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對著童婉婉怒目而視,企圖在眾人面前找回剛剛丟失的面子。
「童婉婉,你對我的心意,所有人都知道,你高一就對我表白過,下鄉也是為了我,現在裝什麼?」
童婉婉看傻子似的看向他,氣笑了:「王聲博,我是對你有過好感,高一你拒絕了我,我就不再喜歡你了,這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現在是新社會,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也有放棄追求對象的權利。」
「我下鄉到這,是因為家裡,也因為我想和尹娟這個曾經的朋友在一起。我沒想繼續追求你,更不是為了你上山找靈芝的。」
王聲博根本不信!這怎麼可能?
童婉婉明明隔三差五就送東西給他,還老是托尹娟說些情話。
他都已經屈尊降貴,準備勉為其難和童婉婉在一起了,她居然當眾說不喜歡他?!
他張嘴就要再反駁,夏小晚揮手打斷了:「尹知青,你別把話題歪跑了,我只問你,害人的事兒,你認不認?我們生產隊不能留禍害!」
尹娟斬釘截鐵的搖頭,「我沒害人!」
夏小晚心裡嘆息了一聲,哎,給你機會你不用……
「系統,劈她!只要她還不承認,說一句,你就劈一下!」
系統剛剛出於興趣,查了一下尹娟這個人的過去,看到了許多糟心事,正被尹娟噁心的不行,聽令二話不說對著尹娟就是一道閃電!
夏小晚抓住機會大喊:「說謊遭雷劈,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尹娟,你還不承認嗎?你就是害人了!」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年代,實在不容易抓住尹娟犯罪證據。
夏小晚這一招有點老套,但是管用就行。
哪怕在這個風聲鶴唳的年代,很多人還是對鬼神敬畏的。
果然,夏小晚一句話喊完,尹娟還想嘴硬,但是她一張嘴否認,就有接二連三的閃電突襲。
在場眾人差點被閃瞎了!
夏小晚眼看尹娟快被劈糊了,連忙制止了系統。
不能再劈了,再劈真的太玄幻了。
她輕輕咳嗽兩聲,嚴肅道:「說瞎話遭雷劈,害人也遭雷劈,這下你還不承認嗎?」
尹娟哪裡還敢再犟嘴?
她這會兒又怕又慫,都不敢出聲了。
只能捂著嘴,瞪大眼珠子連連點頭。
夏小晚挑了挑眉,「你承認就行,任知青,你們派個人去請大隊長回來,這事兒要嚴肅處理。」
王聲博慫在一邊被嚇破了膽,不敢吭聲。
但是望著臉上黑黢黢的尹娟,他想起來每個月尹娟都會支援自己的五塊錢。
五塊錢啊!
不管她哪來的,她要是被抓了,這財路可斷了。
於是他鼓起勇氣,大聲道:「這點小事,就不用驚動大隊長了吧?」
任宇飛頓時炸毛了,不待旁人說什麼,頭一個站出來噴他:「王聲博,你耳朵裡頭塞驢毛了?沒聽見她差點害死我,差點害死童婉婉?這特麼怎麼就是小事兒了?!」
王聲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梗著脖子抬高聲音反駁:「我沒說錯,你們倆又沒事,怎麼就差點死了?你們這是小題大做,放大錯誤,迫害同志!」
尹娟縮在地上聽到二人的對話,若不是場合不對,真要放聲大笑,王聲博明顯偏著她說話,他肯定喜歡她!
只是,尹娟都來不及揚起嘴角,下一刻就看見夏小晚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王聲博的背上,他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這人頭豬腦的狗東西,尹娟故意害人你看不見,大家要請公正的領導來裁決,你倒說我們迫害了?我看你們倆是一丘之貉,都是知青隊伍里的害蟲!桂芳姐,你去親自喊大隊長來,別的幹部也喊來,我不信天底下沒有說公道的地方了!」
「哎,好!」彭桂芳呲溜擠開人群鑽了出去。
童婉婉傻傻的看著她,心中激動得無法言表,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
她恨不能拍手叫好!
在場其他知青有一些站在童婉婉這邊的,也是一個個覺得大快人心。
尤其是任宇飛,他看著夏小晚的眼神越發亮晶晶的。
牛啊,太厲害了!
他早就想收拾王聲博這個叉燒了。
王聲博羞惱地從地上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就要上前和夏小晚理論,但他還沒上前,就被夏小晚一個冷厲的目光掃過來。
他莫名想起昨天夏小晚單手拎豬的畫面,一種被恐懼支配的心緒一下湧上來,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
任宇飛上前一把按住他:「你還想幹什麼?安分待著吧!你這麼幫尹娟,待會兒也好好審一審你!」
沒多久,大隊長帶著一眾幹部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夏小晚出面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聽的一眾幹部直倒抽冷氣。
娘啊,這事兒要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他們鄉下人,互相看不爽了,直接抄傢伙幹仗。
打急了血流成河,胳膊腿兒亂飛都是有的,打完了要麼找機會和好,要麼一輩子記仇,老死不相往來。
這些可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互相仇恨還是喜歡,明明白白。
沒有哪個出陰招子哄人到山上去餵野獸,面上還裝好人的!
論狠,還是這些城裡人啊。
大隊長沉默半天,知青之間互相戕害,這不是件小事。
他最終決定,先派人去公社匯報情況,然後看知青辦那邊的上級領導怎麼處理。
尹娟先暫時關到知青院子,派人看守。
等回到知青院子,王聲博才又跳出來,說這件事鬧大不好,對所有知青都會有影響,事情應該內部解決才好。
說到最後,他對夏小晚和童婉婉很有怨氣,認為都是她們太小氣了,才把事情鬧到上面去了。
一通挑撥離間加埋怨的話說完,加上那些人各自心懷鬼胎,知青們徹底分成了三撥。
一撥是當天上山找人的,加上幾個略有正義感的知青,他們都覺得尹娟的事情上報是對的。
一撥跟王聲博一樣,覺得可能會影響他們利益,心裡不滿。
還有一撥,則是中立派,不肯站隊發表意見。
……
與此同時,大隊長家院子。
眼見知青們壓著尹娟走了,陳有才這才反應過來,問道:「小晚丫頭,你是不是用吹火筒打人了?那尹知青怎麼黑漆麻光的?」
夏小晚沉默了一瞬,陳有才立刻抓住了把柄似的,趕緊道:「你咋能這樣呢?尹知青再不對,也是城裡來的知青,輪不到咱們動手打啊,你這不是引發……」
「不是的!」眼看陳有才上綱上線,童婉婉連忙解釋,把雷電劈人的經過說了一遍,「……不信你問彭同志他們,大家都親眼看見的!」
彭桂芳連連點頭,「真的,我們親眼看見的,陳叔你不知道咋回事,別上來就罵小晚。」
陳有才訕訕閉嘴,臉熱的發燒。
一眾幹部都很是震驚,但農村人到底信鬼神,很快就消化了,也沒說什麼。
大隊長瞥了他一眼,心道陳有才真是個沒眼色的,小晚眼看發達起來了,這傢伙還老找茬。
他決心找機會再收拾陳有才,先問起誰去公社跟領導報告的事兒。
但是在場幾個幹部都說有事兒,沒空去。
夏小晚開口道:「要不就我和我哥去吧,我正好要去找楊廠長。」
大隊長自然同意,就在夏小晚準備動身走的時候,童婉婉說話了,「夏同志,等等,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