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凱斯。」沈慕卿臉上的笑容揚起,水眸之中的欣喜沒被弗雷德看見,她驀地叫了他一聲。
男人的頭顱湊近,少女這才側頭,在他靠近的側臉上落下一吻,「不止是你。」
還有我,我們在一起,就已經擁有了所有的快樂。
黛安娜本就十分聽話,被兩人駕馭也不鬧騰。
而原本被弗雷德牽來的黑馬一直都待在馬場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是不是心疼自己媳婦的緣故。
這黑馬居然不停地扇動著自己的尾巴,鼻子聳動,發出悶悶地噴氣聲。
視線倒是跟著黛安娜的身影不斷地移動。
一開始動靜還小,玩兒得不亦樂乎的沈慕卿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可後來這馬越發激動,居然還揚起了前蹄。
落地時,踩飛了許多的沙粒。
沈慕卿側眸,朝著它望去,這才想起弗雷德在馬廄中對她說的話。
這一匹黑黝黝的駿馬,是黛安娜的配偶。
這副模樣逗得沈慕卿忍不住噗嗤一笑,抬手在黛安娜的背部摸了摸,「弗雷德,我們回去吧,已經玩兒很久了。」
這騎馬的癮也過了,雖然有弗雷德在身後,但一直這麼直著腰部的確十分疲憊,酸痛。
黛安娜的配偶一直在嘶叫,她還做不出來一直拆散它們的行為,便抓著弗雷德的手臂,朝他說話。
時間不早,弗雷德當即便點了點頭,讓她乖乖撫穩馬背,自己則利落地躍到了地面,朝馬背上的她伸出來雙手,
「過來。」
這麼高的高度,沈慕卿看著弗雷德敞開的懷抱,居然一點也不害怕,滿滿的全是信任和安全感。
她嘴角一咧,乖乖地朝著他的懷抱撲去。
腰部被攬住,臀部也被那一雙大手托住,沈慕卿下意識地緊緊攬住了他的脖頸。
將腦袋埋進了男人的懷裡,聲音也悶悶地,「不想動,要你抱我。」
本來就喜歡沈慕卿靠近的弗雷德求之不得,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發頂,就這麼毫不費力地抱著她朝著室內馬場的門口走去。
一見到自己媳婦自由下來的黑色駿馬再度嘶叫了一聲,將剛好路過它身旁的沈慕卿嚇了一跳。
嬌小的身體在弗雷德的懷裡瑟縮了一下,而後,探出了腦袋朝著它看了過去。
見這反應,弗雷德眉頭一皺,穿著黑色靴子的長腿一踢,猛地踹在了那匹黑馬的前蹄上。
「阿波羅!」
低聲一吼,那名為阿波羅的馬被突如其來的力道踢得趔趄了一瞬。
鼻孔冒著熱氣,但在站穩看見始作俑者是誰之後,也乖乖地收斂了那滿腔的怒火。
馬尾一甩,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轉身朝著那在場中緩緩走動的黛安娜跑去。
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惹得沈慕卿臉上浮出笑容,抬手戳了戳弗雷德的下巴,抬眼問他,「怎麼連馬也這麼怕你?」
弗雷德似乎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調侃,長腿一伸,便一腳踏進了室內。
「我從始至終都只有阿波羅這一匹馬,在這之前可是比所有的馬都還要兇悍百倍,賽級獎盃拿過不少。」走進長長的走廊,弗雷德緩緩說道,
「我與它算是老朋友了,它這一生也只被我駕馭過。」
「現在.......怎麼成這樣了?」弗雷德口中的阿波羅與她今日見到的完全不同。
眼前的這一匹馬性格還算是溫順,連那一匹被弗雷德射殺的阿拉伯純血馬都比不上。
弗雷德目視前方,牢牢抱住他懷中的少女,
「自從黛安娜和它交配過後,它就不再參加任何的比賽,我也如他所願,將我的老夥計和黛安娜安置在這裡,讓它們也過過二人世界。」
弗雷德似乎是想起了,當時阿波羅死活不肯出馬廄,一直賴在黛安娜身旁的模樣。
嘴角一勾,笑意就這麼緩緩流瀉。
「阿波羅,黛安娜,這個名字......」沈慕卿雙眼放光,攬住弗雷德的脖頸更緊了一些,「它們天生就是一對!」
太陽神和月亮女神,這名字的寓意再美好不過了。
走進更衣室,弗雷德蹲了下來,將懷中的少女輕輕放置在中間的軟椅上。
在她的注視之下,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雙碧眸中的本來洶湧的波濤此刻已經平緩了下來,柔和到不行。
沈慕卿敢用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只要再多看一眼,她就要完全沉溺下去了。
男人伸手,將她兩隻小手握在了手中,放在她的腿上,緩緩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給你聽嗎?」
沈慕卿搖了搖頭,腦袋一歪,「為什麼呀?」
杏眼彎彎,似乎沒有把弗雷德話當做一件很正經的話。
單膝在地的男人也不惱,只是鬆開一隻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
「我想告訴你,無論我有多桀驁不馴,到最後也會和阿波羅一樣。」
沈慕卿一愣,那臉上的笑容逐漸放緩,眼睫扇動,就這麼任憑他的手指揉弄自己的臉頰。
看著她呆愣的軟樣,弗雷德撤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握緊她的雙手,碧眸含笑,卻帶著極度的真誠,緩緩開口,
「臣服於你。」
只有你。
說罷,便抬起她的一隻手放在唇邊,那雙碧色的瞳子一直緊盯著沈慕卿的眼睛。
柔軟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來,沈慕卿似乎覺得所有的喧囂都在這一瞬間沉寂了下來,她只聽到了自己心臟不斷跳動的聲音。
弗雷德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她的回應,只是笑著不語,抬起她的腳,為她脫下沾滿了泥土的靴子。
動作輕柔,眉眼中竟是認真。
忽然,沈慕卿出聲,面如桃花,燦若桃李,含笑的雙眸中透出絲絲的亮光。
她笑著翹了翹自己的小腳,「擦乾淨,不然今晚不讓你上床了。」
「遵命,我唯一的公主。」弗雷德握住她的腳踝,抬頭淺笑。
在遇到弗雷德之後,沈慕卿差點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一切都有他親力親為,沈慕卿雖然嘴上抱怨,但卻早已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