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夫人正在焦慮。
她剛剛聽說了藺臻是跟著藺恬的車跑出去的,就覺得要不好。
藺恬以前偽裝的很好,就連她這個當媽媽的都給騙了過去,現在才知道,藺恬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那樣。
藺恬對於藺臻,絕對是痛恨的。
痛恨這個搶了自己獨一份寵愛的弟弟。
莫雅夫人叫來了管家,叫管家急忙去找藺恬的車,再查找監控,去找小少爺藺臻。
「媽媽!」
而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童音。
莫雅夫人驚喜的回過頭來,「小臻。」
藺臻笑著撲到了莫雅夫人的懷裡,莫雅夫人已經男的看到小兒子露出這樣孩子氣的表情了。
在總統府長大,他比別人都要更加早熟一點。
莫雅夫人一直擔心藺臻會沒有童年,便早早地把他送到外婆家裡去生活,但是在小地方的人更加是唯利是圖,眼光短淺,藺臻也還是受到了影響。
「什麼事兒高興成這樣啊?」
藺臻說:「我遇上了一個姐姐,她真好。」
莫雅夫人擔心小兒子被騙,「什麼姐姐?長得漂亮麼?」
藺臻想了想,「漂亮,跟媽媽一樣漂亮。」
莫雅夫人便說:「那改天請她來家裡做客吧。」
藺臻眨了眨眼睛,「可以麼?」
「當然可以,你請來的人,就是你的朋友。」
藺臻點了點頭,卻有點猶疑,「不知道她會不會來,我盡力吧。」
莫雅夫人倒是有點稀奇了。
總統候選人的小公子請客,誰能不想來?這是天大的殊榮,多少人前仆後繼的都盯著這個位置呢。
小兒子還是太容易受騙了,她這個當母親的要把好關。
…………
曲曉玲已經在門口等待許久了。
「喬小姐,您總算是來了。」
曲曉玲說了兩句,就要流下眼淚,「少爺他……」
喬知暖看著曲曉玲已經瀕臨崩潰的模樣,比起來剛才在電話里更甚,她心裡一驚,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究竟怎麼樣了!」
從曲曉玲吞吞吐吐的話語之中,喬知暖才得知,原來,傅涼深的病非但沒有好起來,而且還惡化了。
他竟然什麼都不說。
喬知暖一直和傅涼深在網上有聯絡。
兩人聊天的時候,傅涼深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病,就算是喬知暖主動詢問,他也沒有回答過。
喬知暖再也無法在傅涼深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直接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傅涼深正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身上搭著一條法蘭絨的毯子,看起來別樣的溫和。
喬知暖拉開玻璃門的東子,傅涼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她。
「你來了。」
喬知暖剛才那滿腔的怒意,就因為傅涼深這樣溫潤淡雅的一笑,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部長。」
喬知暖走過來,扶著傅涼深坐了起來,在他的身後墊上了一個靠墊。
「我還說過兩天去看看你,你就來了。」傅涼深看著喬知暖眼角還有半分濕潤,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是怎麼了?」
喬知暖再也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部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啊。」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喬知暖的內心太過壓抑,現在的喬知暖,借著這個決堤的口,眼淚洶湧的流淌了下來。
這讓傅涼深一時間也有點手忙腳亂的。
他本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卻也覺得喬知暖這樣聰明,應該早就從蛛絲馬跡之中看到了端倪。
傅涼深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曲曉玲。
曲曉玲低著頭,都不敢和傅涼深對視了。
傅涼深嘆了一聲,「知暖,我沒事的,這是老病了。」
曲曉玲遞上來面巾紙。
喬知暖拿著面巾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過了一陣子才算是徹底止住了哭泣,「部長,你不該騙我的。」
傅涼深看著喬知暖紅腫的眼睛好似是兔子似的,也是無可奈何,「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的,以後我再也不騙你了。」
「真的?」喬知暖撇了撇嘴,「部長一向說話不算話。」
傅涼深忍俊不禁,「什麼時候我有說話不算話了?難道你要讓我立一個字據啊。」
「好啊!那就立一個字據。」
曲曉玲去給喬知暖端來一杯茶,「喬小姐就是有辦法,少爺都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笑過了。」
喬知暖心裡還是堵得慌。
傅涼深比起來上一次她見面的時候,又瘦了。
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松松垮垮的撐不起來了。
喬知暖問:「最近有看醫生麼?」
曲曉玲搖了搖頭,「醫生來了,都說看不好,中醫西醫都看過了。」
喬知暖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能叫傅涼深請過來的醫生,一定是在國際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的人,絕對不是無名泛泛之輩。
「不過,最近倒是來了一個怪人,來了好幾次了,說少爺已經病入膏肓了,但是她有辦法能延長壽命,氣的我當即就把那人給趕了出去。」
「怪人?」喬知暖的內心涌動起來一絲光亮,「什麼怪人?」
「就是……一個女人,穿的衣服很繁瑣,紅色紫色,頭上戴著黑色的面紗,」曲曉玲回憶著,「我讓她把面紗給摘了,她說,遇到有緣人才會摘,我不是她的有緣人,我都快氣炸了,什麼有緣人,我看就是一個半仙兒騙人的!」
喬知暖聽曲曉玲描述這人的衣著,腦海中竟然有一個影像,好似她曾經見到過男人一樣。
「這人現在在哪裡?」喬知暖問。
曲曉玲搖了搖頭,「不知道,喬小姐,你是覺得……」
「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有用沒有用,都找來試一試,」喬知暖說,「總不能情況更糟了。」
曲曉玲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倒是有給我一張寫著手機號碼的紙片,不過我沒在意的,當時就給扔了。」
紙片……
喬知暖腦海之中不知怎麼,就浮現了一張紙片。
她猛地想起了,在一年前,她和墨司霆去寺廟,在半山的一個廟會,遇上了一個自稱巫女的人,給了她一張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