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內視了一下識海,臭屁蟲身上的紅光原本像跟霓虹燈似的,這會卻停了下來,只是身上的紅光極盛。
封祁用精神力幻化出一根小棍,好奇地扒拉一下它的身子,將臭屁蟲給翻了過來。
「蛻皮了。」
還真的是,雖然並不明顯,但翻過身後,能夠瞧見腹部的皮皺皺的,一看就是和裡面的肉沒有黏著。
臭屁蟲還未睜開雙眼,但是身子已經開始蠕動。
蘇灼沒養過蟲子也不知道別人家是怎麼蛻皮的,但是按照正產思維正常猜測,應該是從頭先開始吧?
可是,臭屁蟲先從屁股開始。
一點一點的往後推,最後頭部像是拔罐子似的,猛地從蛻皮中扒出來,翻到在地。
「哎喲,疼死本大爺了!」
這正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臭屁。
蘇灼聽見這聲音就想到了自己被燒掉的頭髮,到現在還只能炸倆沖天揪!
「小白,你說剛脫皮的蟲子,口感怎麼樣?」
封祁認真地審視了一下臭屁蟲,有用棍子將它從地上挑起來舉高,像是打量一件商品。
看上去好嫩,他都能想到烤熟之後一口爆汁的感覺。
「香。」
他一字點評,嚇得臭屁蟲一激靈。
但是臭屁蟲沒見過封祁化作人形的樣子,而且他現在看上去呆呆地沒有任何殺傷力,便狗仗人勢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主人本命契約獸!豈是你們這些妖艷賤貨能比的!」
封祁收起漫不經心,翡翠色的眸子越來越冷,嘴角勾起一抹笑,眉峰微微上挑,威壓直逼臭屁蟲天靈蓋:「想死?」
臭屁蟲嚇得連忙從棍上跳下來,連滾帶爬地找得隱僻。
「啊啊啊啊啊,怎麼是那隻貓。嚇死本大爺了!」
左躲右躲地藏在了九層塔後面,然後看到了同病相憐的白斬雞與蛇羹。
蛇羹一臉崇拜地看著臭屁蟲:「嘶嘶嘶~」
兄弟,猛啊!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臭屁蟲以為蛇羹在嘲笑它,蹦起來就用尾巴抽了它一下。
給蛇羹抽懵逼了,委屈巴巴可憐地不敢吱聲。
誰讓它不是主人的本命獸呢。
但白斬雞眼睛冒著精光,天生的愛好,讓它啄了一下臭屁蟲。
臭屁蟲頓時蹦了起來,臉色痛苦扭曲。
「啊!」
白斬雞追著它跑,開心道:「啾咪啾咪!」
她要吃蟲子!
很好,它們已經自動形成一個食物鏈了!
蘇灼看著識海內亂糟糟的一片,皮笑肉不笑:「餓了,都燉了吧。」
頓時安靜如雞。
臭屁蟲惹了封祁,它心裡怕得要死,深知只有建功立業才能挽救自己。
「主人主人,我能帶你找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不知道,但它在勾引我!」臭屁蟲肯定道。
蘇灼眼神亮得可怕,桀桀桀地笑起來。
「師妹,你一動不動在這陰笑,冷得我兩條老寒腿都要得風濕了。」
君衍這話在嘴邊猶豫了幾次才說出口。
蘇灼心情好,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喜氣:「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君衍想了又想:「我知道你很爽,但是你先別爽。」
小師妹總是將自己的快樂凌駕於別人的痛苦之上。
也不知道這次是誰的痛苦讓她爽了。
蘇灼說道:「你不懂我的精神世界。」
君衍認同地點了點頭:「我確實不懂神經世界。」
蘇灼被損得生氣了,破防道:「你這個人沒一點內涵。」
君衍溫柔一笑:「你有?」
蘇灼瞥了他一眼:「內涵就像內褲,要有,但是不能逢人證明你有。」
君衍抿唇不語,手上的扇子有點想打人。
好好的姑娘耍什麼流氓。
魏長風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凌亂。
他們無妄宗收親傳的標準,確實是誰最神經病。
「主人主人,這裡不遠的,我帶你去!」想要保住一條命的臭屁蟲,努力的展現自己的價值。
「那就去看看我的大寶貝在哪。」蘇灼道。
臭屁蟲小心翼翼地看了封祁一眼,見他又躺在了躺椅上,頓時鬆了一口氣。
封祁懶得搭理它,拿起蛇羹瞧了瞧,扯到自己滿意的長度將它頭尾打結,玩起撐繩。
片刻後,纖長的手指將蛇羹快打成中國結的身子慢慢解開,淡漠的眸子陷入沉思。
他記得有人教他玩這個,但是怎麼玩來著?
思索一番,又繼續琢磨去了。
蛇羹欲哭無淚,身子酸疼。
這個變態!
白斬雞看到這樣的「酷刑」瑟瑟發抖。
不行,它必須要做一隻有用的雞。
不然這生活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可是雞雞能幹什麼呢?
蘇灼沒去理會這裡面的小九九,而是和君衍耳語幾句之後,又戴上金翅膀飛走了。
君衍看著金翅膀,之前只顧著炸異獸,沒仔細看這雙金翅膀,怎麼如今看著好像和他送出去的有什麼不一樣了?
應該沒有吧?
雖然天下間煉器理論一致,但是每個靈器師都有自己的煉器心得,在鍛造上皆有不同。
若是有靈器師擅自改動別人的靈器,別說成功了,沒爆炸都算不錯的了。
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會去改動他人的作品,除非是不想活了。
所以,應該是他炸異獸炸的精神恍惚看錯了吧?
空中鳥人打了個噴嚏,這是第二次了。
蘇灼真的懷疑太熱也會感冒了。
「還有多遠?」
「快到了主人!」臭屁蟲興奮道。
那種被勾引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蘇灼瞧著臭屁蟲,現在它就像是被引情符迷惑的異獸一樣。
「臭屁蟲,這裡面該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臭屁蟲一愣,遲疑道:「應該不是吧?」
但是確實很吸引它,它現在心臟撲通撲通的恨不得飛出去。
總不能真的有什麼相好吧?
蘇灼心裡也犯嘀咕,都收了一隻蟲子了,總不能再收一隻吧?
這倆蟲再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她豈不是要組建一支蟲子大軍?
可是她想要一條龍啊,不僅拉風,還能給三師兄看病!
「臭屁蟲,你說你相好能是一條龍嗎?」
蘇灼滿懷希冀。
「應該不能吧?」臭屁蟲迷茫道。
「是我異想天開了。」
封祁聽著兩人的對話,疑惑地停下了撐花繩的動作。
「龍?我好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