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陌將軍還在罵,但是那不自覺下落的淚水,卻足以可以證明,此刻他那男人堅強般的鋼鐵之心,已然徹底的被瓦解。
蘇丞卻只是緩緩起身:「好了,陌將軍。」
「該說的,本相都已經說清楚了。」
「到底想要如何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若是還是執迷不悟的想要一心求死,那就當你的女兒白白付出了吧!」
留下這句話,蘇丞便離開了。
青蓮跟在蘇丞身後,卻是止不住的嘆息。
「你怎麼了?」
似乎看出了青蓮像是有心事兒,蘇丞停下腳步。
「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愁眉苦臉的,是有什麼心事嗎?」
「丞相為何要與陌將軍說那些……」青蓮抬起頭來看著蘇丞:「雖然奴婢知道,丞相在做什麼事之前都會考慮好,您也肯定有您的打算!」
「但是陌將軍已經很可憐了……」
「他一心求死,是因為自己的尊嚴徹底掃地!」
「您又告訴他,賢妃娘娘來找您獻身的事兒!」
「這不是讓他心中最後的期望徹底瓦解嗎……」
蘇丞看著青蓮:「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青蓮趕緊搖搖頭:「不管丞相做什麼奴婢都認為您是有一定道理的!!」
「即便是全世界都認為您是奸臣,可奴婢還是覺得,您這麼做,是應該的!」
「可……這次奴婢真的不理解了……」
青蓮說著便垂下眼帘,小臉上滿是憂慮。
蘇丞嘆了口氣:「因為我想讓他活著。」
他說著便朝前走去:「如果我不告訴他,他的女兒為了他付出了什麼,那他就會一心求死!」
「可如今他知道他的女兒為了他,甚至連身體都獻給了我!」
「他恨我入骨,自然會好好將養著身體好起來,等待來日向我報仇!!!」
「所以我告訴他這些並非是為了踐踏他最後的尊嚴和臉面,我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這若是換做別人,蘇丞甚至都不願意去解釋。
只不過青蓮這丫頭一直跟在自己身旁伺候,也算盡心盡力,如果在他心中覺得難過不解,那到底,是不應該的。
這丫頭果然天真,聽到蘇丞這麼說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洋溢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青蓮高興的笑著:「奴婢就知道!丞相一定不是那般狠心之人……」
「不管外頭的人怎麼說,可在奴婢的心裡,丞相的所作所為永遠都是有道理的!」
蘇丞也是扯著嘴角笑了笑,揉了揉青蓮的腦袋。
「好了,這些日子派人看著點他,若是他不爭氣的還是一心求死,那就摁住他,硬往他嘴裡面塞也要讓他活著!」
畢竟陌上霜,付出一切就是為了要讓摸將軍可以好過。
蘇丞答應過的事情自然得說到做到。
「是!奴婢記下了,還請丞相放心!」
……
接下來的幾日。
陌將軍果然正常進食了。
而且據說飯量很大,一日要吃別人兩日的量。
蘇丞又特意派了太醫去看,眼見著身體也好了起來。
蘇丞這才放心下來,又想起陌上霜當時的請求。
想著這幾日自己都沒有搞事情。
這奸臣屬性一直都在1500,停滯不前了。
這可不行……
隨後蘇丞便寫了摺子,命人送到了宮裡頭去。
這會兒的劉焉正在處理政事。
雖然大部分的政務都由蘇丞處理。
但是有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蘇丞還是會漏給劉焉去處置的。
即便這些事情根本就無關緊要,但劉焉還是會很認真。
蘇丞一直都不肯放權,劉焉年紀又小,根本就沒有歷練的機會。
如果劉焉不把握住這無關緊要的事件去鍛鍊自己的話,就更加沒有日後了。
這會兒剛處理完了幾份奏摺,劉焉喝了口茶。
誰知張公公居然就拿了摺子過來。
丞相府有專門的摺子,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看到這丞相府專門的標誌,劉焉的眼神微變。
「這幾日就連朝上,相父都沒有搞事情,怎麼?到底是按耐不住了嗎……」
張公公將摺子遞了上去:「陛下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萬一沒什麼要緊的!」
「哼!怎麼可能!?相父可不是那種會拿個摺子逗著玩兒的人!」
劉焉一把扯過摺子打開來看。
誰知剛一讀完,劉焉就憤怒地將那摺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荒謬,真是荒謬!!」
張公公被嚇了一跳,趕緊下去將摺子撿了起來。
「哎喲喲,陛下您這是做什麼呀!?」
「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劉焉被氣得發抖,嘴唇都在哆嗦。
張公公卻並沒有打開:「奴才哪敢呢,陛下快彆氣了!」
「行,你不看朕就告訴你,讓你也跟著一塊兒氣!」
「這上面寫著,他要邀請賢妃過府一聚!讓朕今天晚上放人出宮!!」
「可笑啊,真是可笑!!」
「他與賢妃通姦,居然都已經如此正大光明了嗎!?」
「若是偷偷的派人將賢妃接出宮去倒也就罷了!」
「如今居然還直接告知於朕,這也就算了,還讓鎮派人送!!」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他這是向朕叫囂的嗎!?」
張公公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事兒。
好歹也是皇帝的後宮。
一個丞相居然會如此肆無忌憚,確實是過分了點。
「哎喲,陛下……那賢妃娘娘和丞相的事都是心知肚明的,您也不可能再與她發生任何關係了!」
「既然丞相喜歡,那咱們就賣丞相個人情好了!」
張公公也只能想方設法的勸慰劉焉。
「如若不然,反倒要讓丞相與咱們為敵!這可不好!」
「賢妃娘娘的身子髒了,只叫她伺候好丞相,若是丞相喜歡,反倒是能讓咱們清靜清靜!」
「陛下又何苦因為這事生氣呢!?」
「這宮裡頭的娘娘也不止賢妃娘娘一個人!」
「陛下不如去別的娘娘那發泄發泄……」
劉焉終究還是軟弱無力的坐在龍椅上。
「怎麼發泄呀……」
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