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就連近在咫尺的喬知暖在發掘的時候,都沒有來得及上前一步去阻攔!
站在門口的陸強頓時就炸毛了。閱讀
他猛地就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王子琪的肩膀,「你幹什麼打我哥!你憑什麼打我哥!」
跟著王子琪的幾個保鏢瞬間也湧進了病房裡,眼看就要和陸強動手。
「出去!」王子琪朝著那幾個黑衣保鏢說。
保鏢沒動,「少爺說……」
「我說出去,聽不懂我的話?還是讓我現在給你們少爺打電話?」王子琪的話一出,幾個保鏢看了一眼陸強,紛紛退開,「王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及時的喊我們。」
「放開!」
陸琨喝了一聲。
陸強沒放手,卻也不似剛才的那麼狂躁了。
他冷笑了一聲,終於放開了王子琪,「王小姐?還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出門身邊都帶上了這麼好幾個保鏢了,真是有范兒啊。」
王子琪沒有理會陸強的冷嘲熱諷,她轉頭看向陸琨。
陸強還以為王子琪這是有想要動手,伸手臂擋在了王子琪的面前,「你還敢再動我哥一下,我跟你沒完!」
陸琨擋開了陸強,「你去一邊站著,閉上嘴。」
陸強雖然是不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哥哥從一開始就是向著王子琪的。
他只好走到另外一邊,靠著牆邊站著,滿臉的不甘願,卻又不敢擅作主張了。
王子琪說:「陸琨,你還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陸琨微微仰著下巴,看著王子琪。
「你是這麼兒女情長的人麼?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還把自己給喝酒喝出了胃穿孔?」王子琪冷笑了一聲,「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麼?好讓我因為你現在手術住院,就能回來和你重歸於好?」
陸琨瞳孔之中的黑色越發的濃郁,濃的好似是一團看不見的黑霧。
喬知暖心驚。
她沒想到王子琪竟然會說出這樣一段話來。
陸強聽著這話,眼睛都瞪直了,一句粗口已經爆了出來,「艹!他媽的王子琪你給我……」
「閉嘴!滾出去。」陸琨沙啞的嗓音想起,「如果不能閉上嘴,就滾出去。」
陸強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氣。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就算是說什麼都沒用了。
陸強憋脹著一張臉,向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牆邊,胸口因為怒氣而上下起伏著。
王子琪冷哼了一聲,「陸琨,你有什麼?」
陸琨看著她。
「你有的就是這麼一個只會咋咋呼呼的弟弟,你有自己一直都努力卻絲毫不見成效的的工作,你在王建傑手底下就算是怎麼做,也都是井底之蛙,攤上那種老闆,自己本身能有多大的出路呢?」
王子琪每個字都好似是釘子一樣,直直的扎進了陸琨的心裡,刺進去,再拔出來,瞬間鮮血淋漓。
可是王子琪卻好似渾然都沒有感覺得到。
王子琪說:「我選霍敬,因為他有錢有權有能力,長得又帥,你覺得你和他站在一起的優勢是什麼?你知道我想要整垮王建傑,你對我唯一的吸引就是你是王建傑手底下信任的員工,但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已經被王建傑給知道了,現在對我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陸強頃刻間就炸了。
他剛才還能因為陸琨的話而控制住自己豎在牆邊。
可當他聽見王子琪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忍不了了!
陸琨能忍,他不能!
他當即就要過來,一把揪住了王子琪的衣領,「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他媽讓我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衝動!」
而就在陸強的拳頭落下來之前,陸琨已經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哥!」
陸琨剛剛做了手術,身體很虛,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下地,但是他此時還是下來了。
手剛好擋在了陸強要揮下來的拳頭。
喬知暖趁機急忙拉住了王子琪。
陸琨很明顯在忍受著痛苦,臉色有些微微泛青,卻咬著牙沒有吭聲。
陸強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哥哥出什麼問題,手忙腳亂的扶著陸琨上病床上,又去按床頭的鈴,「哥,你別這麼衝動,你幹嘛要下床啊!傷口都迸裂了!」
王子琪站姿筆挺,一點都沒有彎腰,臉上的表情也被濃重的妝容給遮掩住了,冷冰冰的。
她從包里拿出來一張紅色的請柬。
「我和霍敬下個月九號訂婚宴,希望你能來參加。」
陸強一下就蹦了起來,他衝到王子琪的面前,直到現在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王子琪也不能動,咬著牙一把奪過了請柬,三兩下就把請柬給撕成了碎片。
「去參加你們的訂婚宴,做夢去吧!這輩子都不可能!祝你和那個小白臉白頭到頭,斷子絕孫!」
陸強這樣惡毒的詛咒,對王子琪似乎是沒有一點影響。
「反正請柬我是送到了,本來是不想送過來的,但是霍敬想要請你過去喝一杯酒。」
王子琪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她剛出去,正好迎上了聽到按鈴匆匆趕到的醫護人員。
陸強還在罵罵咧咧的,「我以前怎麼沒有看透你這個噁心的女人的真面目!簡直就是一個賤……」
「噗!」
陸強聽見了從床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噗聲,詫異的看過去,地上已經噴灑了一片血跡。
「哥!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
王子琪聽到這句話,腳步猛地就頓住了。
可是,在十幾秒鐘之後,她還是抬步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喬知暖看著醫護人員忙作一團的樣子,也跟著王子琪走了出去。
兩人上了電梯,一前一後的站著。
喬知暖看著電梯牆壁上倒映著的女人一張冷艷的面孔,仿佛回到了她和王子琪初次見面的時候,那樣的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冰山美人的模樣。
她送王子琪出去,王子琪說:「陪我在小花園裡逛逛吧。」
「好。」
喬知暖看著剛才在醫院裡現身的那些保鏢,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是隱藏在暗處。
王子琪注意到喬知暖在四處看,「他們出來是隱蔽的,遠遠地能看到我,但是聽不到,因為前兩天霍家有個競爭對手使出了陰招,有人受傷,才特派保鏢遠遠地跟著我。」
喬知暖挽著王子琪,從鵝卵石的小路上走過,來到小花園中間的一個人工湖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剛才我的那些話,是不是也把你給嚇到了。」王子琪平緩的說。
「沒有,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因為了解王子琪並非是那樣的人,才不會像是陸強那麼義憤填膺甚至衝動下幾乎要動手。
其實,並不難想得通。
既然王子琪選擇了霍敬,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霍家的權勢地位,那麼她就一定會去對付王建傑的集團。
她之所以攻擊陸琨,也是想要讓她離開。
她才會沒有後顧之憂吧。
她是一個局外人,才會看得如此透徹。
可是陸琨陸強兄弟兩人,身為局中人,腦子肯定沒有她旁觀這樣清晰。
從陸琨最後被氣的吐血就可以看的出了。
王子琪低著頭,看著前面那一片有些蒼黃的草地,「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但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麼辦。」
喬知暖沒有說話。
「我該怎麼辦啊知暖。」
王子琪忽然眼神晃了一下,她抱住了喬知暖,眼淚不停地流下來,「霍敬對我是真的好,他是喜歡我的,我……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壞女人……」
喬知暖感覺到脖頸有王子琪留下來的眼淚。
她拍了拍王子琪的背,「子琪,好壞沒有一個定義的,你只問問你自己,這樣做值得不值得,如果你覺得值得,你覺得將來不會後悔,那你就去做。如果你覺得,現在做的一些事情,完成了一些目標,可是等到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後悔,你的付出是會比回報更多,那這件事就是根本不對等,就是不值得的,就不要做。」
王子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喬知暖知道王子琪的內心一直梗著一根刺。
這根刺,自從她的母親自殺,就已經在她的內心裡刺下了,這些年來,她所有的努力也都是在為了報復她的父親而努力的。
現在一時半刻就想要把這根刺給拔出來,肯定是做不到的。
王子琪哭了一會兒,抽噎了兩聲。
喬知暖從包里拿出來一包手帕紙遞給王子琪,「擦擦眼淚。」
王子琪擦了擦掛在睫毛上的眼淚,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正是霍敬。
喬知暖也看見了。
「接麼?」
王子琪搖了搖頭,「我現在很亂,我想靜一靜。」
「嗯,我陪著你。」
此時已經是深秋了。
空氣微涼,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就感覺到身上的溫熱空氣都被帶走了。
過了一會兒,王子琪轉頭說:「你打個電話問問醫生,陸琨怎麼樣。」
喬知暖打電話問了鍾澤情況。
鍾澤說:「傷口有點崩裂,已經處理過了,吐血的原因應該是淤堵,吐出來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