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道理,有道理啊……」突然之間,張融對周棠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轉變,他竟然主動掏出了一根香菸,遞到了周棠面前說道,「真想不到,你還是有點兒本事的嘛!」
「我不抽!」周棠拒絕了遞過來的香菸,臉色依然蒼白地說道,「我現在想明白了,這件案子,根本就不是兇手有多麼高明,只是巧合罷了!」
「巧合……」張融仍然把菸捲舉在半空,認真琢磨著說道,「也就是說,兇手起初並沒有想太多,他殺死了第一名被害人,將其放入溶液,目的只是想要保存被害人的容顏?
「可結果……因為技術太業餘,所以導致了被害人的屍體嚴重變形……」
「兇手的心裡受到了衝擊,他不能接受金宵玲面容扭曲的樣子,所以最後還是把屍體撈出來,然後丟進了尚未建成的體育場的下水道里!」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是不是有點兒矛盾啊?」張融說道,「既然喜歡被害人,為什麼要殺她呢?」
「這一點看著不好解釋,可仔細一想卻也不難解釋,」周棠快速說道,「兇手雖然喜歡被害人,可被害人卻不喜歡他啊!」
「哦……這樣嗎?」張融凝眉言道,「因為接受不了,所以才殺了她!寧可這樣,也不允許她移情別戀?」
「要不然……」周棠意味深長地說,「他幹嘛非要弄福馬林呢?」
「對,對……有點兒道理……」張融若有所悟,看向周棠的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心裡感嘆,怪不得,這小子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老虎吃人案破了呢!
「周棠,你的思路,越來越清奇了!」他忍不住讚揚道,「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不會吧?張大法醫可是很少誇人的!咳咳……」周棠又咳嗽了兩聲,說道,「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那……為什麼會是體育場?」張融又問,「兇手不應該只是隨便丟棄屍體的吧?既然喜歡被害人,就應該將被害人入土安葬才對……
「不過……」他自問自答似的說道,「這也難怪,兇手的心裡變態嘛……」
「不!」周棠說道,「第一名被害人生前最喜歡看球賽,兇手知道被害人的喜好,所以把她丟進了體育場!」
「什麼?球賽?」張融瞬間興奮,「被害人喜歡看球賽?所以,兇手把她放進了……哎?不對啊,那可是下水道啊?
「把心愛的人放進下水道,這也有點兒……」
「那又能怎麼樣呢?難道直接放看台上嗎?」周棠說道,「我問過當年的建築公司,體育場停工的那4年,下水道里並沒有污物,還是挺乾淨的!
「而且,不知道的,並不會以為那裡是下水道……」
「這樣也行?」張融緊鎖眉頭,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那麼……後面那兩名被害人呢?兇手和第一個認識,難道和後面的也都認識?」
「哎?」周棠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站起來說道,「你一個法醫怎麼還關注起破案來了?
「老張啊,我沒空在這兒跟你瞎白話,案情緊急,我還得趕緊回去調查了,走了啊……」
說完,周棠邁步就要離開。
「等,等等……」張融卻死皮賴臉地拉住了周棠,「你等會兒啊先,這麼晚了都,不在乎這麼一兩分鐘吧?
「你快告訴我,後面兩個又是怎麼回事?說不定,對我的屍檢也有幫助啊!」
「好,好,那就再嘮5塊錢的!」周棠只好停住腳,說道,「3名被害人有著很明顯的相同特徵,空姐,車模,全都是氣質型美女……
「我看過她們兩個的照片,相貌也有很多神似之處……所以……」
「哦……所以……」張融咽了口唾沫,激動說道,「第一個被害人是開端!後面的兩個,有可能都是兇手物色的目標!!?」
「要想做出準確的判斷,」周棠說道,「還得看張法醫你的本事了!還是先把第三名被害人的身份查出來再說吧!」
「我正在做,但是……」張融說道,「提取了幾次全都失敗了,第三具屍體腐爛得最為嚴重,我們還在努力!
「周棠……嗯……」張融猶豫了一下,問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思路,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當然有啦!」周棠指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說道,「我打算先回去睡一覺去,胳膊實在受不了了……」
「我去,」張融咧嘴,然後嚴肅說道,「周棠,如果你的推斷是對的,那麼關於死者的死因,或許能給我提供一個方向!
「我感覺,死者死於窒息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對,我也這麼認為,不過……」周棠說道,「死因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那……」張融好奇,「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呢?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破案了?」
「呵呵……」周棠笑而不語,轉身離開了屍檢中心……
……
夜間11點45分,周棠回到了家中。
雖然身心疲憊,可是有了新思路的周棠,卻感覺格外興奮。
然而,更興奮的事情還在家裡等著他!
一推門,屋內便飄來了一股醉人的飯香味兒,但見餐桌上,竟然擺了一桌子菜!
「嘿,你還有臉回來啊!」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司徒笑笑立刻站在沙發上質問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這……」周棠看著一桌子豐盛菜餚,問道,「你這是……怎麼個意思?」
「我打電話,為什麼不接?」司徒笑笑仍在質問,「簡訊為什麼不回?」
「嗯……你說呢?」周棠指了指自己的制服,「有案子啊,大姐,現在該解釋一下了吧?你這是……飯店訂的菜啊?」
「對!噠噠噠噠……」司徒笑笑從沙發上跳下來,雙手按著周棠的肩膀歡呼道,「快點兒恭喜本小姐競標成功了吧!哈哈哈……」
我尼瑪……
聽到這個「噩耗」,周棠心裡咯噔一聲,憤憤罵道:這幫騙子不安套路出牌啊!這麼快就收網了?一幫沒志氣的傢伙!
靠!
他又從心裡問候了一下秦佐的祖先,心裡說話,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也不向自己匯報一下?
「喂!」司徒笑笑按著周棠的肩膀往上跳,「難道你不祝賀我嗎?」
「喂,」周棠皺著眉頭說道,「注意一點兒尺度好不好,咱倆沒有血緣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