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自由

  那兩人不是別人,恰就是喬知暖和陸北!

  韓湘君一路上還一直在狐疑,這個時菁是不是因為怨著墨衍對喬知暖生情,才故意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將墨司霆也給牽扯了進來。閱讀

  而現在一看……

  陸北竟然在和喬知暖說話!

  陸北可是墨司霆最得力的特助了!

  這就是對時菁的話的印證!

  陸北的這個角度,剛好是可以電梯裡走出來的人,他驚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喬知暖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時菁扶著韓湘君已經走了過來,走的很端莊淑雅,似是步步生蓮,一步一個腳印的,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喬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喬知暖沒有理會時菁,而是先朝著韓湘君頷首,「老夫人您好。」

  「好?」韓湘君說,「你說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吧,你都已經把我兒子給害到醫院裡了,我還好的了麼?」

  喬知暖面色一白。

  時菁也趁機落井下石:「你還真是個掃把星,跟你沾染上就沒有好果子吃,之前是墨遠航成了植物人,現在又是司霆差點丟了命……」她又及時的補上了一句,「幸好阿衍和你決裂了。」

  就只是幾句話,喬知暖的面色就已經完全褪盡了。

  在別人眼裡,她永遠都是一個掃把星。

  陸北挺身而出,「衍少奶奶,這種迷信神叨的話您也相信?這種都是那些上了年齡的老太太門閒來無事才會信的。」

  韓湘君斥了一聲,「那你是說我也是那種上了年齡閒來無事的老太太了?」

  陸北急忙說:「不敢。」

  韓湘君一把推開了喬知暖,「你給我滾開,你這樣的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高攀上我們墨家的,墨遠航那種遠系就算了,你現在竟然還妄想跟司霆在一起,將來進來當墨家的當家主母?死了再去投一回胎吧!」

  這話說的已經很嚴重了。

  時菁看著喬知暖吃癟的模樣,內心已經是樂開了花。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字字都誅喬知暖的心!

  病房門一推開,時菁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頓時就哭著撲了上去。

  「司霆,你怎麼了這是?你快點睜開眼睛來看看啊,我來看你了!」

  韓湘君皺了眉,「你這是什麼樣子?哭喪麼?人還好好的,你給我起來!」

  時菁急忙站了起來,低著頭,「司霆,嬸嬸來看你了,聽說你被殺人犯刺中了心臟,嬸嬸的心可是七上八下呢。。」

  韓湘君被時菁吵的腦殼疼,兩個字斥責道:「住嘴。」

  時菁不再說話。

  韓湘君坐在椅子上,側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墨司霆。

  雖然是那個女人所生,但是長得卻偏向墨重峰。

  那一雙眼睛,高挺的鼻樑,和那冷厲的面部輪廓,都仿若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她自己不能生孩子,自從墨司霆回來之後,她是一直把他當做是親生兒子來看待的。

  可前段時間,他也的的確確是傷了她的心。

  她把他當成兒子,他卻從不把她當成是親生母親那樣看待,說一句兩句都是為他好的,他卻那樣排斥。

  而現在,她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墨司霆,心就又靜了下來。

  到底是吃到了苦頭,這一次,他就能真正認清楚喬知暖那種狐狸精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韓湘君從病房裡走出來,「去醫生辦公室里問問情況,看看司霆他……」

  門口,喬知暖還在原地站著。

  韓湘君不由厭惡道:「你還在這裡站著是做什麼?你就算是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想要道歉。」

  韓湘君:「……」

  」這件事情不是我的錯,我沒必要道歉,「喬知暖說:「這件事情的確是因我而起,可是,就好似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孩在深夜外出被流氓盯上,我們該指責女孩子長得太漂亮穿著太暴露麼?難道不該指責那個流氓麼?」

  韓湘君皺了皺眉,「你……」

  旁邊一個小護士端著托盤,「對啊,喬小姐本來就是受害者,現在墨總受了傷,怎麼能指責喬小姐呢,腦子正常點的不該去怨那個殺人犯麼!」

  「對啊,」另外一個小護士附和道,「就像是視頻上那種才是受害者家屬的正常反應,哪裡有在這裡怪罪不相關的人的。」

  韓湘君被說的面色有點漲紅。

  「我……」

  她卻也找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

  時菁立即說:「我們也沒怪罪她啊,現在司霆為了救他自己受了傷,難道不該有點表示麼?還站在這裡對司霆的母親用這種口氣說話,對長輩一點都沒有尊重!」

  韓湘君點了點頭,「不管你現在要跟我道歉也好,感謝也好,我也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女人,我看不上,也別妄想當我的兒媳婦!」

  她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湘君去了醫生辦公室。

  鍾澤和付主任兩人是當時手術的主刀醫生。

  鍾澤因為帶著墨小墨去看醫學實驗室的標本了,韓湘君就去找了付主任。

  「我兒子怎麼樣了?」

  付主任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傷勢已經控制住了,手術也很成功。」

  「那他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付主任說:「這個是意識性的,我聽警局的魏警司說,墨少是已經有三四天都沒有合眼了,應該是精神方面的關係。」

  韓湘君一聽,肯定又是喬知暖的鍋!

  小護士從外面推門進來,「付主任,喬小姐說不用換藥了。」

  付主任說:「再去換一次藥,必須要好好的護理好,要不然她的右手恐怕以後都不能做重活了。」

  「她也受傷了?」韓湘君有點詫異的問。

  付主任點了點頭,「那殺人犯的刀刺向墨少的時候,是這位喬小姐單手想要去抓住刀身,結果卻被刀刺穿了手掌心,傷到了手裡的神經,哎,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回來了,右手啊……」

  付主任說著,自己搖了搖頭,似乎是很惋惜的模樣。

  而韓湘君卻是完全愣住了。

  「你是說,刀子是刺穿了手掌?」

  付主任說:「是的,如果不是這一下阻力的話,那刀恐怕會刺的更深,到時候,墨少才真的是回天無力了。」

  時菁等韓湘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發覺她有點魂不守舍的,有點慌,「嬸嬸,不是司霆他……」

  「不是。」韓湘君否認。

  她只是在想喬知暖……

  喬知暖是有多大的勇氣,才會情急之下用手去擋刀。

  喬知暖還站在走廊上。

  韓湘君經過的時候,目光喬知暖的右手看了過去。

  還包著紗布,看不清楚裡面究竟是什麼模樣。

  喬知暖頷首,低著頭沒看韓湘君。

  她知道她在這位老夫人面前從來都不討喜,也就不特別去討好,只會惹的厭煩。

  時菁說:「喬知暖,你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東西滾回去?非要我們墨家趕你走才行麼?」

  喬知暖看著時菁:「我在哪裡是我的自由。」

  時菁一聽喬知暖這種語氣就來氣。

  她是說不過喬知暖,但是她現在有了韓湘君當靠山,也就壓根不怕了。

  卻沒有想到……

  韓湘君只是抬步往前走,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時菁跟上韓湘君,上了電梯,「嬸嬸,你沒看見剛才喬知暖那副得意的模樣,她竟然還……」

  「她又說的沒錯。」

  時菁:「?」

  韓湘君說:「她在醫院走廊上站著,醫院又不是你開的,公共場所,她愛站哪兒就站哪兒,那是人家的自由。」

  時菁:「……」

  話是這樣說,但是……

  她怎麼感覺韓湘君這是在替喬知暖說話呢?

  怎麼一轉臉,這墨老太太就變了一副面孔呢?

  …………

  鍾澤帶著墨小墨從實驗室下來,才聽說了剛才墨老夫人過來的事情。

  「天啦嚕!」

  真是防不勝防啊!

  鍾澤出來,就聽說喬知暖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

  「你怎麼不知道攔著她呢!」

  小護士說:「付主任說她的傷只需要再換一次藥,所以……而且你也沒讓我攔著她啊。」

  鍾澤摸著腦門。

  他哪兒知道喬知暖要出院啊!

  喬知暖回到了寢室。

  現在還沒到開學季,可是學生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一些,不再似是暑假期間那樣冷清。

  喬知暖走早教學樓之間,抬頭仰望著巍峨的建築物,心中一片虛空。

  王子琪比喬知暖先回來,寢室裡面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了。

  系辦發了消息,開始選課了。

  喬知暖登錄了自己的帳號密碼。

  上個學期缺考墨擎的那門課……已經記錄了成績:93。

  喬知暖握著滑鼠的手緊了緊。

  他什麼都已經為她做好了。

  她拉開了選課的列表,卻發現……

  墨擎帶的課……已經換了一個姓王的教授。

  他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又怎麼能再過來學校里給他們上課呢?

  喬知暖深深地閉了閉眼睛。

  其實,她是自責的。

  自責她為什麼沒能早點對他好一點。

  他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討好著她,探尋著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喜歡的就興致勃勃的捧上來,討厭的就避開……

  喬知暖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匆忙轉身去拿來手機,撥了墨衍的電話。