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的大腿上

  怎麼會是他?

  喬知暖急忙低下了頭。

  墨司霆的目光朝著這些人掃了過來,目光在喬知暖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鐘,對身旁的陸北說了兩句話。

  陸北說:「都散了吧,各自去工作,就當我們不存在。」

  怎麼能當不存在呢!

  這樣光彩奪目英俊帥氣的男人!

  簡直就是讓所有的女員工都移不開目光的發光體!

  莊心月立即說:「您這邊請。」

  她的目光都快粘到墨司霆身上了!

  從他身上的這一身純手工的定製西裝,就能看出來身價不菲!

  如果她能傍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就不用在乎還要對公司副總討好低聲下氣了!絕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莊心月帶著考察團才剛一走,余梅梅就吐槽道:「你看看莊心月那一臉垂涎欲滴的表情!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喬知暖:「……」

  這比喻……

  余梅梅不屑的說:「估計她心裡現在正想著怎麼把咱們公司快五十的那位副總給一腳踹了,好抱上墨司霆的金大腿。」

  別的同事也都紛紛議論。

  「那身材比例,絕對是男人中的極品啊!黃金分割比例!」

  「還有那張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等等!這個……這不就是機場照的男主角麼!領著一個小男孩那個……」

  這人一說,眾多人都紛紛回想起來,這可不就是前兩天在微博上風靡的那父子兩人麼!

  「本來我還想是不是p圖了呢,現在一看,不上鏡啊!記者都偷拍拍丑了!」

  「這樣強大的基因,才能生出來那樣的萌寶啊!」

  喬知暖聽著,想起了小包子,心裡有一絲暖意。

  不過,幸好墨司霆並沒有當眾點她的名,而是做出了一副從不相識的姿態。

  嘴角勾起了一抹略澀的笑,這樣……也好。

  莊心月陪同考察團先去了副總辦公室,副總說:「心月,你就陪著考察團在公司四處轉轉,中午定一個餐廳好好地招待一下。」

  莊心月喜上眉梢。

  這個老男人還算是有點眼力,知道在關鍵時刻提拔一下她。

  「墨總,您這邊請。」

  莊心月陪著墨司霆在高管區,下面的各個辦公區域都看了一遍,最後停留在設計部的辦公樓層。

  墨司霆略一停腳步,目光朝著大廳內看了一圈。

  莊心月急忙說:「這就是我們設計部,去年的D&C珠寶設計就出自於我們部門,還有旗下大大小小的GG策劃,明星包裝,別看我們公司小,但是我們的設計部絕對是藏龍臥虎的!」

  墨司霆微一挑眉,「那位小姐呢?」

  莊心月順著莫司霆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窗邊的落地綠色景觀旁,細碎的陽光灑落玻璃窗,灑在了正在低頭專注工作的女人身上。

  莊心月心裡憤恨,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也占據了整個辦公室裡面採光最好的位子,擺出的姿態好似是名門千金一樣。

  她心裡雖然是不滿,卻也沒有再墨司霆的面前流露出,中庸的說:「名叫喬知暖,她是我們的設計師助理,平時就負責一下雜務。」

  「拿一份她的資料給我。」

  莊心月立即叫檔案室去調檔案過來,也不遮掩,她現在巴不得喬知暖的醜事被抖露出去,「她是高中學歷,而且聽說高中畢業證都還是用不正當手段拿到的。」

  「哦?」

  墨司霆挑了挑眉梢,眼光落在手中檔案的白紙黑字上。

  「主要是她進公司進的早,三年前,她才十九歲就進公司了,當時剛進來的時候是前台迎賓小姐,不過後來設計部缺人,她就投機鑽營的賄賂了辦公室主任,進來了。」

  莊心月的這話是半真半假。

  喬知暖三年前被生計所迫,的確是應聘的前台小妹,可是後來,卻是因為她無意中的設計方案,得到了當時設計部部長傅涼深的青睞,才把她破格提成了部長助理。

  莊心月比喬知暖到的晚,當時傅涼深真的是對喬知暖萬般寵愛,絕對是將公司的資源都給了她!

  也幸好,傅涼深很快就去了國外,沒了傅涼深的欣賞和庇護,喬知暖就是被人拿在手裡任意拿捏的人!

  有一半的設計稿都出自於她的手,但是卻署上了別人的名字!

  莊心月看墨司霆看著手中資料的神色諱莫不明,還以為是喬知暖的事情連累到他們公司,解釋說:「但是墨總您放心,我們公司除了她之外,絕對都是至少大學本科的學歷,這兩年更是提高了門檻,已經只招研究生了。」

  她見墨司霆還沒說話,接著說:「您要是覺得她是我們公司的污點,現在我就可以去請示副總,直接把她給開除掉!」

  墨司霆這才掀起眼皮,「誰說叫你開除她了?」

  「我……」

  墨司霆的語氣嚴厲而冰冷,「我最厭惡的就是自作聰明揣度上司心意的員工。」

  莊心月臉色一白,「對不起,我以為……您別當真。」

  她心裡已經是把喬知暖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是喬知暖!害她在墨司霆面前出醜!

  墨司霆看東西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已經將資料看完了,遞了過去。

  「中午去哪裡吃飯?」

  莊心月心裡一喜,「我們副總已經訂好了飯店,就是有名的第一樓的冬梅包廂。」

  墨司霆點了點頭。

  莊心月覺得墨司霆主動提出來要和她吃飯,是不是心裡對她有意思!

  在走進電梯前,她試探的崴了一下腳,哎呀了一聲,便不勝嬌柔的朝著墨司霆的方向靠了過去。

  喬知暖抬起頭來,剛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能看出來莊心月是故意的,她都不由得皺了皺眉。

  墨司霆不動聲色的向前走了一步,直接抬步上了電梯。

  莊心月沒想到莫司霆已經走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哎呦叫了一聲。

  喬知暖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心裡竟然輕鬆了一下,剛才那點氣惱的小心思就一下煙消雲散了。

  墨司霆十分平淡的問:「莊經理,你的腳崴了麼?」

  莊心月正在惱怒,一聽,臉上做出疼痛又嬌羞的模樣來,「好疼啊,好像是崴了。」

  墨司霆側頭吩咐陸北,「陸特助,去看看莊經理是不是腳崴了?」

  「是。」

  陸北走過去,剛蹲下身來,莊心月就開始哎喲哎喲的哀嚎了。

  「疼死了,好疼啊!疼的不能動了。」

  「……」

  反正也只是做做樣子,陸北索性直接說:「墨總,莊經理的腳的確是崴了。」

  墨司霆問:「不能走路了麼?」

  陸北:「應該是的。」

  莊心月為了配合,又開始嬌滴滴的哀嚎了起來,心裡卻已經是在想,是不是墨司霆要發揮紳士風度,想要抱她下樓?!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急忙低下了頭,用長發遮掩著眸中神色。

  墨司霆摸了摸下巴,「那就不用莊經理作陪了,我對設計部的一些作品比較有興趣,叫喬助理陪我吃頓飯吧。」

  莊心月一下愣住了,嘴裡的「忍痛」哀嚎聲一下斷了,吃驚的看著墨司霆。

  墨司霆眼神凜然的望過來,「莊經理不同意?」

  「我可以陪……」

  「你的腳崴了,需要去醫院,我可沒有這樣苛待員工的特別癖好,就算是崴了腳也要陪我吃飯,」墨司霆話音一頓,「要不然,陸北,你給鍾澤鍾醫生打個電話,叫他親自過來給莊經理看一下腳傷。」

  「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可以了!千萬不用麻煩鍾醫生,我就是這麼一點小傷,不用麻煩鍾醫生跑一趟了!」

  鍾澤可是安城的第一神手!絕對是醫學界的一個傳奇人物的存在,叫他來給她看腳傷,不就立馬露餡了麼!

  「那就好,」墨司霆徑直按下了電梯按鍵,吩咐陸北:「去接喬助理下來。」

  「是。」

  陸北恭恭敬敬的走到喬知暖面前,「喬助理,您請吧。」

  喬知暖還是雲裡霧裡的,略遲緩了一下,才收拾桌上的文件,「好,我馬上把材料整理一下。」

  因為事出突然,那些設計稿和資料分散在各處,不好整理。

  余梅梅也過來幫她整理,五分鐘後,整理好放進了文件夾里。

  「加油!」

  余梅梅朝著喬知暖比了一個手勢,擠眉弄眼了一番。

  「……」

  喬知暖跟著陸北上了電梯,經過扶著牆站著的莊心月身邊,「喬知暖!」

  莊心月心裡不忿,自這麼用力,就是為了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好好地招待墨總!要是有一點差池,小心你的工作不保!」

  喬知暖低眉斂目,「放心,莊經理,我會好好走路,絕對不會像是您一樣的。」

  「你……」

  莊心月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

  喬知暖看著莊心月的臉色,就有些懊悔了。

  為什麼會脫口頂撞莊心月?難道就是因為墨司霆……

  她猛地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那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給甩掉,這下又給了莊心月私底下奴役她的藉口了。

  電梯門一關上,莊心月憤憤的瞪了員工一眼,「看什麼看!?」然後偽裝著一瘸一拐的走了。

  辦公室里一下就炸了鍋。

  「你看看莊心月,還哎喲,疼啊,崴了腳了,還想要往墨總身上靠!」

  「哈哈哈,裝的真是像啊!怎麼不叫鍾醫生過來給看一看啊?」

  「就是藉此機會想要往墨總懷裡鑽,結果墨總根本就不睬她!」

  「簡直就是打臉!估計現在莊心月心裡正窩火呢!」

  「機會都是自己作沒的,倒是便宜的喬知暖了。」

  「對啊,真是羨慕嫉妒恨,有機會跟墨總一起吃飯!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

  他們還不知道,這位幾輩子修來福氣的喬知暖,不僅和墨總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還同床共枕過呢。

  喬知暖走下電梯來,定了定心神,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

  「墨總。」

  墨司霆坐在一旁的座位上,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中動作沒有停頓。

  反光打在鏡片上,喬知暖心中一跳,卻沒有看清他瞳孔中的神色。

  車子緩緩地開始行駛。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車廂里靜的只有呼吸聲和敲打鍵盤的聲音。

  喬知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頭有點疼,昨晚的宿醉還沒好,不知怎麼就有點暈車。

  墨司霆眼角的餘光落在喬知暖的身上,注意到她的這點小動作,「頭疼?」

  喬知暖楞了一下,眉心微蹙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斂下,「有一點。」

  墨司霆直接把筆記本電腦給闔上,放在一邊。

  「過來。」

  「嗯?」

  喬知暖沒明白墨司霆的意思。

  墨司霆也懶得解釋,伸出手來拉過喬知暖的手腕,按著她的肩膀向下,讓她上半身放低,枕在他平鋪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