白,「比喜歡我這條命更喜歡。」

  聞言,牧景洛動容,看她的眼神更深了些,他慢慢朝她靠近,她能感覺他炙熱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停地燒著她,她沒有後退,直到那張俊龐抵在眼前,讓她的眼中再也容納不下其它。

  他靠過來,吻上她的唇,燙得她渾身一顫,條件反射地想躲,他的手在被子下扶上她的腰。

  不大的力道,卻完美地控制住她的退縮。

  或許是病得太厲害,牧景洛

  的吻都沒什麼章法,他反覆吮著她的唇,卻沒有進一步,許星梨的呼吸滯了滯,閉上眼主動迎上他的唇,學著他之前的做法,打開唇。

  牧景洛被她帶領,似一下找到趣味,不斷纏著她,吻得放肆恣意。

  他的目色越來越深,呼吸越來越沉,一手握著她的腰,隔著衣服灼燙她的每一寸皮膚。

  「……」

  許星梨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

  「星梨,星梨……」

  他不斷低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越發的急。

  許星梨被他聲音喚得骨頭都在發軟。

  這樣的時候真的不適合。

  不可以。

  她的額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注視著他急切的眼低聲道,「算了,好不好?」

  話落,劇痛襲來,在她身體裡瘋狂蔓延。

  她便再也生不出任何力氣,癱軟在他懷中。

  ……

  這場痛在許星梨的腦海里漫長極了。

  陽光穿不透厚重的窗簾,只從縫隙中漏了一絲光下來,很強烈,很刺眼。

  許星梨躺在床上,定定地看著頭頂上方,一頭長髮半濕。

  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好久,她撐著從床上起來一起,轉眸看向身邊的人,牧景洛已經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情況並不比她好多少,頭髮濕得更厲害,一手搭在被面上,纏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許星梨抽出手往他額頭上摸了摸,竟然開始退燒了。

  她失笑,這也算個治療法子?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在浴室里拿毛巾濕了熱水擰乾,走回床前替牧景洛擦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燒開始退,他的臉明顯比之前有生氣起來。

  擦完臉,許星梨就坐在床邊低眸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什麼都不做。

  他說看到她的第一眼沒什麼感覺,她不一樣,她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就心動了。

  她抿起唇笑了。

  若牧景洛此刻醒來,他會發現,這個女孩的眼睛因他而明亮著。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星梨渾身一僵,轉眸望向房門的方向,手指絞緊手中的毛巾。

  是誰?

  牧景洛的父母,還是張南的人?

  她從床邊站起來,把毛巾放下,一步步走到門前,聽著敲門聲不斷響起。

  一遍,一遍,又一遍。

  她的臉色變了。

  若是牧景洛的父母,不會敲這麼多下門而不喊一聲名字。

  她的心瞬間沉入海底。

  ……

  當敲門聲變成砸門聲的時候,許星梨揮起椅子狠狠砸向窗,鬧出巨大的動靜。

  外面傳來「不好,她跳窗了,走走走,先去下面截她」的聲音,許星梨望一眼床上仍然熟睡的人,他沒被吵醒,只是眉頭蹙了蹙。

  這樣便好。

  他父母也該要到了,只要張南的人全盯著她,他就能安然休息到自己父母過來。

  這麼想著,許

  星梨義無反顧從窗口攀爬下去。

  許星梨低估了張南對付她的心思,當她還在設計怎麼引著追兵多溜幾圈的時候,等待她的卻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她突然明白,張南知道她和牧景洛在酒店做著什麼,並且放任,並且……已經在短時間內有了新的計劃。

  許星梨被帶到了張南在帝城的另一處私宅。

  「砰。」

  許星梨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雙手被綁了起來,她漠然地看著張南的手下將她的手機砸成一堆散件,然後扔進一旁的垃圾筒里。

  張南換了一身更加漂亮的長裙,優雅地坐在她面前,微笑著看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的感覺怎麼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

  許星梨冷淡地問道。

  「沒辦法,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把你放出去,還得想方設法圓所有的事,太累。」張南笑著道,慢條斯理的語氣就像在對待一位貴客,「我這裡僻靜,是處不在我名下的私宅,平時沒人來,你以後就在這裡住著。」

  「……」

  許星梨往後靠了靠,換成一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

  「你一點都不驚慌。」

  張南道。

  「牧景洛應該已經在他父母身邊了。」許星梨淡定地看著她道。

  只要牧景洛不在張南和白真真手裡,再怎麼樣,骯髒的計劃也只能失敗。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讓真真趕過去了。」張南說道,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看她,「你不會以為景洛會來救你吧?」

  許星梨還不明白這句讓白真真趕過去是什麼玄妙,張南突然又講出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